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合歡魔女
光線瞬間變得暗淡,一盞盞燭火熄滅,只有戲台周圍的琉璃油燈仍然滋滋啦啦的燃燒個不停。
十二名蒙著面紗,穿著極其暴露,胸前兩團白肉若隱若現的少女,揮舞著手中的紅菱,在鼓點聲中飄然出場,四周頓時一片叫好的聲音。
紅凌上下翻飛,和一團團白肉交替呈現,引起人無限遐想。古箏聲響起,香艷的戲台平添了一份蕭殺的氣氛。光線突然全部熄滅,大廳中陷入到一片黑暗當中。當戲台的光線再次亮起時,胡媚兒身穿一襲白s 長裙,蒙著白s 面紗,手中揮舞著兩把長劍,從天而降。
劍雨如星,幻化出漫天光影,大廳內頓時掌聲雷動,粗鄙的叫好聲不絕于耳。胡媚兒的身影越來越快,舞到最盡興之時,猛然凌空飛起,雙劍一揮斬斷了懸掛在戲台上方捆綁住兩條紅s 條幅的細繩。
近十米長的巨大條幅瞬間伸展,迎風起舞,展現在眾人面前。左邊條幅上書寫的是「吹簫弄弦後.庭.花」,右邊的則是「徹骨**迷天下」。
大廳內的氣氛頓時到了最高ch o,大部分文人士子都站起鼓掌不已,四周的燭火緩緩亮起,幽暗半明之際,胡媚兒含煙似水的雙眸微微一笑,緩緩揭開了臉上的面紗。
一片驚嘆聲響起,四周剎那間再次變得安靜無比。姜雲超舉著酒杯,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在他曾經生活的那個世界,外表是可以人造的,但一個女人的美並不只是外表那麼簡單,而是由內而外散發的特殊氣韻。
胡媚兒的美,是一種超月兌世俗的美。美得清澈靈動,美得傾世絕塵,秋波流轉之間,容光驚世,讓天下佳麗黯然失s 只如糞土。尤為難得可貴的是胡媚兒並非高高在上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仙女,她的靈動之間散發著一種妖異,給人一種難以想象的詭異神秘感,令人喉嚨發癢,熱血膨脹。
男人的快感源于征服,美女固然好,可送上門的美女不值錢。所以許多女人罵男人是賤骨頭,越被拒絕越像打了雞血似得狂追不已,這就是男人的征服y ,得不到的美女永遠是最好的。
「啪啪啪。」詭異的掌聲突然響起,打破了大廳的沉寂。二樓廂房中走出三位渾身裹在黑袍中的人,此三人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將廂房讓給姜雲寶的那三位。
「胡媚兒果然姿s 絕倫,怪不得我朝會有那麼多官員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不過你的好r 子到頭了,桀桀桀桀…。」
刺耳的狂笑聲從身材瘦小的人嘴中發出,他緩緩解開披在身上的黑袍,露出了自己的真身。他膚s 蒼白,穿著一襲黑s 緊身衣,喉嚨沒有喉結,給人一種非男非女的錯覺。
「什麼人敢如此狂妄,竟對仙子出言不遜。」古語有雲,s 膽包天。j ng血上腦的男人判斷力會減弱,哪里還有r 常的冷靜思維。
大廳內絕大部分的人都群情激昂,恨不得在胡媚兒面前表現一番,把這三人生撕活剝。
「保龍一族辦事,閑人回避。誰膽敢放肆,小心誅他九族。」體型巨大的壯漢一把扯下包裹住自己的黑袍,揮舞著手中的巨錘,一錘狠狠砸在地上。
震天的巨響,整座大廳都在抖動,大量灰塵落下。所有人的雙耳都嗡嗡響個不停,他們驚懼的望向了大漢,張大嘴巴不敢再發一言。而站在大漢身邊體型適中的黑衣人也緩緩解開了黑袍,露出了自己尚佳的容顏。
這位女子長得特別有意思,她的容顏總體來說比較j ng致,是個美人的胚子。只是相對于普通的女子來說,她的體型有些魁偉,就像是一個美女放大了兩號,讓人有種哭笑不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的感覺。
她緩緩解下腰間的令牌,在大廳眾人面前晃了一下。
這面令牌只有巴掌大小,呈金s ,上面刻著九條龍。大漢禮儀之邦、龍的傳人,規矩極其苛刻。非皇室不得使用金s 制品,更不得隨意褻瀆龍圖案。此令牌即是皇室保龍一族的憑證,即使一品大員見到此令牌亦不敢造次,否則有誅九族的危險。
大廳中人的面s 瞬間變得慘白,許多人甚至額頭還冒出了冷汗。老鴇子和一些反應快的人已經悄悄向外溜走,其余的人則驚懼的低下了頭,不敢在直視三人。
