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你到是說句話啊?」站在一旁的彭語嫣,看到彭澤濤愣在那里半天沒說話,急忙扯著彭澤濤的衣袖,一臉焦急的說道。
從思緒中突然驚醒,彭澤濤望著眼前的謝彩鳳,一時之間倍感交集,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這些年在躲避謝彩鳳的過程中,他又何嘗不是經常把謝彩鳳掛在心頭呢,由最開始的畏懼,到後面的慢慢欣賞,到最後彭澤濤也說不清楚的一種思念,讓彭澤濤頓時迷茫起來。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孤獨寂寞的彭澤濤,也會經常在心里默默的想起謝彩鳳,不時的獨自回味著,以前和她糾纏在一起的那段歲月。
甚至有好幾次,彭澤淘都準備抓起電話,撥通謝彩鳳的號碼,和她好好聊聊,那些準備好的言辭,都是已經在夢里輾轉百次,千次的。可是,當手按在鍵盤上的時候,又頓時失去萬般勇氣,只得無奈的放下。
每次在這個時候,彭澤濤都會暗暗告訴自己,等下次回京城的時候,一定要和謝彩鳳坐下來,好好談談心里話。但是,每次回到彭家的時候,彭澤濤又總是找出千般理由,等明天再說。
現在,真正和謝彩鳳面對面的時候,再無退路的彭澤濤,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以前排練過千百次的台詞,竟然在這一次,被忘得一干二淨。
懦懦的繞到謝彩鳳的面前,彭澤濤望著她那臉上的淚痕,有心想伸手幫謝彩鳳抹去,手抬到半空中時,卻又無力的放下。最終,這位在戰場上無所畏懼的漢子,在面對謝彩鳳的淚眼時,竟然就地蹲下去,從褲兜里模了根煙點上,極品的在那抽著悶煙。
站在寒風中等了半天的謝彩鳳,發現等來的是這樣一個結果之後,頓時狠狠的朝雪地上踢了幾腳,當即將雪屑全部踢在彭澤濤的臉上。隨後,謝彩鳳狠狠的瞪了彭澤濤一眼,便立即朝前奔出十幾米,隨即便蹲在地上低聲哭泣起來。
「小叔,我真的被你打敗了。」鄙視的看了彭澤濤一眼,彭語嫣哭笑不得的丟下這麼一句,便急忙追上謝彩鳳,繼續柔聲安慰起來。
這時,彭小楓也連忙走了上來,朝彭澤濤翻了翻白眼,當即苦笑的說道︰「小叔,你也太強大了,我真不知道你有啥優點,能被她慧眼看上,而且一堅持就是好幾年。」
「去,去,去,已經夠亂的了,你就別再繼續添堵成不?」彭海濤急忙走了過來,伸手在彭小楓的頭上,狠狠的敲了一下,立即一臉嚴肅的說道。
隨後,彭海濤伸手拉起蹲在地上的彭澤濤,當即語重心長的說道︰「老四啊,我跟你說認真的,謝家那丫頭真心不錯,你要再不這樣玩下去,有你後悔的時候。」
望著眼前的彭澤濤,彭海濤也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架勢,平常開玩笑歸開玩笑,可真正到了關鍵的時候,他還是得敲打幾下自己的兄弟,畢竟他這做哥哥的,不能看著自己的弟弟,拿終身大事開玩笑。
「哥,這我知道,可我就是……」望著自己的親二哥,彭澤濤頓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抓嘴撓腮的,就是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柳嘯天苦笑的搖搖頭,當即慢慢的走到彭澤濤的面前,一本正經的問道︰「小叔,我認真的問你,對這事你怎麼看的?」
「以前吧,我挺恐懼的,慢慢的,我發現我不排斥了,到最後,我也覺得自己真心不是個玩意,決心下過不少,可到了關鍵時候,我就啥都說不出來。」听到柳嘯天問起,彭澤濤斟酌了片刻,當即一臉無奈的說道。說完之後,倍感憋屈的彭澤濤,居然又蹲在地上,繼續抽煙解悶。
無奈的拍拍自己的額頭,柳嘯天忍不住在心里暗想,他自己就夠遲鈍的了,沒想到彭澤濤比他更極品。
想到這,柳嘯天便立即走到謝彩鳳的面前,笑呵呵的說道︰「謝小姐,你好,自我介紹下,我叫柳嘯天。」
「你好。」听到柳嘯天熱情的招呼,謝彩鳳急忙抬起頭,禮貌的朝柳嘯天點點頭,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
「嘯天,你幫我去揍我小叔一頓,將他那榆木腦袋敲醒下,讓他好好珍惜下眼前的幸福。」一手挽著謝彩鳳的胳膊,一手揮了揮小粉拳,彭語嫣雙眼望著柳嘯天,頓時一臉氣憤的說道。
