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四弟說,在青州城時,你曾揚言要滅我嚴家滿門?」嚴東氣勢洶洶,怒目如刀。
「不錯。」楚揚絲毫不懼,與之對視。
「我嚴家在青州城傳承數百年,屹立不倒,如今,你一個黃口小兒,竟也敢妄言滅我嚴家滿門,真是可笑!」嚴東怒極反笑,跨前一步,一身陰冷氣勁隨之而動。
「嚴家人太過張狂,目中無人,嚴家氣數已盡。」楚揚淡淡說道。
「好一個氣數已盡,今日我就要讓你知曉,褻瀆我們嚴家要付出什麼代價……我要毀掉你這個所謂的天才,讓你在絕望中死去。」嚴東看向楚揚的目光,恍若在看一個死人。
「嚴家人果真是天性張狂,你也不例外,想要毀掉我,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楚揚眼看嚴東跨步走出,腳下的速度越來越快,他也把身體彎下,宛如一張強弓。
「呼~~」嚴東腳下玄妙身法武技閃現,沖向楚揚,與此同時,在他頭頂之處,陣陣寒風凜冽,很快,一道寒冰虛影出現,正是嚴東的‘冰神通’。
冰神通一震,籠罩而下,覆蓋在嚴東身體周圍,嚴東所過之處,地面盡皆被一層寒冰所籠罩。
「寒冰掌!」
嚴東抬手,一掌拍出,磅礡的氣勁涌現,夾雜著陣陣森寒之意。
冰神通化作的寒冰,躍動而起,凝聚在嚴東掌心,化作十余道冰刺,嚴東催掌而出,所過之處,空氣都被寒氣籠罩。
寒冰掌配合冰神通,嚴東全力出手!
「這個嚴東,倒是真有些本事,冰神通、寒冰掌,加上冰屬性功法,三者疊加在一起,將自己的力量發揮到了最大化。」楚揚目光一凝,他感覺嚴東的這一掌,都能和半個月前石寧的掌印余威相比了,當時他全力施展二重裂地爪,雖然將之破了,但自己也被震昏了過去。
不過,那都是半個月前的事了。
半個月前,他一身修為只是力武境十一重,而現在,是力武境十二重,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嚴東,你的實力,不會就只有這點吧?」楚揚哈哈大笑,頭頂血蟒神通現,一道血光傾瀉而下,融入體內,幾乎在轉瞬之間,楚揚手一動,化作鱗片遍布的猙獰雙爪。
「嗤嗤~~」雙爪一震,破空而出,楚揚施展身法武技踏雪無痕,迎了上去。
「楚揚他……這是準備和嚴東硬拼?」
「楚揚太沖動了,此舉純屬不智。嚴東可是氣武境四重武者,而且還凝練出了寒冰氣勁,再配合寒冰掌、冰神通,他的實力就算是在氣武境四重武者中,也算得上是佼佼者了。特別是他的武技‘寒冰掌’,是玄級低階武技,儼然步入了六重。」
「這一戰的結果,馬上就要出來了。」
生死台周圍觀戰的一眾宗門弟子,目不轉楮看著眼前的一幕,生怕錯過任何細節。
「師伯,您好像一點都不擔心。」歪脖子樹上,季幽蘭微微一笑,吐氣如蘭。
「有什麼可擔心的,這小家伙可不是吃虧的主,他敢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老人淡淡一笑,言語間對楚揚充滿了信心。
幾乎在老人話音落下的剎那,楚揚和嚴東就交上手了,嚴東的寒冰掌呼嘯而落,轉眼就將楚揚的裂地爪壓制,嚴東諷笑,「楚揚,這就是你的實力?既然如此,我便不與你玩了,死去!」
寒冰掌再度浩瀚落下,意欲摧毀裂地爪上的力量,將楚揚當場轟殺。
「嚴東,你是不是高興得太早了?」
楚揚淡淡一笑,這嚴東只是壓制了他的裂地一重勁,就以為自己勝了?
猙獰雙爪一震,原本被寒冰掌壓制的裂地爪,瞬間死灰復燃,重新佔據了主動,裂地二重勁洶涌而出,夾雜著無匹之威!
一爪抓出,破滅了嚴東的冰神通!
又一爪抓出,破了嚴東的寒冰掌!
