校園日常 四、•某次考試之後果

作者 ︰ 張笙柩

()顧音眯著眼,用一種仰望式的舒適角度去看窗外蔚藍的天,恰有一種奇怪的休閑氣質——啊拉啊拉……陽光,還是不一般的刺眼呢。

已經是秋天,樹葉都開始落下了,一片接著一片,倒有幾分「無邊落木蕭蕭下」的蕭瑟感。不過神經大條的顧音才不會去管這些,在她眼里秋天就是各種水果蔬菜堆砌成的大餐,嗯……很好很好,又有好吃的了!

其實顧音是一個人格分裂,只不過大部分時候她都是處在各位之前看到的馬虎式人格狀態,實在難說這是福是禍了。

「顧音,你還不走嗎?今天洛涵打掃衛生耶。」一個好心的女生拍拍又快要睡著的顧音的肩,友情提示道。

「啊?!……啊……是哦,今天是周五哦……咦,等等!現在放學了?」顧音同學很難得地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一下子「精力充沛」地從座位上跳起來,瞪大眼楮看向四周——哇啊啊啊啊不是吧,人都快走光了耶!

呃……忽然覺得好尷尬,顧音夸張的動作做了一半就呆滯下來,恢復到慢吞吞的樣子,開始理東西準備回家。

誒!

這樣的嘆息聲,每隔幾分鐘就要響起一次,不過出這個聲音的家伙——顧音貌似並沒有察覺這樣有何不妥——真是好苦惱啊!

顧音呆呆地坐在小區的樹根狀的木頭椅子上面,向來散慵懶又或閑適意味的眸子現在是只剩下了黯淡的一點點光輝,睫毛全數垂了下來,卻全然沒有漫畫中人物的那種我見猶憐——畢竟,顧音,是個普通得再難以普通的家伙!

唯一有著好看色調的唇抿得很緊,顧音在忍住不哭出來的時候從來都是這樣,用力地呼吸著空氣,只怕自己會忍不住——這個別扭的人格分裂!她從來都不知道在傷心的時候要宣泄自己,她的世界實在太小,太黑暗,容不得她流淚。因此,顧音只剩下堅強——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里,她從來都是精神支柱,從來都是被別人依靠的,沒有人知道她其實很累,但是為了不要拖累別人,為了別人對于她的信任和依靠,她充分揮著堅強,從來不知道要休息,要將自己心中最委屈最難過最痛苦的情緒宣泄出來。

她害怕,害怕被別人看到自己最狼狽的樣子,所以她只有在黃昏的角落偷偷自舌忝傷口的分——這個別扭星人!這個人格分裂!

在別人眼里,她活得灑月兌,驕傲而輝煌——敢于跟老師抗衡,為了朋友兩肋插刀,什麼事情都可以不顧而一副懶惰的樣子……

沒有人知道,在黑暗里,她其實很懦弱——在和老師頂嘴的時候,她其實很害怕老師從此討厭她;在為朋友報仇的時候,她其實很怕被打傷或者惹上麻煩;在暗中,她會偷偷計劃好所有事情,準備好所有合作的東西的備份……

這就是顧音,別扭的人格分裂!

但是,這次的科學考試,是真的好差啊!誒!

顧音又一次深深地嘆氣,閉上眼楮,將脖子一揚。傷心的時候,抬頭看看天,眼淚就不會流下來了,顧音一直深信這個道理,早已運用得爐火純青。

又深吸了一口氣,拍拍臉,確信看起來不會像要哭了,顧音才大步走到鐵門前,打開了門開始在灰暗的樓道上一步一步慢慢地移動。

「哈,別擔心,媽媽,我下一回一定可以考好的啦……這回不過就是不小心看錯了嘛……」顧音笑起來,雖然多少有假裝的成分,但是這招每次都被使用,所以熟能生巧,即使是1oo%假的也沒有人能看出來。

「好吧,誒,不知道你下回能不能考好喲……」母親總是這麼回答著,每一次的眼神都讓顧音覺得鼻子好酸——為什麼!為什麼每一次都要用這種擔憂又遺憾的眼神,不知道這樣會讓我很難過嗎?我也想要考好啊,可是我就是考不好怎麼辦!不,不要說了,不要再說我不努力了,求你,不要再說下去了,我明明……明明一直以來都很想很想考好的啊!但是我就是笨,我就是考不好,這不是我的錯,不是啊!

顧音表面上沒有什麼反應,心中卻是亂七八糟很不是滋味,但是她不能哭,不能讓家人再擔心,那是絕不可以的。

果然是自己太笨了啊!誒!

嘆息沒有停止,顧音在黯淡的燈光下寫著作業,誒!字也那麼難看,果然自己是一無是處的廢人啊!

看看涵,看看白細美沈墨,通通是班級前十,顧音忽然覺得自己好沒用,活著就是為了浪費糧食,自己根本沒有理由、沒有資格和他們站在一起——不是一個平面,不對!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

果然,是沒有資格吧!

麻煩果然接踵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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