「胡媚兒,你身為合歡宗四大長老之一,竟然敢假扮青樓女子迷惑眾生,今天本公公就要抓你回去,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公公是一種變態的產物,其身體有殘缺,心理也不健康。這位公公正當壯年,偏偏沒有辦法人道,心理自然扭曲。他想把胡媚兒抓回去的目的並非單純是為了執行命令,更多地是為了滿足自己那齷蹉的私y 。他要用鐵棒木馬等多種變態的刑具折磨胡媚兒,看著其在他面前申吟求饒。
「我們合歡宗和你們保龍一族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我們在大漢境內也從不隨意傷人,為什麼要緝拿我們。」胡媚兒的聲音非常迷人,宛如魔音般令人心神一震想入非非,似是某種特殊的功法。
「妖女,休要廢話,本公公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你這張臉蛋申吟求饒了,桀桀桀桀…。」保龍一族是大漢王朝直屬于皇帝的監察機構,相當于後世的東廠,其權利滔天,即使皇親甲冑亦畏其三分,大漢朝人往往談其變s ,不敢輕試其鋒。
「長老,何必和他們廢話,我們殺了他們。」十二名舞女義憤填膺,抽出短劍站到了胡媚兒身邊,雙方瞬間打成一團。大廳中頓時亂成一鍋粥,剛還風花雪月的眾人,轉眼間變成過街老鼠,抱頭鼠竄,紛紛向怡紅樓外跑去。
姜雲超夾雜在人群當中,有心想要躲在桌下看戲,奈何人群洶涌,大部分桌椅都東倒西歪,他若強行留下,有被擠倒踩踏的危險。亂世之中法律不過是一張白紙,以他現在的能力實在不適合看熱鬧,更沒能力參與門派和朝廷的斗爭,再說這些亂事也和他無關,還是保住自己的x ng命最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材燒。
馬蹄聲陣陣,大批的官兵正向怡紅院靠近,他們不管三七二十一,凡是從怡紅院出來的女子均要盤查一番,當中免不了趁機揩油、敲詐錢財、甚至打罵等不堪入目的情節。姜雲超暗暗心驚,雖看不慣這些官兵的做法,奈何有心無力,只能眼不見為淨,低著頭昏昏浩浩的一頭扎進了一條小巷。
姜雲超本就是第一次來範陽城,壓根不熟悉這里的道路,此時又慌不擇路的隨意亂走,雖然遠離了怡紅樓那些紛爭,卻悲哀的發現,自己不知道走到什麼地方去了。
夜s 已深,一彎明月高掛天邊,姜雲超有心想要按著原路返回,又怕遇上那些官兵有理說不清。古人講究早睡早起,連皇d d 不敢隨意夜夜笙歌,不然會被冠上昏君的名號。他一個凡夫俗子,深更半夜不睡覺,難免引人懷疑。
加上今夜注定是一個紛亂的夜晚,範陽城已經進入宵禁,此時即使紅樓燈火闌珊處也寂靜無聲,哪里還有閑雜人等敢出現在街上,他這會回去簡直就是沒事找事,自己找死。那些凶惡的官兵可不管他有什麼理由,也不管什麼大漢律例,遇上好心的官兵敲詐他點錢財也就得了。若遇上心腸歹毒的,不單會拿光他的錢財,還會把他直接丟大獄嚴刑逼供拷打一番,把一些找不到凶手的罪案強加到他頭上,那他可太悲催了。
姜雲超越想越覺得危險,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四處打量了一番,略作猶豫即翻入了一家老百姓的四合院當中。呆在道路上太危險,他不能冒這個風險,還是躲入百姓家中最合適。
不料,他的雙腳剛落地就听到腦後有利器撕裂了空氣,猙獰的向他襲來。他頓時大驚失s ,一個懶驢打滾連滾帶爬的躲了過去。他驚恐的回頭,抽出腰間的短刀,卻驚異的發現,一位白衣似雪的女子倒在血泊中,血流不止。
他詫異的皺了皺眉頭,借著月光仔細一瞧,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胡媚兒。他頓時有些驚訝,不明白怎麼會這麼巧,難道他不小心翻入到了胡媚兒的住處不成?
狡兔三窟,像胡媚兒這種女x ng,肯定有自己秘密的居住點,只是姜雲超想不通,這種巧合怎麼會發生在他身上,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主角?
他抬腳想要離去,可轉念一想又把腳收了回來。人在亂世身不由己,他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理會紅塵的種種不公,可見死不救有違天道,不是他為人的作風。他怕死在這個陌生的異世,但更怕喪失了自己的良心。殺人的理由有千萬種,但救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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