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二級戰備就被宣布解除了,又趕上是周末,新兵們被恩準自由活動一天。請使用訪問本站。
李嘉業一大早就在水房,將就著模糊的鏡子把胡子刮得干干淨淨的。李嘉業接著拿出楊博藏了很久的nive男士洗面女乃,連著洗了三遍臉,把旁邊看著的幾個戰友都惡心到了。
這還不算,李嘉業今天一大早起來就沖過了一個涼水澡,從頭到腳洗了好幾遍,換了一身干淨的衣服,連內褲都是昨天剛剛曬干的。
等李嘉業從水房回來,葉仁他們正在商量今天去哪里玩,于是叫李嘉業一起。
「你們去吧!我還有事情。」
李嘉業拿出一條新毛巾,純白純白的那種,坐在床邊上把靴子擦了又擦,蹭了又蹭,撢了又撢。
「靠,你要去約會啊?」黃駿馳看著那條已經髒得可以直接報廢的毛巾說道。
「不不不,別亂想,別亂打听,我有大事。」李嘉業頭搖得像波浪鼓。
然後就一伙人就看見李嘉業興匆匆地出門了。
李嘉業走了這時候,葉仁也被楊博、黃駿馳、張冠霖和石楠峰拖著出門了。
葉仁是不太喜歡出去玩的,加上現在身上又沒有錢,而且之前也沒有心理準備今天會解除二級戰備,並且雷豹會給他們放假,所以葉仁就沒打算今天出去玩。
當然,楊博他們也有說辭︰咱來了這座城市好幾個月了,還沒去玩過呢?走走走!
楊博還很有派頭地拍了拍自己的軍挎︰「錢我還是有的。」
這麼說倒也讓葉仁有點動心,于是就半自願半強迫地去了。
……
李嘉業保持一種能夠行動地比較快,同時又不至于出汗的步速走到營區對門的花店買了一束花就往女兵隊的營房走。
不過李嘉業犯了一個技術性的失誤,那就是他本來是來看看被他害得嗆了水的那個女兵,順便看看有沒有機會遞進一下感情,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人家的名字。
一個男兵抱著一束花出現在女兵樓底下的場景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現了。當然,按照慣例是門口的哨兵會把他攔下來,然後問他找誰,然後打電話叫她下來。
李嘉業卻說不出要找的人的名字,這哨兵就沒有辦法幫忙了,只能任他在壩子里站著。
直到幾個去買了生活用品回來的女兵掛著熱心助人的羊頭賣八卦的狗肉,主動上來要幫李嘉業找人。
于是李嘉業很快就體會了一把最低只有女兵隊隊長吳曉紅才有的權利——所有女兵在他面前集合列隊等著他認人。
李嘉業居然上去認了!
認了一圈李嘉業沒有找到人。
「你去衛生所找找吧。」一個女兵給李嘉業支了一招。
「怎麼?」
「之前有幾個戰友受傷了,你去衛生所找找看吧!找不到就沒有辦法了。」
李嘉業心里想的是如果這樣還找不到就自挖雙眼算了,反正留著也沒有用了。
一路打听到了衛生所(這是不怪李嘉業,真的是沒有去過衛生所,營區又是那麼的大),李嘉業挨著一間一間地找了一遍,順帶著見到穿白大褂的就打听,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女兵。
女兵看到李嘉業出現在病房門口很是驚訝。
看著一屋子躺著的都是女兵,李嘉業反而有點不好意思進門了。
如果這時候對李嘉業進行一次醫學檢查,很快就會發現李嘉業輕微的面部發抖,手腳出汗,毛孔張開。
「進來啊。」
女孩坐在床上大大方方地招呼李嘉業進來。
本來躺在床上看,看電視的看電視的另外幾個女兵的視線也全部集中到了李嘉業的身上,隨即就是李嘉業手上那一束花。
女兵們是在之前打海盜的時候受得傷,這個女孩的腿上被子彈鑽了一個眼,現在縫了針上了藥打著繃帶養著。
被女兵們一盯。
李嘉業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被那些寓意深刻地眼神撩撥地就差沒有奪路而逃了。
「你進不進來?不進來你就回吧。」
女孩眉頭一皺,一句話就把李嘉業給招呼進來了。
李嘉業在女孩床邊上的椅子上坐下來,把花放在床頭櫃上。
「那個……那天……那天我不是故意把你拉到水里的。」李嘉業坐在椅子上,搓著手總覺得氣氛有點尷尬,憋了半天就憋出了這麼一句。
「嗨,你還記著那個事啊。」
「我……我就是為這個事情來給你道歉的。」李嘉業一下子覺得就更加局促了︰「我那天只是救你,我是學醫的,我什麼都沒看見。」
李嘉業心里一晃,嘴里就跑火車了,一口氣把自己想到的全出溜出來了。
女孩看著李嘉業憨厚的樣子,臉一下子紅了,低頭抿嘴笑了一下,不過馬上又嚴肅起來了。
「新兵同志!立正!快點!」女兵撅嘴示意自己床前的空地。