「呃」頭上冒出絲絲黑線,柳嘯天驚訝的望著彭語嫣,急忙悄聲說道︰「這樣不好吧,你啥時候這麼暴力了?」
「呵呵,我開玩笑的啦,又沒讓你當真。」朝柳嘯天尷尬一笑,彭語嫣急忙為自己辯解到,剛剛看到哭泣中的謝彩鳳,同時想起自己過往的那段辛酸苦守,彭語嫣確實是有點激動。
明白彭語嫣的小心思,柳嘯天憐愛的拍拍她的小腦袋,並沒有再說什麼。隨後,轉身望著謝彩鳳,柳嘯天急忙笑著說道︰」謝小姐,你和小叔的事,我曾听語嫣簡略的談起過。在我看來,你們這麼幾年的苦,其實都是白受了。如果你倆能好好坐下來溝通一下,事情也許早就花開蒂落了。」
听到柳嘯天這話,謝彩鳳嬌軀頓時微微一震,隨即咬著自己的紅唇,垂頭立在那里沉默不語。
看到謝彩鳳微微有些意動,柳嘯天暗自點了點頭,當即故意提高音調說道︰「其實小叔他,很早就想和你談談,奈何缺少勇氣,不敢與你面對。人啊,都這樣,不管他如何能言善辯,在面對自己真正在意的人時,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張嘴,向對方表達自己的情感。」
說到這里,柳嘯天急忙偏過頭去,沖著不遠處的彭澤濤喊道︰「是不是啊,小叔,我有沒有說錯?」
「呃」猛的一下站起來,愣愣的望著謝彩鳳,彭澤濤嘴皮扯動了幾下,傻笑的站在原地連連點頭。
「去死。」對著彭澤濤的,狠狠踢上一腳,彭海濤頓時氣得受不了,都什麼時候了,嘯天那小子也己經幫忙把路鋪好,他這個活寶弟弟還愣在這里,半天沒見行動。
在彭海濤這奮力一腳之下,彭澤濤頓時踉蹌的奔出幾步,沖到謝彩鳳面前時,彭澤濤急忙大聲說道︰「彩鳳,嘯天說的很對,我正想這麼說來著,卻被……卻被他搶了先……」
雙眼死盯著彭澤濤,謝彩鳳頓時苦笑的搖搖頭,事情都到這份上了,他居然還在滿嘴跑火車。
謝彩鳳自己都有點迷糊了,咋就會看上這樣的男人呢?這兩三年來,將自己弄得像個怨婦一樣。直到上次在華泰俱樂部,劉詩怡的事情,給了她太多的沖擊。憑借女人特有的直覺,謝彩鳳也明白彭澤濤並不像以前那麼排斥她,于是,痛定思痛的謝彩鳳,開始琢磨該怎麼移去兩人之間的隔閡。
今天傍晚,當彭語嫣給她打來電話,問自己願不願意陪她一起去霸山接人的時候,謝彩鳳立即二話沒說,便一口答應下來。
因為謝彩鳳心里很清楚,如果不逮著這個機會,和彭澤濤把話講開,那下一次模到他的足跡,不知道又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就在謝彩鳳思緒飄飛的時候,彭澤濤卻沒有注意到這些,反而是被她的眼神盯得,感覺心里直發毛,以至于說話越來越沒有底氣,說話聲音也隨之越來越小。
「彩鳳姐,我小叔已經表態了,你能不能原諒他這一次啊。」看到彭澤濤的囧境,彭語嫣急忙帶著一臉的嬌笑,輕輕晃了幾下謝彩鳳的胳膊,開口幫自己小叔解圍。
「呃。」從沉思中驚醒過來,望著眼前一臉緊張神色的彭澤濤,謝彩鳳頓時手捂著自己的嘴唇,嬌聲啐了一口︰「瞧你那德姓。」
「呵呵,彩鳳,你不生氣了?」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彭澤濤笑眯眯的望著謝彩鳳,眼神里仍然夾帶著一絲確定。
「傻樣」朝彭澤濤嬌瞪了一眼,謝彩鳳帶著一抹微笑,舉手投足之間,盡顯萬般風情。
用力的朝謝彩鳳點了點頭,彭澤濤急忙陪著笑臉,連連低聲說道︰「是,我傻,我傻,呵呵……」
「德姓。」嫵媚的瞪了彭澤濤一眼,謝彩鳳便立即轉過身去,獨自朝車上跑去,伸手拉開車門,立即鑽了進去。
輕輕推了下彭澤濤的肩膀,柳嘯天瞄著謝彩鳳所在的那輛車,急忙低聲說道︰「還愣著做什麼,抓緊時間上去陪陪她。」
「哎,謝了。」用力的在柳嘯天的胸口上擂了一拳,彭澤濤朝柳嘯天感激的點點頭,便帶著滿臉燦爛的笑容,縱身朝那輛車子跑去。
「哈哈,咱們該回家了。」看到眼前這一幕,倍感欣慰的彭海濤,當即大手一揮,帶著眾人朝家里趕去。?在眾人的刻意安排下,彭澤濤和謝彩鳳兩人,另外開著一輛車,沿路朝家里趕去,正在這時,車里飄出一首老歌,似乎是彭澤濤的心聲,在那如泣如訴︰相聚的時候對你有很多的祝願話到嘴邊又咽下還是等明天分別的曰子對你有很多的思念信已寫好沒寄出還是等見面一天又一天哦一年又一年我對你的情感沒有改變告訴你我的思念哦告訴你我的祝願願你好夢甜甜好事圓圓好景在眼前告訴你我的掛牽哦告訴你我的心願願你好夢甜甜好事圓圓好運在身邊坐在副駕駛室上的謝彩鳳,望著正專注開車的彭澤濤,听著這首纏綿的歌曲,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