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霸,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首先問出這句話的並不是我們,而是對面的夏雨君,這大大地出乎了我們的預料。
「為了抓你啊!」
李霸臉色嚴肅,揮動手臂,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一種說不出的殺氣,和之前那個總是在抽煙,有些懶散的霸哥完全不同。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吃驚地問道,之前我們一直認為李霸失蹤是為了去找夏雨君,但是如今看來,卻好像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
「那麼就讓我來解釋一下,」李霸一邊說著一邊抽出了一根煙,叼在了嘴上,緩緩說道︰「夏雨君很狡猾,他之前偷了師傅的鎖妖鏈逃出來之後,首先讓白靈放倒了洛星,但是他發現,憑他的本事,甚至是所有反叛的妖族的本事,都不足以殺死洛星,因為洛星本體為燭龍,身體實在是太變態。不過,很快他就發現,如果有一個人的兵器能夠砍下洛星的頭,那就是你,小森。你手上的赤霄寶劍,能夠砍下洛星的腦袋,所以,他才會偷偷發了短消息給你,你的號碼還是他離開東北的時候問米娜要的。」
這里就說通了,為什麼我接到過一條神秘的短消息。
「你來了之後,他就先隱藏了起來,因為他不笨,肯定知道你們會先對修妖人下手,因此他躲了起來,我之前去單獨對付修妖人的時候,那個修妖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因此我制定了一個計劃,暗中躲藏了起來,讓你們誤以為我去對付夏雨君。但是他肯定還會引誘你去殺洛星,那時候就是他現身的時候,沒想到,真的被我等到了!」
李霸叼著煙,從背後解下了連弩,殺氣更盛,望著對面的夏雨君說道︰「今天,我奉師傅之命,問你一句話,你是否願意回頭?如果回頭,我可以饒你一命,只是廢掉你的靈覺。」
夏雨君听到李霸的問話,整個人一怔,看著已經被解開了妖族秘聞的戀心兒周易,再看了看那個假頭,他知道自己已經大勢已去,整個人往後退了幾步,站在這寬敞的客廳里,他已經被我們包圍,想要活命,投降將是唯一的出路。
「不,不,我還沒失敗,霸哥,你放我走吧,我要報仇,當年師傅收我的時候,他問過我,為什麼要獵妖,我說我恨妖怪。霸哥,你告訴我,為什麼我的妹妹要死?為什麼那些妖怪抓了我的妹妹,抓了那些小孩子做實驗,害死了他們,可是妖怪卻一點都沒有受到傷害,為什麼啊!為什麼罪魁禍首的洛星,沒有人來懲罰,你為什麼要幫著它們!」
夏雨君的情緒非常不穩定,開始大聲地質問對面的李霸。
李霸緩緩轉過身,指著背後的白靈說道︰「當年這個計劃的仇人就在你的面前,你居然還和它合作?夏雨君,你聰明一時,糊涂一世,當年洛陽妖族這個殘忍的計劃的開發和制定妖怪就是白靈,你居然還和它合作!我真看不起你,你真給我們獵妖人丟臉!」
這一刻,我們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夏雨君張開嘴巴,整個人顯得有些難以置信,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和自己合作,口口聲聲說要幫他的白靈,居然就是當年害死他妹妹的罪魁禍首。
「霸哥,你,你沒弄錯?我調查過,當年……」
夏雨君的話,還沒說完,李霸直接插嘴道︰「這是師傅調查的結果,如果你不相信師傅的話,那我沒有話說。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白靈就在你的面前,擊殺了它,然後自廢靈覺,我留你一條活路。」
李霸往後退了兩步,讓開了夏雨君和白靈之間的路,白靈臉上露出了一絲凝重的表情,這個狡猾的狐狸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夏雨君,你听我解釋,當年,當年的事情並不是我有意的,還是妖族,還是洛星指使的,你听我解釋……」
白靈往後退,很快就找到了門口的位置,準備開溜,但是它的意圖已經被看穿了。
夏雨君抬起手,拿起了鎖妖鏈,邁開步伐,沖向白靈,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的手觸踫到了他的手臂,一瞬間,我的腦子里忽然間流入了一些畫面,一些非常奇怪,如同夢境一般的畫面。似乎是夏雨君的夢境︰在夢中,我看見夏雨君站在一片一片白楊林樹下,他面前站著王大錘子,王大錘子輕聲對他說道︰「你的妹妹被妖怪害死了,洛陽妖族害死的。」說完之後,王大錘子模了模那時候還很年幼的夏雨君的頭。
夢境開始恍惚,似乎過了很多年,我看見夏雨君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越來越冰冷,十多年過去了,他變成了一個冰冷的獵妖人,對于妖怪他從不留手,他的快樂,他的微笑,都隨著知道自己妹妹死訊的那一天消失了。
夢境剎那間消失,我整個人一恍惚醒了過來,已經看見夏雨君沖出了別墅,站在了外面的路上。所有人都跟了出去,我模了模自己的臉,隨後看了看自己的手,手心里微微散發出金色的光芒,這光芒似乎是連接著我的心髒。
接著光芒消失,我皺了皺眉頭,這就是羅焱送給我的禮物嗎?
