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念恩的手不住地抖,瞪大著眼楮,努力地讓自己冷靜。
「阿旭,到底怎麼回事,你慢慢說,以翰現在情況怎麼樣,傷得重嗎?」
滿頭大汗的阿旭粗重地喘了幾口氣,才慌忙說道,「以翰的頭打破了,看起來還清醒,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那個小混混……就是手臂上被抓掉了點兒皮,流了點兒血,就非得訛詐,說什麼胳膊斷了,肚子也被以翰給踹壞了……」
「以翰出了什麼事啊。」
就在這時,林成霞的聲音顫抖著響起。
眾人連忙回頭去看,只見林成霞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起床了,這會兒正扶著門框顫巍巍地站著,一臉的焦慮。
畫念恩的臉色又是一變,連忙就要轉身回去扶住林成霞。
可他手里的拐杖已經掉在了地上,他情急之下忘記了,一轉身,整個人都摔在了地上!
「噗通!」
畫念恩的臉色發白,卻是硬咬住牙,不讓自己申吟出聲。
阿旭趕緊就去攙扶畫念恩,畫微容也已經飛快地跑過去,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林成霞。
絕望,真是絕望!
畫念恩渾身上下都籠罩在一股深沉的絕望中。
「我是個廢物,我真是個廢物啊!」
「咳,咳咳……」
林成霞情緒激動,想要說什麼呢,卻劇烈地咳嗽起來。畫微容趕忙拍她的背。
「嘔——」
一口鮮血吐在地上。
林成霞的臉色蒼白至極!
畫微容的眼楮微微眯了起來,心情非常不好。
「哎呦畫大哥嫂子,你們這是……你們先別太著急啊。咱們得好好想想有什麼辦法,以翰還在醫院,那群混混要是見不到人……」
「我跟你去。」
畫微容清冷的聲音響起,直接打斷了阿旭的話。
一時間,院子里的人都愣住了。
畫家這個整天沉默自閉都不跟村子里孩子們玩的小丫頭,竟然主動開口說話了?
「不行!」
畫念恩最先反應過來,斬釘截鐵地反對。
林成霞虛弱的聲音也響起,「對,容容你不能再出事了。還是……還是媽去。」
「我說了,我去!」畫微容的聲音里透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她看了看畫念恩和林成霞,才緩緩說道,「我請杜大夫跟我一起去。如果需要錢的話,讓杜大夫先幫我墊付。今天我已經跟杜大夫說好了,以後在他那里當學徒。今天花的錢,就算是我借他的,日後再還他。」
「這……」
夫妻兩人都愣住了。
「這怎麼行?容容你還要上學呢,哪有時間去當學徒?」
畫微容沒有回答,而是攙扶著林成霞坐穩,才到院子中間撿起畫念恩的拐杖,遞給被阿旭扶起來的畫念恩。
「照顧好她。」
說完之後,畫微容根本不理會夫妻兩人的叫喊和反對,先一步出了院子。
阿旭看了看這院子里的情形,無奈地嘆了口氣,「畫大哥,嫂子,你們也別太擔心了,要是容容去找杜大夫一起去,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兒的。我也走了啊,你們兩位保重,萬萬不能再出事了。」
說著,阿旭也快步往外去追畫微容。
畫微容的步子並不快,沒過一會兒,阿旭就追上了她。
越看,阿旭越覺得畫微容很奇怪。
她的步子沒有半點兒慌張,不緊不慢的,閑庭信步。她的臉上也沒有緊張和不安,而是一片寧靜,唇邊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
這讓阿旭的心里打起了鼓。
如果這里有了解畫微容的人,那一定可以看出來,此時的畫微容,心情很不好。
心情不好,她不會殺人,她只會讓使她心情不好的罪魁禍首,生不如死!
畫微容來到杜大夫家的時候,他正在吃飯。
因為他給林成霞施針,所以回來得有些晚,杜大夫的父母都已經吃過飯了,這會兒正在分揀炮制藥材。
阿旭把事情說了一遍,杜大夫就看向了畫微容。
畫微容淡淡地開口,「帶上錢,跟我們走一趟。」
此言一出,阿旭就渾身僵硬了。
他怎麼能指望這個自閉的小丫頭來求人呢?
這話,是求人的態度嗎?
阿旭正滿臉通紅地在想措辭補救,可讓他驚奇的是,杜大夫竟然已經快速地站了起來。
他進屋了一趟,接著很快就出來了。
「走吧。」
于是,在阿旭見鬼的目光中,三人一起出了家門。
阿旭開著摩托車帶著杜無病和畫微容,火速趕到了縣醫院。
這會兒,醫院急診室的門口已經圍了十幾個混混。一個個嘴里抽著香煙,吊兒郎當地站在門口。
混混們看到阿旭來,立刻就圍了上來。
「你他媽的不是說回去拿錢的嗎?錢呢?敢騙我強哥,看老子不捅死你!」帶頭的那個瘦子目露凶光。
阿旭臉色一白,有些害怕。
畫微容卻已經開口了,「我哥呢?」
混混們這才看向畫微容。
「喲,還帶個小妹妹過來呀。這妹妹長的不錯,怎麼?是沒錢了,準備拿這小妹妹來抵賬的嗎?」
畫微容清冷的目光投射過去,剎那間,那瘦子的笑容就僵住了。
不知道為何,他竟然在這個小丫頭的眼中看到了尸山血海!
只是一眼,他就毛骨悚然!
就連他之前在牢里時,那位殺了十幾個人的死刑犯的目光,也遠遠比不上剛才她的目光更讓他心驚膽戰。
可只是一瞬,他再轉眼去看的時候,就什麼都沒有了。
這甚至讓瘦子產生錯覺,難道是他看錯了?
對,一定是他看錯了,不過是個農村的小丫頭罷了,怎麼可能有那麼駭人的目光!
「我先去見我哥,至于說賠償多少錢,你們說了算。」
這話,瘦子強哥愛听。
「行,小妹兒挺爽快的啊。」
畫微容卻是根本不理會他,直接走進了大廳。
畫以翰頭上已經包扎好了,但是臉上脖子上,還有衣服上,還有血污。
「容容你怎麼來了!」
一看到畫微容,畫以翰騰地站了起來,一臉的驚悚。
緊接著,他又看到了跟著畫微容一起走進來的阿旭和杜大夫。
「阿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把容容和杜大夫帶來了?」
阿旭苦笑,「這……」
「是我自己要來的。杜大夫是來幫忙的。你頭暈不暈?」
「我沒事。可是容容……」
「好了,不用多說了。」
畫微容擺手,制止了畫以翰,接著就看向了已經走進來的瘦子強哥。
「你們那位受傷的兄弟呢?傷到哪兒了,做檢查了嗎?」
強哥冷笑,「當然做檢查了。胳膊斷了,肚子里也都受了內傷,半條命都沒了!」
畫微容點點頭,「沒做手術?」
「做手術?沒錢做什麼手術!哼,實話告訴你,我們已經問過醫生了,我們兄弟的傷,最起碼得花五萬塊錢,不然根本治不好!」
畫微容挑眉,「五萬塊錢能全部治好嗎?」
一听這話,強哥的心里盤算了起來。
其實阿剛根本就沒什麼問題,檢查都做了,胳膊上就是皮外傷,肚子上也只是被踹了一腳,肚皮有點兒青。畫以翰一個受了傷的小伙子,能有多大勁兒?
阿剛根本沒內傷。可以說,胳膊上那點兒上,貼個創可貼,幾天就好了。其他完全沒事兒!
而听眼前這個小丫頭的意思……打算直接給五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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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3—05〕劉小夜saya送了10朵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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