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閑身子陡然站直,竟然也有幾分氣宇軒昂之態,雙手負在身後,瀟灑一笑,淡淡的道︰「能夠死在郡主的手上,做鬼,也風流!」
晨錦兒只感覺到胃里一陣翻騰,險些嘔將出來,心中對陳閑的為人更是鄙夷,這等肉麻之語也說的出口,而且裝腔作勢,花言巧語,十分的熟練,似乎騙了無數的少女,只是一個小乞丐怎麼能有機會去勾引那些涉世未深的少女呢?
縱然覺得陳閑的人品無比的低劣,但晨錦兒心中陳閑的形象也有些撲朔迷離了,神秘氣息濃厚了幾分。冰@火!中文
晨錦兒身披的紫色長袍及一頭烏發均無風自動,一股冰冷徹骨的氣息從這個少女的體內散發而出,高舉著的那個粉女敕的拳頭,不知何時已然變成了一塊奇異的晶體,剔透閃爍。
陳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晨錦兒散發出的氣息在空中直接化作了刺骨的寒風,猶如刀割,讓這小廝面頰生痛,雙目幾乎不能視。
「放心,郡主對力量的把握十分精準,可謂是收放自如,你小子,死不了,最多殘廢。」一旁觀戰的雷蟒一邊以玄功護體,一邊如此安慰著額頭冒汗的陳閑。
「不死也殘?這小郡主這模樣,與先前大相徑庭,莫非是傳說中的變身?」陳閑見晨錦兒那一頭黑發在陰惻惻的寒風中漸漸的化成了銀絲,面容也變得說不出的狐媚,還帶著一絲陰森,整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晨錦兒原本那清新可人的模樣已經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扭曲變形的狐媚陰冷面容,嘴角掛著一絲猙獰的笑意,懸空的冰晶之拳已然斬下,整個大堂內似乎掀起了一場暴風雪。
風暴之下,陳閑哪里敢硬接,從天而落的不是鵝毛雪花,而是一柄柄閃爍著寒芒的冰晶刀鋒,當下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一個懶驢打滾,朝角落退去。
「縮頭烏龜,哪里跑?」晨錦兒一聲厲喝,刀鋒轉向,再度朝陳閑斬去。
陳閑逃命的功夫還真是一流,見勢不對,直接從角落陰暗處跑了出來,龜縮在一立柱後,期望能躲過一劫。
冰晶刀鋒在石柱上 啪切割著,大塊大塊的石屑飛揚墜落,嚇得陳閑的小心肝是一陣撲通撲通狂跳。
這等凜冽的冰刀若切在自己身上,只怕不是殘廢那般簡單。
「郡主威武,郡主無敵,我這個小廝徹底拜服了,放我一馬,日後一定為郡主鞍前馬後,赴湯蹈火,萬死不辭。」陳閑看著頭頂的柱子一陣搖晃,只怕隨時可能垮下來,哪里還敢死撐,當即大聲呼喝求饒。
漫天飛舞的冰刀瞬間消失不見,廳堂內一片寂靜。
陳閑悄悄的探出頭來,見小郡主晨錦兒已然變回了原來模樣,在那十大刑具間踱來踱去,口中喃喃道︰「是一件件用刑,慢慢讓這膽小如鼠的家伙感受感受,還十大刑具一起上刑……還是一起比較好,場面比較壯觀。」
「不要啊,郡主,小人知道錯了,千不該萬不該,一路上調戲你,損你挖苦你,雖說是千刀萬剮的罪,死不足惜,但這十大刑具上身,只怕身子骨就徹底廢了,再沒有機會伺奉郡主,為犯下的錯贖罪,給小人一個機會,戴罪立功,一定能為郡主擋刀,那才死得壯烈,死得其所。」陳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額頭上的青筋都凸爆出來,顯然恐懼到了極點。
「這樣啊,那好吧,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本郡主剛剛會府,也不想造下殺孽,看你實在可憐,又是一個廢物,便放你一條活路,雷蟒,讓這小子嘗嘗炮烙的味道,把這銅柱燒紅,熬過半個時辰,就算他過關。」晨錦兒指著地上一根紅亮的銅柱,一臉興奮的說道。
陳閑做夢也沒想到要伺候的主子晨錦兒是這等虐待狂,炮烙半個時辰,只怕身體都成焦碳了,比死還慘。
上下牙關猛烈的踫撞著,平日舌燦生花的陳閑支吾不語,已然說不出話來,如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面色也開始漸漸麻木,失去了抗爭的勇氣。
堂內篝火升起,將銅柱燒的通紅,雷蟒的大手剛剛拿捏住陳閑的後頸,少年便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還沒把你綁在銅柱上炮烙,刑罰還沒開始,你叫什麼?」雷蟒不解的問道。
陳閑哭喪著臉道︰「那時還能叫嗎?直接就燒死,斷氣了,此時不叫,更待何時。」
「叫與不叫,都要被炮烙,你為何要叫?」雷蟒笑道。
「叫與不叫,都要被炮烙,我為何不叫?」陳閑反問道。
「慷慨赴死,起碼能讓我們對你多少有點尊敬之意。」雷蟒又道。
「人都死了,你們尊敬有個屁用。」死到臨頭,陳閑也不怕這等粗俗的話得罪郡主了,月兌口而出。
雷蟒看了看晨錦兒,沒見這位小郡主有任何心慈手軟的眼色,只得無奈的提著小雞一般的陳閑,緩緩步進那團熊熊火焰。
陳閑即將被炮烙慘死的千鈞一發的瞬間,堂門突然開了,一個身著紫色蟒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冷聲哼道︰「半夜三更,折騰一個小廝這般大的動靜,錦兒,你這是干嘛?殺了便殺了,還玩什麼酷刑炮烙?」
陳閑本以為來了救星,一听到那句殺了便殺了,頓時從心頭涼到腳底板,知道這次自己只怕是死得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