李嘉業站起來立正。
「背一遍保密守則。」女孩擺出一副老兵的架子。
「中國人民解放軍保密守則︰1、不該說的秘密不說。2、不該問的秘密不問。3、不該看的秘密不看。4、不該帶的秘密不帶。5、不在私人書信中涉及秘密。6、不在非保密本上記錄秘密。7、不用普通郵電傳送秘密。8、不在非保密場所閱辦、談論秘密。9、不私自復制、保存和銷毀秘密。10、不帶秘密載體探親、訪友、旅游。」李嘉業老老實實地背了一遍。
「那……有些事情爛在肚子里啊。」女兵一臉壞笑地對李嘉業說道。
「是!」
「坐下吧。」
……
新兵們各自找到了自己的事情做,大多數和葉仁他們一樣結伴出去玩了。
沒有出去的也圍在***牌,下棋。
只有戈聖潔一個人一大早起來就去了搏擊訓練館。
前一陣子,事情全擠在一塊了,被葉仁輕松撂倒的事情在戈聖潔心里是個不小的疙瘩,卻也沒有時間顧及。今天他才有時間來發憤圖強。
戈聖潔沒有想到的是在波及館里踫到了雷豹。
雷豹正在打沙袋,看見戈聖潔走過來,于是停了下來,招招手示意戈聖潔過去。
戈聖潔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雷豹把腳下的一副拳擊手套踢到了戈聖潔的面前。
戈聖潔撿起來戴好,走到旁邊的一個沙袋前一頓重拳直接就掄了上去,算是熱身。
「怎麼?今天還來打拳?」雷豹在一邊看著戈聖潔,等到戈聖潔打完了這一頓拳才問道。
「我想練練格斗。」戈聖潔並沒有告訴雷豹他休息日出來練拳原因是被葉仁放倒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想听听我的意見嗎?」雷豹對葉仁說道。
這句話倒是出乎戈聖潔的預料。
「你輸給了葉仁,你不服氣,對嗎?」
「我沒有輸給他。」戈聖潔一拳砸在沙袋上。
「你是新兵隊的隊長,但是新兵們對你卻並不是打心底認同,你的命令得到執行是因為葉仁支持你,而他們听葉仁的。甚至于打架你都打不過他。這才是你來這里的真正原因。」
「我沒有輸給他。」戈聖潔否定了雷豹的話。
「你已經同意了我的觀點。」雷豹不容置疑地說道。
「你並不比葉仁差,甚至說葉仁在某些方面還不如你。」雷豹說道︰「你比葉仁有頭腦,更懂得如何戰斗。但是你並沒有做好,你明白嗎?」
戈聖潔沒有說話,默默的站著。
「你太想要證明自己了,你認為你比這些新兵都更加的專業,更像是一個職業軍人。你渴望自己可以像你自己筆下的特戰兵王一樣叱 風雲,沖鋒陷陣。」雷豹看了看戈聖潔,走到邊上坐了下來。
「可是你太急了,現實並不是小說,你需要做的是和兄弟們團結在一起,這樣才能形成最強大的戰斗力。」
「我很想和兄弟們團結起來,去實現我自己的理想。」戈聖潔說道。
「你真的把他們當成兄弟嗎?你只是把這里當作了進入特種部隊的跳板,你只是把他們當作你的部下,你只是需要他們無條件地听從你的指揮,讓你能夠按照你自己的想法辦事。」雷豹的聲音突然嚴肅起來︰「他們是你的兄弟?他們是你的工具!」
戈聖潔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愣愣地站著。
「你想想你自己的書,你告訴我特種部隊的名言是什麼?」
戈聖潔並不知道,雷豹已經看過了他的小說。
「無條件地信任你的隊友!」戈聖潔說道。
「你敢和他們一起上戰場嗎?如果真的上了戰場,是他們拖累你,還是你拖累他們?你這樣的隊長,我敢信任你的隊伍嗎?」雷豹連珠炮一樣的發問。
戈聖潔臉上發燙,似乎有話在喉嚨上,卻不知道如何突出來,只能站著。
但是戈聖潔的頭是低下來了。
「說話!士兵!這是你想要的嗎?」
「報告,不是!」
戈聖潔的聲音遠沒有第一天回答那一段「刺刀論」來得大。
「大點聲!」雷豹大聲吼道。
「不是!」
戈聖潔的心頭仿佛一個驚天霹靂炸響起來,將他的心路一下子照得透亮。戈聖潔堅決地回答道。
「回去收拾東西,全部收拾好,你不用在新兵營呆著了。我下午來接你。」雷豹說道。
戈聖潔愣住了。
雷豹頭也不回地走了。
戈聖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宿舍的,是怎麼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戈聖潔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會在這個時候就被趕出了新兵營,即使這次他明白,有的事情他是真的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