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是人是妖還是仙的水中女子攪得鐘離夜一夜未眠。
次日清晨,依舊是容華過去,親力親為的照顧著。這麼長時間,她習慣了照顧他,他似乎也依然習慣了她的照顧。他在解語樓之時,出去未能進入這座小庭院之外,她一點一滴的浸入到他的生活之中。
他坐在前方正位上,身上穿了一襲暗紅色衣袍,眉目俊朗,舉止間貴氣十足。容華每每只是看著便心生歡喜。
「爺。」她聲音輕柔,姿態婉約,丫鬟站在一旁,她端了一杯茶水過來。
鐘離夜含著,簌了簌口,將茶水吐出。
而後是毛巾,所有的事情完了之後,她打發丫鬟下去,給他梳發。
他抬眸,眸子看著前方的那一圍牡丹花,骨骼分明的指輕撫過桌上的杯沿︰「最近,解語樓可曾有新人進來?」
他突然開口,說的還是這樣一句話。容華心底一驚,那驚慌一閃而過,手上的動作也重了些,他略微蹙眉,她還是未覺。
容華從來不會出這樣的差錯,他目光極深,卻像是藏著火焰那般的有著莫名的明亮。莫非,昨晚看到的那女子確實是解語樓之人?
容華斂下心神,手上的動作繼續,嗓音輕柔的笑開︰「回爺的話,解語樓已經許久未曾進過新人了,爺是否有人推薦?」
「沒,只是問問。」他斂下眉,端過旁邊的茶喝了口,開口說道。
他雖然這麼說了,而那臉上而看不出什麼痕跡來,但是,容華還是覺得心里不安,而且一旦有了這種感覺,便會發現,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她看不清他,她從來都看不清他,或者應該說,整個東漠國,沒有一個人能夠看得清楚他,那看似溫和無害的面容下是怎樣深長的心思。
自小認識,容華便知他絕非池中物,只是,那時的他根本無意于皇位,如今五年了,她還是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就起了奪嫡之意。
當年那個才情橫溢,卻給所有人一副游蕩花叢中無心向上的無能王爺突然跟她說︰「容華,本王要這東漠國的皇位。」
她沒問為什麼,只是,真的如小時候說的那樣,成為了他的手中劍,替他掃去障礙。
十幾年來,基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千金從此成了解語樓的花魁。沒有人知道解語樓的老板是誰,沒有人知道解語樓的花魁真正身份是誰,她就這樣,在這里成為了他奪嫡的另一只,十幾年來學的琴棋書畫,歌舞詩詞,內功劍術…連她的父親也不會知道她竟懂這麼多的東西。她在這里用盡手段給他搜集了他想要的消息。所以,所有人都以為大局已定的時候,太子被廢,景王成了太子。而這一切過後,他只跟她說過一句話。
容華想要什麼盡管說,只要容華要,朕便給。
她有要的東西,但是,她知道他給不了,所以,她要他勤政愛民。
這句話過後,他什麼都沒說。而她,給他舞了他最後一支舞,然後,太子回宮,登基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