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十七挑了挑眉瞬間臉色沉了下來,卻又似想起什麼眼里忽然閃過一絲狡黠淡淡的笑道︰「好啊,若這位公子能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考慮是否隨了公子的願,把我家玉竹許給你。」
「小姐」玉竹被嚇到了,小姐不會真要把她讓給眼前這個令人討厭的丑男人吧?
夜十七向玉竹使了個稍安勿躁的眼色,看向陌生男子道︰「怎麼樣?公子考慮的如何?」
男子疑惑的目光轉向夜十七,這才認真打量起她,用扇子指了指玉竹驚訝道︰「你是主子她是丫鬟?」
夜十七就想到會是這樣,卻不置與否的冷笑道︰「我剛才說的話公子可有異議?」
男子自命風流的搖著扇子,一副自大道︰「你這丑女盡管問便是,從小到大還沒有哪道題能難到本公子我!」那自傲的眼神分明帶著輕蔑和不屑。
丑女?夜十七壓下心中的怒氣,這人開口閉口的叫她丑女,也不撒泡娘照照鏡子,自己長的又能好看到哪里去。
深吸了口氣,夜十七神色冷淡道道︰「那公子可听好了,如果公子和老虎賽跑,請問你們倆誰跑的快?」
四周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男子猛一拍胸脯豪爽道︰「當然是我跑的快!」人群中頓時響起一陣哄笑聲。
男子卻還沒明白過來什麼事,夜十七搖搖食指,笑道︰「這也可以不是唯一的答案哦。」男子聞言撓了撓了頭,隨後眼楮一亮大聲道︰「我和它一樣快!」這是人群中的哄笑聲更大了。
男子旁邊的小廝見自家公子被眾人嘲笑忙小聲道︰「少爺,應該是它跑的比你快。」那富家少爺听了小廝的話,再看了眼四周看好戲的幾雙眼楮忙點頭附和道︰「對對對……應……。應該是它跑的比我快才對!」
夜十七譏誚的勾了勾唇角,不說對也不說不對,只是淡淡的斜睨了他一眼,狀似遺憾,實則不屑的搖搖頭︰「既然公子不確定是哪個答案,那再猜一字,寄人籬下。」
男子仰頭思索︰「寄人籬下…。」此時他身邊一書生模樣的書童附到他耳邊低聲道︰「少爺,這是個禽字。」
富家少爺一愣,隨即一拍手中的扇子篤定道︰「對,就是個禽字。」
夜十七也不吝嗇與夸獎,笑著稱贊︰「公子好文采,既然如此就猜猜下一個字謎,你若猜出了便是之前那道題目的答案。」
說罷,夜十七微微勾了勾唇角︰「那公子可听好了,家有七口,種田種一畝,自己吃不夠,還養一條狗。猜一字!」
男子略一思索,頓時眼楮一亮︰「這題我知道,是個獸字!」還好還好,這題老不死的夫子白天才考過他。
猜出字謎的富家公子洋洋得意的扇著折扇,斜睨著夜十七,那模樣似乎在說別小看了本少爺。
夜十七夜笑著鼓掌︰「公子真聰明,那你可知這跟之前那個字連起來怎麼讀?」
富家少爺眉頭一皺,細細想起之前的那道字謎,跟著念了出來︰「禽……禽獸?」
此話一出,人群中立即傳出陣陣嘲笑聲!
真是蠢到家了!站在她旁邊的小九緊抿著唇,卻還是忍不住彎了彎嘴角,這女人還不笨嘛,知道拐著彎罵人。
隱在人群中兩個身穿錦衣華服相貌不俗的男子,一個冰冷俊酷,身上充斥著生人勿進’的訊息。一個風流俊美,臉上永遠帶著萬人迷的微笑。此時兩人眼里皆閃過不同的神色,南宮烈的目光仍帶不屑,卻也微微有些意外這個丑女人的聰慧,其余的反應倒是沒有了。
上官御劍眉輕挑倒是勾起了一絲玩味。跑的比老虎快?比禽獸還禽獸。跑的比它慢?連禽獸都不如!跑的和老虎一樣快呀?那簡直就是禽獸!無論是哪種回答都左右不是人。
能就著對方的回答無形中羞辱對方,這女人相貌平平,甚至可以說是丑,但那雙清亮的眼眸卻透著狡黠聰慧。
嗯!有趣!
看著大家奚落、蔑視的目光,那富家少爺頓覺臉上燥熱,手中的折扇刷地指著夜十七,惱羞成怒的瞪著她︰「你……」
夜十七也絲毫不畏懼,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嘲諷的弧度。拉著玉竹微微俯身行禮道︰「多謝公子剛才替我解答了那三道道令人困擾的難題,小女子感激不盡,在此就不打擾公子賞燈的興致了,失陪。」說完轉身便要走。
「姑娘,且慢!」人群中一道清越的聲音低低的傳來。
夜十七詫異的轉身看去,一身鎏金長袍,溫潤如玉,氣質儒雅的男子此時在人群中站了出來,看著目露疑問的夜十七淡淡的笑道︰「姑娘聰慧過人,在下實為欣賞。不知能否與姑娘切磋一下文藝?」
此時隱在人群中的南宮烈和上官御幾步上前,對那儒雅公子齊聲道︰「王…。」
儒雅男子抬手示意他們別說話,只是目光溫和有禮的注視著夜十七,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夜十七微微揚眉打量著眼前看似溫和,卻目露精銳光芒,一身貴氣的錦衣男子冷淡道「這位公子過獎了,慕容錦才疏學淺,學的盡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東西,怎好與公子的滿月復經綸一比。」
這男人看似身份不簡單,和南宮烈他們也相識,看那兩條罕見的嚴肅表情,便知眼前之人位高權重,非富即貴。而她夜十七才不想跟這些人王室中人有任何交集。
那藍衣男子聞言劍眉微皺︰「慕容錦?你就是慕容錦家的三小姐慕容錦?」
夜十七夜避諱,坦然的承認︰「是的,我就是慕容錦。」
這是人群中不知道誰說了句︰「慕容錦?就是那個蘭陵國第一丑女慕容錦?」
「對啊,就是她。听說被八王爺退婚了……」
「也難怪,長的這麼丑是我都不會娶……」
「你不知道嗎?她娘懷她的時候,她爹都不知道在哪……」
「就是,不知道從哪傳出來的野種……」
「她娘來路不明的,說不定也不是什麼好人家的女子……」
「……」
各種奚落,謾罵、嘲諷、鄙夷一個個指向夜十七。各種議論聲鋪天蓋地的涌向她,各種尖酸刻薄,狠毒的言語更是說的不堪之極。
周圍人的眼光無不帶著同情的目光看著她,那眼里有冷漠,有看輕,有同情也有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