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百里不由得一愣,低階弟子基本上都比較窮,即便有家族作後盾,支持的力度也是有限的。要知道家族財力有限,而家族內弟子往往並不是只有一人,不可能厚此薄彼。而需要靈石的地方可就多了,除了最基本的修煉時吸收靈石內的靈力,煉丹、布陣、煉器等等均要使用到靈石,可以說人人缺靈石。沒有靈石的情況下,只能如同林百里一般苦熬,鮮少開口向師門兄弟相借,一來交情不見得夠,二來同門也缺啊!
林百里倒還真有一塊靈石,就是陳家莊送來的禮物,雖然只有一塊,也許在修煉的關鍵時刻就發揮用處了呢!這塊靈石對林百里來說就是一筆巨款,但孫昌是青木山唯一對自己友善的同門,平常也多有照顧,讓自己少受了不少委屈,借還是不借?林百里有些猶豫。
還是看看他借著何用再決定。
林百里問道︰「靈石我只有一小塊,不知大哥借去何用?」
孫昌皺了皺眉頭︰「只有一塊啊?」
林百里攤開雙手說道︰「兄弟的身家你也是知道的,好不容易才有這一塊,我本來還想留著修煉之用,但孫大哥如有急用,倒不妨明言。」
「這個……」孫昌有些猶豫。
「不太方便說嗎?」
「那倒也不是,」孫昌吞吞吐吐地把緣由說明了一下。原來小比期間,向來的慣例是會有人設場開賭,勿論何人,只要有靈石均可以參賭。賭博的項目就是煉氣四層小比的成績,如果壓中,可能會有十余倍的收益。前幾日孫昌早出晚歸,就是找熟人打探各名參賽弟子的實力,以便押注更準確。為了提高押注的成功率,孫昌需要多壓幾注。但孫昌也是囊中羞澀,他處借貸被拒,明知林百里不富裕,還是想來踫踫運氣。
林百里听了孫昌的說明,心中一動,答道︰「孫大哥一向照顧小弟,相借一塊靈石自然沒有問題。但小弟有個請求,希望能夠答應。」
「你說。」
「我對這賭局也也有些興趣,不知大哥能否帶小弟見識見識?」
「好,那自然沒問題。」孫昌听到只是這個簡單的要求,自然滿口答應。
將那塊低階火靈石交給了孫昌,二人前往設賭之處。
這時天已大黑,孫昌明顯來過很多次,一路毫無磕絆,走了好長一段路,林百里隨同孫昌來到了青馬台院後一處獨立的小屋門前,孫昌輕敲房門。
「 , , ,」「 , ,」三長兩短的敲門聲重復了兩遍,屋門悄無聲息地被打開,孫昌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林百里看到屋內也是黑乎乎的,有些疑惑,但看到孫昌已走入屋內,沒有辦法,只有跟隨進入屋內。
二人剛剛進入,屋門就在背後關起,林百里回頭看了看,四周漆黑一片,不由得心中有些緊張。
「呲」,孫昌的右手食指尖忽然冒出一團紅色靈光——靈光術,屋內頓時有了微弱的光線,看得出來屋內空空蕩蕩,中間有一根極粗的石柱,別無他物。
走到石柱前,孫昌輕敲數下︰「咚,咚,」「咚,咚,咚,」——二長三短,重復了兩遍。
石柱打開一道門,借助靈光,可以看到石柱內有個台階向下延伸,孫昌帶著林百里走了下去。
台階並不太深,走了幾步就听到里面傳來的叫罵聲,哄笑聲,噪雜聲……好像非常熱鬧。
下到底部,轉過一個彎,一股混雜著酒氣、臭氣、霉氣的熱浪撲面而來,嗆得林百里差點沒吐,趕緊憋住呼吸,運了運內息,方才平息。
面前儼然是個熱鬧非凡的酒館,有十余張桌子,旁邊坐滿了青木山的弟子,年齡大多在三十歲以下。有不少看上去眼熟,就是這些天參加比試的低階弟子,劃拳,喝酒,個個興高采烈。
「猴子,怎麼來這麼晚?」
「呦,猴子,怎麼還帶了個小猴子?」
「猴子,快來,就等你了。」
孫昌的熟人還挺多,不時有人向他打招呼。孫昌胡亂答應,帶著林百里一直向前走,一直來到了櫃台前。
「嚴老板在嗎?」孫昌敲了敲櫃台,向櫃台內的伙計問道。
伙計是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濃眉大眼,看上去頗為干練,抬頭看看二人,未發一言,手一抬,掀起身旁的一個布簾,露出里間的房門。
