琚岩越戰越勇,逢著馬賊便殺,又救下了許多被馬賊圍困的百姓。那些百姓自然是對他感恩戴德,跪在地上磕頭不止,如視天神一般。
琚岩也不過多理會他們,只是叫他們往沒有馬賊的方向去,便繼續往北方趕去了。
小七早已對琚岩佩服的五體投地,哪里有話講?只是靜靜地伏在琚岩背上,任由他帶著。那五個女子已經極為疲倦了,但還是咬咬牙,緊跟在琚岩身後。這一路上,琚岩並沒有給她們出手的機會,因此她們傷勢不曾加重,只是多了些顛簸之苦。
琚岩一路向北,漸漸地馬賊稀少起來,百姓或死的,或逃走的,幾乎沒有了,房屋也大多燒得倒塌了,火勢漸小,只有些嗆人的煙塵。
琚岩一直馳到城北盡頭,見沒有人影,又調轉馬頭,向南面疾馳四五里路,再折向東面而去。東面,是城門所在的地方,也是馬賊進攻和撤退的必經之路。
不知為何,那幾個女子,到了城北沒有馬賊的安全之地,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緊跟著琚岩向城門方向而去。
跑了大約四五里路,琚岩又看到了看到了幾簇零零散散的百姓,拼命的往城西跑去,見到琚岩馳來,以為是馬賊,驚叫一聲,四處逃竄,可是到處都是大火,哪里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呢?
「不要驚慌,我不是馬賊!」琚岩朗聲道。
百姓用有些不敢相信和驚懼的眼神看著他,許久才確信琚岩真的不會傷害他們。
「你們趕緊往沒有火的地方走!」琚岩道。
百姓听了,趕忙背著包袱,拉著小孩,哭著喊著,往西邊去了。
琚岩看著百姓離開,皺著眉頭,他這一路來,看到的都是百姓被屠殺,大火焚燒的淒慘的情形。他實在想不通這些馬賊為什麼這麼做,他們搶東西就搶東西,可是為什麼還要殺人呢?為什麼還要放火呢?他生活在深山,殺戮並不是沒有見過,反而是見得太多了。猛虎時常會捕殺鹿群,可那是它沒有辦法,因為它必須這要做,它要活下去,就必須吃鹿。可是猛虎每次只殺一只鹿,從不多殺,即使它完全有能力將整個鹿群殺掉。
猛虎殺鹿是為了生存,可是這些馬賊殺人又是為了什麼呢?他們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啊!他們要生存,只搶東西就行了,干嗎非要將人也殺掉?琚岩實在不明白人類的這些做法,就像不明白當時沈一道為什麼要窮追他不舍,甚至現在比當時還要困惑。
琚岩正在沉思中,忽然小七拉了拉自己的衣袖,琚岩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回頭看著小七,只見小七指著一間燒著的卻還沒有倒下的房子,眼神中有些急切和懇求。
琚岩望著那間房子,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心中疑惑,正要開口詢問,忽然听到一聲啼哭從大火下傳來。琚岩微微一驚,听出那是一個嬰兒的聲音,只是那聲音極小,又被大火發出的畢卜畢卜的聲音掩蓋住,應此極難听到,沒有想到小七卻听到了。
琚岩自然明白小七的意思是要他救那個嬰兒,可是現在大火已經蔓延開來,琚岩雖然修為極高,可是也擋不住火,如何進得去救人呢?但是看著小七懇求的目光又不忍拒絕。
「你在這里等著,不要離開,我去去就回!」
琚岩對小七道,說著,便催動體內法力護住心脈,再提了一口氣,竄進了大火之中。
「啊!」被琚岩救下的五個女子同時吃了一驚,正要阻止,可是琚岩已經消失在了火光之中。
琚岩一進入房屋內,立刻被突如其來的熱浪和煙塵燻得睜不開眼楮,火舌呼嘯著燎向他,琚岩趕緊躲開。
琚岩知道此時自己不能耽擱,循著孩子啼哭的方向望去,只見屋中有一張小床,床上躺著一個一歲左右的孩子正在不停地哭著,小臉已經被大火的熱浪烘得通紅,不過小床卻並未燃著。琚岩暗暗稱奇,這屋中到處都是火,嬰兒卻沒有事情,看來也是他命不該絕。
屋外,小七與五個女子焦急地等待著,琚岩只不過進去一會工夫,可是她們感覺有幾個時辰那麼久。突然,房屋發出嚓的一聲,隨之轟地倒下了。小七幾人大驚失s ,正想上前,轟地一聲,從火焰中竄出一個球一樣的事物,向他們飛來。小七幾人正在吃驚,那個球形的東西忽然撤去蓋在上面的布,露出一張人臉來,幾人仔細一看,正是琚岩。
幾人大喜,迎了上去。
琚岩輕輕落在馬背上,懷里卻抱著一個孩子,不停地啼哭,琚岩輕聲哄著。
「琚岩公子,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被埋在了里面呢!」其中的一個女子道,語氣中有些欣喜。
她這一叫不要緊,琚岩卻吃了一驚︰「你,你認識我?」
琚岩奇怪,他與這幾個女子話都沒有說上幾句,她們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呢?雖然小七知道自己的名字,可是這一路上自始至終小七都沒有說過話啊?難道是我進去救人這會小七告訴她們的?琚岩飛快的想著,似乎也只有這個解釋合理了。
那個女子听他這麼一問,有些不能相信,瞪大了眼楮,道︰「琚岩公子,你這是怎麼了,這麼快就把我忘了?」
琚岩盯著那個女子看了看,卻始終想不起什麼時候見過她。
那個女子似乎有些惱了,道︰「琚岩公子,我們今晚才認識的啊,不久之前還在一起呢,你忘了?」
琚岩見那個女子似乎生氣了,看樣子是真的認識自己,他又仔細看了看那個女子,又想了想,終于有些驚訝地道︰「你,你是小梅?」
那個女子點點頭,嘟著嘴道︰「你終于想起來啦!我還以為你故意裝作不認識我呢!」
琚岩臉上有些苦笑,要是平常,他如何會認不出小梅呢?可是小梅現在渾身沾滿血跡,衣服大多已經破碎,臉上也掛滿炭黑,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本來琚岩記得小梅身上的味道,可是現在到處都是血腥味,他哪里還聞得出來呢?剛剛救下她們的時候還納悶為什麼會有這樣幾個女子,原來竟是小梅她們。
琚岩笑道︰「你現在這樣,也不能怪我認不出來啊。」
小梅知道自己現在樣子不好看,冷哼一聲,沒有在計較什麼。見琚岩抱著的孩子不停地啼哭,于是便道︰「讓我抱吧,你一個大男人,會抱什麼孩子啊!」
琚岩想了想,也是,他從來沒有抱過孩子,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看著孩子不停地哭干著急,于是便將孩子交給了小梅。
小梅抱著孩子,輕聲哄著,很快孩子便不哭了。小梅得意,正要向琚岩炫耀幾句,可是孩子突然張口咬向她胸前的飽滿,小梅大驚失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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