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無劍只覺一陣暈眩,腳步有點站不穩,等到清醒,眼前早已人去樓空。
從暈眩到清醒,感覺就是眨眼一晃的功夫,可偏偏是這一眨眼,生生讓這丫頭給溜走了。
夜色幽幽,晚風卷亂一地紗幔,原本生氣盎然的清池,一瞬又恢復了寂靜的死氣。
百里無劍手指輕抹尚留余香的唇角,心里忽覺一陣空落。不過片刻,舌尖輕舌忝濕潤的薄唇,回味殘留的香醇,臉龐又恢復了天生的邪魅之氣。
很好。百里無劍覺得跟這丫頭很對味。七分頑俏,三分魅惑,那股魅惑卻又無關做作,無關矯情,是與生俱來,散發的那股與眾不同的迷人氣質。
很可惜,還沒玩夠,竟被她溜了。百里無劍置氣一笑。
不過沒關系,他親手下的催寒散,雖然類似一般的寒毒,但比寒毒更毒,普天之下無人能解。唯一的解藥,在他手中。如果沒有解藥,每個月都會發作一次,而且每次發作都會比上一次來的更凶猛,直至心脈停止。任何靈丹妙藥,溫泉泡澡,只能緩解,卻不能根治。
話說催寒散,是今早在謝府,趁人不備時,隔空對她下的毒。
說起謝家,百里無劍心里,那是恨得咬牙切齒。謝家,北魏的皇親國戚,名門望族,三代在朝為官,聲望之大,連國君都禮讓三分。可就是這樣的士族,在朝堂一直提倡重農抑商,多次斷了無劍山莊的財路,作為莊主,百里無劍無不想除之後快。
從早上的情況看,這丫頭是恨極了謝逍,謝逍卻一個勁的放水保她。別人未必看得出來,他的雙眼可是一片明鏡。如果能用好她這顆棋,說不準可以對付對付謝家。
月光寥寥,寂寂幽幽,百里無劍望著外面漆黑的夜色。相信,過不了過久,她會自己找上門來,求他。而到時候,怕是有的玩了。
……
鄴京皇城東宮。
夜色沉沉壓壓,書房內一片燭火通明,燭光跳動,映照在一張俊逸的臉上。玄色的衣料,襯上他溫文儒雅的臉龐,更彰顯氣宇軒昂,智慧無儔。
忽然,他似乎想到什麼,放下手中的筆,從案底翻出一抹紅布,嘴角輕抿,回想今天一出破天荒的奇遇,不自覺露出一抹溫柔笑意,心中似有什麼在翻滾雀躍。
「太子殿下,夜已深,該歇息了。」一道柔聲幽幽傳來。
羿明軒回神抬起頭來。
只見美人輕紗盈盈,裙擺曳地,緩緩走來。釵珠幽幽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響,精致的妝容在暗夜中妖嬈萬千。
羿明軒抬手,手肘抵在案上,修長的指尖輕揉眉心。
「本宮還有事要處理,王良娣先回去休息吧。」
「殿下……」王良娣心有不甘,美眸幽幽望著前方的男人,想要說什麼,但見他伏案忙碌,又憋住了,呆立片刻,終于一步一回頭,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了。
羿明軒瞄著眼前又恢復了寧靜,遂又放下筆,揉了揉太陽穴,縱然後宮美人如雲,可竟沒有一個覺得真心喜歡的。內宮選出來的美人,個個都是一個模子的端莊優雅,吃飯一個模子,走路一個模子,就連說話也是一個模子,沒有自己的生命。
……
鄴京明王府。
「砰」,杯盞撞地應聲脆響。三個人一排跪地,低著頭,身子顫抖,戰戰兢兢。
「什麼,居然把人給跟丟了?本王怎麼養了你們這些廢物!」明王羿明烽一臉孽氣,怒意未平。
本以為一切皆在鼓掌之中,不料卻竹籃打水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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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的親,抖抖手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