孫林二人推開房門,走入里間,看到里間已有十數人站立其中,均盯著牆上的一張清單。有的人手中拿著紙筆計算,嘴里還念念有詞。
林百里不由得抬頭觀瞧牆上掛的清單,原來是一張賠率表︰「一號,青木峰,張天放,煉氣四層大圓滿,奪冠賠率一賠一點五,」「二號,丹霞峰,黃日海,煉氣四層大圓滿,奪冠賠率一賠三點二,」……「三十二號,彩雲峰,燕彩鳳,煉氣四層中期,奪冠賠率一賠四十,前四賠率一賠十五,前八賠率一賠六」。表中大概有三十多人。
孫昌也仔細察看了一遍清單,四下看了看,向牆角處的一名中年人走去。
「孫兄弟,決定了嗎?」此人身穿紫袍,胡須滿面,手中捧著一壺茶,看到孫昌走來,捧起茶壺,喝了一口,揚聲問道。
「嚴老板,去年運氣不好,今年可不一樣,定能大發一筆。把簽押符拿出來,我來下注。」孫昌自信滿滿。
嚴老板眼楮微眯,笑著說道︰「好,那就祝兄弟今年好運常在,財運滾滾嘍。」說著,手一伸,憑空出現一張黃色符,應該就是孫昌所說的簽押符。而這憑空出現的符應該是從儲物袋中拿出來的,嚴老板就算不是築基期,至少也應該達到了煉氣高層。
孫昌早已想好,低聲說道︰「我押二十號,彩雲峰,趙子伊,前四,賠率一賠七,三塊靈石。」,還要押三十二號,彩雲峰,燕彩鳳,前四賠率一賠十五,兩塊靈石。」將靈石從懷中拿出,放在了嚴老板面前。
嚴老板盯著孫昌看了一會,搖頭笑說︰「孫兄弟,你膽量可不小,押的都是大冷門哪。」
「怎麼,嚴老板不敢接?」孫昌擠兌了一句。
「怎麼可能,嚴某既然敢開盤,就不怕兄弟們來贏錢。」說罷,食指揮動,在簽押符上記下了孫昌的押注,並做了一個靈力標記。
孫昌接過簽押符,收入懷中。手指林百里,對嚴老板說道︰「這是我飛揚峰的小兄弟林百里,今天帶他來見識見識,以後還望嚴老板多多照顧。」
嚴老板呵呵一笑,說道︰「既然是孫兄弟介紹,那定然沒錯,以後小林兄弟還要多多光顧小店啊。」
林百里抱拳稱謝,與孫昌告別嚴老板,走出了里間。
次日清晨,煉氣四層的比試即將開始,張長老主持了抽簽的過程,各參賽弟子分組已畢。
煉氣三層以下其實並不被認為是真正的修真者,只是比普通世俗凡人多掌握一些靈力的運用而已,大多也無法領悟用于戰斗的術法,如果踫到世俗界的武技高手,極有可能落敗。
煉氣四層就完全不同了,火系的火球術、水系的冰錐術、土系的地刺術等配合各種法器符,一對一比試,除非世俗的先天級高手,否則就只有挨揍的份。所以煉氣四層才是小比的重點,也是眾青木山高層關注的焦點。擂台邊高台上多了數名長老,林百里自然一個都不認識,但看他們坐的位置與氣勢,肯定是築基期長老無疑。
比試方式也有了變更,三十歲以下的煉氣四層弟子均可以參加,以一對一的擂台打斗的方式,逐對比試,直至決出全部的名次。其實大比的方式也是如此,這也是與以後的大比接軌。名次的高低決定著在青木門內能獲得的資源,所以每名參賽者均全力以赴,不敢有絲毫懈怠。
全體參賽者足有百余人,分為八個大組,每組決出兩名優勝者,進入下一輪決賽圈的比試。所有比賽全部抽簽對決,以顯公平。六個分支各推薦一人,青木主峰推薦二人,一共八名弟子作為種子選手分到八個小組,各分支的弟子也盡量平均分到各小組,以保證各組的出線者實力比較均衡。飛揚峰一共有九名弟子參加,其中就有飛潛堂的兩名弟子任無涯、曲池。
每個小組有一個擂台,雖然關系不睦,但林百里與孫昌還是與所有的飛潛堂弟子一起涌到了先開始的任無涯所在的擂台下。
「開始,」隨著監場仙師的一聲令下,比賽開始。
任無涯右手輕抬,放出了早就準備好的一件低階火系法器——火焰刀,這也是進入煉氣四層後門派發放的獎勵,手一指,火焰刀向對手飛了過去。任無涯年約十七歲,進入煉氣四層的時間並不長,才是初期,他並不是家族弟子,身家不太富裕。無力購買高等級法器,明知門派配發的法器威力有限,也只能將就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