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幽夢 第十二章 合奏

作者 ︰ 顏

一晃眼半個月過去了,日子天天過的像度日如年。十分想念現代的日子,想念現代的麥當勞肯德基、現代時髦輕便的服裝、現代的網絡……最想念的,是體貼自己的父母。每天回到家,看到的,是他們溫暖的笑容,那是自己的亢奮劑。可現在,自己什麼都沒有……還要在王府里禁足。

這天下午,張溪雙手托著下巴放在桌子上。今天,今天是中秋節,雖說王爺不得重用,可是他畢竟是王爺,到了中秋節,還是要過的。現在王府的侍女、下人們忙上忙下的。可能,都不會記得這里有個蘇雨墨了吧。

一會兒,天漸漸黑了,王府里的燈籠一個個亮起來。這讓她想起那句「遠遠的街燈明了,好像閃著無數的明星。」可這些是燈籠,雖然亮,但是不如現代的街燈那樣高、那樣亮……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歡鬧聲也隨著時間漸漸消失了。夜,寂的嚇人。只能听見一聲聲的蛐蛐叫,才讓張溪以為自己不是掉進了一個坑,一個黑暗、陰冷的坑。

想念親人的情感一點也沒有淡去,她現在想彈奏一曲。于是,叫了睡眼朦朧的小茜來。她知道自己很任性,但,這樣或許可以減少壓力。對小茜道︰「小茜,王府……有古箏吧?」

小茜揉著朦朧的睡眼道︰「有是有……但是……那一個已經很舊了,這麼晚了,您還要彈古箏?」

小孩子多嘴的性子總是有的,張溪皺了皺眉,道︰「要,幫我拿吧。」

小茜好像看出了張溪的不耐煩,便吐了吐舌頭,不再多說話,轉身要去幫張溪拿。欲踏出門前,張溪叫住了她,道︰「再去幫我拿壺酒來。」

張溪等了一會兒,就在她撐著腦袋要睡著時,小茜回來了,一個胳膊夾著古箏,一只手拿著一壺酒走來,放下古箏,歪著腦袋看向張溪,輕輕叫到︰「正妃娘娘,正妃娘娘。」

張溪被喚醒,揉了揉眼楮,對小茜道︰「辛苦你了,你去睡覺吧,明天早晨允許你晚起。」

小茜點點頭,輕輕說了句「恩」便轉身走了出去。

這個屋子里只剩下張溪一人,她透過窗看向窗外又大又圓的月亮,輕輕嘆了口氣。她站起走向那個古箏,把它拿起後坐了回去,這個桌子明顯比凳子高,還是站起來比較方便。

她撫了撫古箏,那真是一把很舊的古箏,看來靖王的這些妃子只是有臉蛋兒而已,才藝什麼的一竅不通,也可能是嫁到了王府,天天不是纏著王爺就是搞心機,哪有閑工夫論才藝呢?幸虧,她從小對古箏感興趣,每周都要去少年宮學習古箏,就算風吹日曬,也沒有哪天斷過,連教她古箏的老師都說她有天賦。如今穿越到這里,也不失為一個才女。

她彈著古箏,朱唇輕啟,唱到︰「明月幾時有?

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

又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

照無眠。不應有恨,

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

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

千里共嬋娟。」

唱著唱著,熱淚滴在了指尖上。是呵,「何事長向別時圓?」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會穿越,被車撞了死就死了,為什麼還要到這個鬼地方?!

她咬了咬唇,嘆了口氣,隨手拿起身旁的酒壺,打開,一口灌了下去。辣辣的,她趕緊把酒壺拿開,咳了咳,用手擦了擦嘴唇。這是她第二次喝酒了,如果……喝酒能讓她穿越回去,她寧願把自己喝死。

她把酒放下,繼續邊彈奏邊唱,唱得喉嚨啞了,她就不唱了,閉著眼就彈奏著,細細聆听著自己所彈奏的聲音。

在她彈奏著時候,突然一陣簫聲伴隨著她的古箏彈奏下去。她停止了彈奏,猛地睜開了眼楮,那簫聲也戛然而止。

她跑到窗邊推開了窗戶,看向外面黑黑的世界。她急切地向四周望去,她的心里在想,這時瀾公子嗎?是瀾公子嗎?是他來了嗎?她無數次在心里喊著,頭向四周望著,什麼也沒有,只有她的眼楮四處放光。她嘆了口氣,把窗戶關上了,走了回去。或許,這樣才是默契。

她繼續閉上了眼楮,指尖劃過琴弦,再次響起了古箏的聲音,那簫聲也再次配合著她響起,她听著二人的合奏,這聲音如此美妙。真是「此音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不管,他是不是瀾公子,既然只听幾遍便可把這現代旋律記住,而且與她配合的那麼好,這人一定很有音樂天分。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這場合奏沒奏幾遍就停止了。不過,這已經很讓她滿足的了,至少,今晚不是她一個人面對這無邊的黑暗。

------題外話------

——2013。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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