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狂笑過後,盯著彥無悔,一雙因發狂而變得赤紅的眼楮,寫滿憤怒、邪惡、更多的還有一種看不明白的快意。
「為什麼?哈哈!」男子輕蔑的一笑,「我的好弟弟,你不明白嗎?都是因為你,因為你啊!那些村民們的死活又關我何事,更何況,他們不僅沒死,而且還變得強大哼!他們感謝我還來不及,怎麼會怪我?」癲狂的男子居高臨下,就像一個勝利者面對自己的俘虜。
「大皇兄,我一直都很敬重你,把你當做榜樣,學習你的一言一行。為什麼?你會這麼恨我?」經過短暫的驚愕,彥無悔恢復平靜,鎮定自若。
「看看你現在,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男子的牙咬得吱吱發響。又似乎是在回憶什麼,「不管什麼時候,不論你是被父皇夸獎,還是被其他兄弟捉弄,都故意表現得非常沉穩。朝中大臣卻說你有大將之風,是皇子中當皇帝的不二人選。他們懂什麼,你分明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兒。」男子的話中帶著嘲諷。
「還有憑什麼,我的母親是皇後,我才是嫡長子,皇位是我的!」本就癲狂的他,變得著了魔一般。
「大皇兄,我從沒想過要什麼皇位,在我的心里,您一直都是我最欽佩的哥哥,我一心只想當你的臣子。至于鎮定自若……」彥無悔苦笑,「那真的不是我裝出來的,因為我從來都只是想當一個閑散王爺,沒有必要對別人的夸獎和兄弟的捉弄在意。」
「但是,你卻吸引到大臣的注意,對你百般贊揚。」男子對彥無悔充滿著仇意,「對我卻只有苛責,苛責,再苛責!」男子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大。彥無悔似乎早有準備,沒有怎樣,但是寧戀心卻堵住了耳朵。
「我說,大叔。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呀?那些人這麼說,無非就是想讓你更加努力。其實……」寧戀心停住話語,轉過頭看看彥無悔,「其實你可能比這家伙做得更好,但是對你愛之深責之切,是希望你能擔起責任。」
寧戀心在旁邊听兩個人的對話,早就明白了,就是哥哥嫉妒弟弟被人關心,被人愛護,能輕而易舉的得到自己想要,卻永遠得不到的東西。難道這就是皇家長子的悲哀?不忍心看男子繼續癲狂下去,寧戀心忍不住把事實說出來。
「小丫頭,你知道什麼?我本來也是這麼以為的,像你說的一樣。」男子的語氣軟下來,好像有什麼傷心的往事涌上心頭。接著雙拳緊握,咆哮起來︰「三年前!知道嗎,就在三年前,一次我偷偷的跑進父皇的寢宮。」男子看向彥無悔,「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皇兄,我怎麼會知道,想必這是一件是很機密的事。父皇不可能告訴我的。」彥無悔好像對男子看到的東西一點興趣也沒有。依然是一副事事與我無關的表情。
「好,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訴你。是一份傳位詔書。」
「傳位詔書?父皇身體硬朗著呢,而且正值壯年,寫傳位詔書做什麼?」
「我的傻弟弟,皇朝每隔十年都會換一次皇帝事情你不知道嗎?三年前,正是父皇應該退位的時候,卻發生一些事情,讓他保住了皇位。」
「每隔十年……都會換一次皇帝?這是怎麼回事?大皇兄,你能告訴我嗎?」彥無悔終于不再雲淡風輕,稍稍變得有些想知道答案。
「弟弟,能見到你這樣的表情真是不容易。真想回答你。可惜,我什麼都不知道。這是皇朝每代皇帝才知道的秘密。」男子對著彥無悔很遺憾的搖了搖頭,接著又邪笑道︰「其實,九皇弟,你是有機會知道的,因為那傳位詔書上寫的是你的名字--少俊!」
「呵呵,大皇兄,你可能久居于此,不知道外面風雲變幻。我早就不叫‘少俊’了,改名彥無悔,承的是我母親的姓。況且,父皇已經不要我了,你說的那份詔書也就變成一紙空文。你本沒有必要忌憚于我。」彥無悔雖然表現的好像無所謂,但實際上,沒落的眼神將他出賣。
「是嗎?」男子的語氣怪怪的上揚,「我可愛的弟弟,父皇把你拋棄了,就如同當年他拋棄我一樣,對不對?我還以為他對你有多好呢,原來也不過如此。」
男子很鄙夷,「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好父親。既然這樣,我可愛的弟弟,來到大哥懷里吧,讓大哥來安慰你受傷的靈魂。」男子一臉慈祥,張開手臂語氣輕柔的對彥無悔說。
「彥無悔,你別過去,那可是血池!」寧戀心感覺男子的話中充滿著不明意味的蠱惑,立刻出言阻止彥無悔。
可是,現在的彥無悔怎麼可能會听寧戀心的話呢?在他的腦中回響起來的,只剩下皇兄那溫柔的話語「到大哥懷里來吧,懷里來吧,懷里…懷里…來吧…來吧…」
寧戀心沒有听到彥無悔的回答,向他那邊瞅去。只見彥無悔目光渙散,身體呆板,一步一挪的想血池走去。趕緊跑過去,抓住彥無悔,使勁兒抱住他。「彥無悔,你不能去啊,那里危險,快給我停下!」
但是作為一個八歲的女孩子,是怎麼也沒有彥無悔了力氣大的,本想要抓住彥無悔的她,竟然慢慢的被彥無悔拖往血池。
寧戀心越來越心驚,看著逐漸逼近的血池,正想著要不要放開彥無悔,就發現彥無悔自己停了下來。渙散的雙眼重新凝聚起光輝,猛地抬頭,「大皇兄,你剛剛用的是邪術吧。」
「嗯?這個法術還是第一次失效呢。我的好弟弟,本來想讓你沒有痛苦的成為我的血人,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不太可能了。」男子的話出乎意料的溫柔,還帶著淡淡的笑容。「那就讓你嘗嘗被強迫的滋味,可別怪我沒給你機會。三個數之內,你要是自己跳進去,我就不為難你。」
「不用了,大皇兄,我是不會跳下去的。」彥無悔看看血池,血腥味充斥著他的鼻息,果斷拒絕。
「是嗎?」男子溫柔的語氣一變,凌厲而又殺伐,「那就讓你嘗嘗我血人大軍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