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老奴今日又搜羅了一些市井里的新玩意,這是那皮猴,只要用繩子不斷地抽它,它便會不停地旋轉。」
一名略顯老態龍鐘卻髭須不生的太監一手舉著方才他嘴里說的皮猴,一手拿著那抽皮猴的繩子,恭恭敬敬地跪在順德皇帝高頤面前,就連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高頤只消看了老太監手里的皮猴一眼便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說道︰「你當朕是那三歲黃口小兒不成,這市井里就沒有一些新鮮玩意嗎。」
老太監整個人幾乎爬在地上,誠惶誠恐地說道︰「聖上饒命,老奴曲解聖意,求聖上饒老奴一命,讓老奴苟延殘喘至終老。」
高頤嘆了口氣,起身說道︰「趙德,你起來吧,去找兩套衣服來。」
老太監驚恐地抬頭︰「聖上是要……」
高頤半眯著眼,說道︰「便服即可,這肅親王府出了這麼大的案子,朕今日得閑,便去那肅親王府一去。」
老太監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低聲應道︰「聖上所言甚是,老奴這就去準備。」
一抹笑意自高頤的嘴角掠過,他整了整衣冠,朝著殿外走去。
「把他們先抬到檀香閣吧,待四爺回府了再做打算。」
後園管事曹青領著一群人進門,一邊指使著雜役搬運尸體,一邊捂著鼻子,遮擋著打掃房內的酸腐氣味。
曹青的到來嚇了葉傾城一跳,她看了眼身邊的碧霞元君,對著她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待在原地。
碧霞元君微笑著不可置否,含笑立在原地。
葉傾城正欲上前同雜役們一同搬尸體時,曹青指著葉傾城,說道︰「你過來。」
「我?」
葉傾城頓了頓,朝著曹青的方向走去。
曹青仔細打量著眼前縴弱的小身板,說道︰「打掃房如今就剩你一人?別人都心生恐懼逃走了,你為何不怕?」
葉傾城微躬了躬身,說道︰「小人未曾做那虧心事,為何要怕那些魑魅魍魎。」
曹青冷哼一聲︰「其實,凶手就是你吧,正因如此,你才不怕那些孤魂野鬼。」
葉傾城嗤笑道︰「曹大管事這話可就太冤枉小人了,我這才來王府里沒多久,就連路都不熟悉,更何況這人命案是在我來之前就有的,再說了,小人這瘦小身板又能斗得過誰,不能因為旁人害怕逃跑了我不怵便胡亂指認我是凶手。」
曹青突然冷笑三聲,頓了一會才開口說道︰「你這嘴皮子倒還挺利索,我也就是那麼一說,行了,你去花草房找小舟子,去給這些死者買一些他們生前最愛吃的東西吧。」
葉傾城一愣,躬了躬身,走出房門。
碧霞元君看了眼與葉傾城發生爭執的曹管事,隨後便跟這葉傾城出了房門。
肅親王見到了在西側門等待的小恭子,驚聞王府變故,原本打算與刑部尚書嚴正法一同前往刑部衙門,當下也顧不得許多,急忙吩咐馬夫回府。
刑部尚書嚴正法聞訊,也尾隨于肅親王之後,趕往肅親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