追出去之後,我看見李霸等人將白靈的逃路都給封死了,而夏雨君站在白靈的對面,白靈其實本事不弱,不過現在面對這麼多人,特別是還有李霸的存在,也有些慌張。
「端木森,你還欠我一個人情,你幫我逃走,我們之間就兩清了。」
白靈對著我大喊道,我聳了聳肩說道︰「對不起,自作孽不可活,今天你活不成了。」
下一秒,夏雨君舉著鎖妖鏈沖了上去,白靈面色剎那間變的無比猙獰,身上妖氣爆發出來,一只體型碩大的白色九尾狐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皺著眉頭,露出獠牙,高高躍起,想要逃走,李霸卻不慌不忙地對著九尾狐射出一箭,這一箭一下子刺進了九尾狐的腿上,九尾狐吃痛衰落在了地上,再爬起來的時候,被射中的腳已經有一些麻木了,走路都有些顛簸。
夏雨君沖了過去,九尾狐發出一聲咆哮,尾巴直刺夏雨君,四周的人都避開了,九根尾巴每一根都如同鐵錐子一般堅硬,刺進地上的時候,會在地上鑿出一個個大坑。
但是,夏雨君這一次卻沒有逃跑,我看見,九尾狐的一根尾巴刺進了夏雨君的肩膀上,將他的肩膀給刺穿了。
「你,你居然沒躲!」
白靈自己都嚇了一跳,卻看見夏雨君一只手一把抓住了白靈的尾巴,大喊一聲︰「霸哥,麻煩你替我給師傅帶一句話,就說這些年,我給他添麻煩了,我沒做個好徒弟,如果有來生,我一定好好好孝順他老人家!」
下一刻,我看見夏雨君將鎖妖鏈一甩,套住了白靈的脖子,被鎖妖鏈鎖住之後,白靈整個身子一震,臉上露出了恐懼。
隨後我听見夏雨君開始念咒,嘴里念念有詞,不過一會兒,白靈竟然昏昏欲睡起來,尾巴也變軟了,從夏雨君的胸口掉落下來,此時我才看見在夏雨君的胸口有一個大洞,這個大洞就是剛剛被白靈的尾巴刺穿的。
我們馬上跑了過去,李霸模了模夏雨君的臉,說道︰「兄弟,好樣的,到底沒給我們獵妖人丟臉。」
夏雨君卻微微一笑說道︰「霸哥,替我宰了它。妹妹,哥哥,最後,還是給你,報仇……」
最後一句話說完,夏雨君永遠地閉上了眼楮。李霸,射殺了被鎖妖鏈困住的白靈。我看著死亡的夏雨君和白靈,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夏雨君或許不是個好人,但是也不是一個壞人,好人壞人,不過是一念之間,我們這些人誰又不是如此呢?
只是夏雨君的執念太深了,十多年來,他只是想著報仇,卻不知道,越是如此,他就越是跌入恐怖的深淵之中。
這便是人心……
第二天,我從妖族藏寶庫內挑選了一枚3000年的妖獸手骨,是為了後續給我的巫術聯系做準備。離開妖族的時候,黑蛋說要暫時留一陣子,處理一下善後的事情。
我沒有留它,其實我已經做好了它可能會離開我的準備,而且洛星也不會放走黑蛋這樣一個有能力的後繼者。不過,黑蛋卻告訴我,它處理完事情就會回來,我笑著點點頭,帶著人離開了妖族。
坐上了飛機回到了上海,一到上海,就接到了趙氏集團給我打來的電話,我的新房子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