地級武技的威力,這一刻,在楚揚手中徹底被展現出來。
眼看嚴東遭神通破滅反噬,雙頰漲紅,楚揚全力一腳踢出,磅礡的力量轟進嚴東體內,將他踹飛出去。
接連噴出幾口淤血,嚴東的身體摔落在地,此刻,死狗一般癱軟在地的嚴東,眼中沒有了囂張,只剩下不甘和絕望。
「楚揚施展的到底是什麼武技,怎麼有種武道至理‘破而後立’的感覺,這種武技我從來沒有見過。」
「我敢肯定,宗門武藏閣一樓和二樓里面,絕對沒有這種武技。太可怕了,前一刻還被壓制,下一刻就來了個大翻身,力量瞬間暴漲數倍,反敗為勝,將嚴東的寒冰掌和冰神通盡數摧毀。」
「嚴東一身手段,在氣武境四重內門弟子中也算佼佼者了,只可惜他遇上了楚揚這種變態,他的武道之路,注定終于這生死台上。」
……
生死台上,面對幾近崩潰的嚴東,楚揚抬手,利爪落下,結果了他的性命。
又一條生命在楚揚手中凋零,楚揚的目光有些復雜,但很快就堅定了起來,強者的武道之路,注定染滿鮮血,無論是以前的鄧林、鄧森、何健,還是現在的嚴東,乃至以後的嚴家……都只是他通往武道強者道路上的墊腳石而已。
在這個武道為尊的世界,便是如此殘酷,強者,腳踩無數墊腳石,迎頭之上,俯瞰天地;弱者,只能成為強者腳下的墊腳石,一文不值。
楚揚,自然不甘心成為別人的墊腳石,既是如此,他便選擇強者之路,迎頭直上,追求無上武道,那些意欲與他為敵之人,注定要成為他的墊腳石。
「大哥!」生死台上空,其中一座索橋的角落,嚴北眼睜睜看著嚴東被殺死,牙齒都快咬碎了,在他眼中充斥著絕望,連大哥都被楚揚殺死了,他們嚴家還有機會毀掉楚揚嗎?
難道,他們嚴家真的注定要被這個張狂的少年覆滅?
生死台一戰,就此落幕,嚴東,成為了楚揚崛起的墊腳石,楚揚這個在宗門中崛起不到一年的妖孽天才,再次成為了昊天宗的討論熱點,甚至有人斷言,只要再給楚揚幾年時間,楚揚絕對能和宗門中最出色的十大內門弟子爭鋒。
楚揚的崛起,已是必然,他需要的只是時間。
青州城,嚴家府邸。
「我兒!」
嚴家家主嚴龍臉色大變,一聲驚喝,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手中的半封書信。
「大哥!」嚴晏臉色大變,自己兒子到底寫了什麼,竟令得大哥如此,便是半年前他那二佷子被靈武境強者所殺,他的大哥也遠沒有這麼痛苦。
「楚揚!!」嚴龍瞳孔瞪得渾圓,仰天長嘯,驚動整個嚴家。
染血書信到了嚴晏手中,當看清上面的內容時,嚴晏身體一震,眼中露出不可思議,「怎……怎麼可能……小東都步入氣武境四重了,竟還是被那個楚揚殺死了。」
「大哥……」
現在,嚴晏終于知道自己大哥為什麼這麼痛苦了,世上最悲痛的事莫過于白發人送黑發人,僅僅半年,他的大哥就接連失去了兩個兒子,這次失去的,更是他最疼愛、寄予了厚望的大兒子。
「大哥,二哥,出什麼事了?」雙臂被廢的嚴虎和嚴家的幾個長老听到動靜,也都紛紛趕來了。
「自己看吧。」嚴晏的呼吸有些急促,把手中的染血書信遞給了嚴虎。
「不……不可能……這還不到一年,那個小畜生,現在最多也就十七歲,怎麼可能殺死氣武境四重的小東。」看過書信,嚴虎雙瞳一縮,見鬼了一般,瘋狂搖頭。
他清晰地記得,那一次昊天宗到青州城招收外門弟子,距離現在還不到一年的時間,當初在他面前猶如螻蟻的少年,竟然成長到了這等地步,甚至有能力殺死氣武境四重的嚴東。
「家主,節哀順變。」嚴家幾位長老看到書信後,也是臉色大變,他們看向嚴龍,嘆了口氣。
「老二,你親自走一趟陰陽宗。」半天沒說話的嚴龍,終于開口了,聲音冷漠,不夾雜任何感情。
「大哥,你,你是想……可是,你不是承諾過,你不會逼她的嗎?」嚴晏听到嚴龍的話,目光一凝,面露不忍。
「我自然不會逼她,你到了陰陽宗,只需要親口跟她說明我們嚴家的變故,順便跟她說,若她還是不願意,我會親自殺上昊天宗,為我兒報仇,縱死無悔!」嚴龍的聲音冰冷無比,鏘然道。
這還不叫逼她?
嚴晏心里苦笑,他感覺到了自己大哥的決心。
知道內情的嚴虎和嚴家幾位長老,一時都沉默了,想到那個溫婉可人的女孩,他們眼中都露出不忍,但他們也明白,如今也只有那個女孩,才有能力為嚴東報仇,挽救嚴家。
一騎絕塵,自青州城奔出,直往北邊而去。
陰陽宗,位于元辰國北方邊境,距離青州城數十萬里,從青州城到陰陽宗,幾乎橫跨了大半個元辰國,便是日行千里,也要花費近兩個月的時間才能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