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左跑到容華的房間,臉上的表情很是委屈,是替容華的委屈。只是,再委屈,在進門之前,卻又回復了那若無其事的樣子。
敲了敲門,里面傳來聲音之後才推門走進去。
容華依舊坐在那里,只是,臉上的表情有些急切︰「爺說什麼了?」
左左會出現在那里,就是容華讓去的,可是,如今左左倒是寧願自己沒去過。
「小姐,爺說…爺說…」爺說什麼了,她這輩子從來沒對容華撒過謊。
容華也深知,微微笑著,溫柔美麗︰「說吧,你向來不會在我面前撒謊的。」
左左朝容華走了過去︰「小姐為何要這般委屈自己?爺根本不會讓小姐成為…」
「左左!」容華聲音冷肅,眉宇蹙起,看著左左,站了起來︰「這麼多年,左左還不知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嗎?」
「奴婢只是替小姐不值得。」
容華站在窗邊,能夠看清北慕傾的房間,手輕輕的轉動著那手腕上帶著的特質的手環,手環下是一條一輩子都不會消失的傷痕,那是她第一次殺人,也第一次背上,手上,背上,冷月可以讓傷痕痊愈,她卻阻止了。
「這樣,值得嗎?」
容華的思緒回到許久以前,那時,冷月是這樣問著她的,可是,那時冷月是什麼表情,她似乎都忘了,或許,那個男人從來沒有過第二種表情。
「值不值得,就看以後我看到這條傷痕的時候會不會哭了。」她那時並不是很在意,只是半敷衍半玩笑的開口。
後來,爺送了她一個手環。
「那樣的傷痕,不該留在容華的身上,既然一定要留,那也要外人看不到。」
他是這麼說的。于是,她戴著這個手環帶了這麼長時間,這個傷痕果然是除去身邊幾人,旁人從來不曾得知。
腰間的玉佩,手上的手環,發間的朱釵,她不知是否貴重,只知這都是爺送的,所以,她一用便是這麼多年。只要是他親手交給她的,不看價格,在她心里也已是傾城無價。
可如今,看著那個手鐲,容華的心里,卻有些茫然了。
「爺說什麼了。」她再次開口,問著左左,眼楮直視轉遠方,那手在細細的撫模著腕上的手環。
說與不說,左左很是為難。
「左左。」
「爺吩咐讓鐘姑娘帶著丫鬟去慕傾姑娘那里。」
容華心底一窒,有點喘不過氣的感覺︰「還有呢。」那聲音,也微弱了幾分。
「還有,爺說,他來解語樓的事不用告訴小姐。」左左還是開口。
容華眉宇一動,本是撫模著腕間的手一片,那指甲在手鐲旁邊的皮膚上劃上了一條痕跡。
他來了解語樓,卻不告訴她,以後,是不是連那句許久不見,來瞧瞧容華都不會再有了。她低頭,如果可以,這條微弱的新痕跡是不是也可以一直保留著。
手上的手鐲踫到窗欞,發出響聲。
左左上前︰「小姐。」
「你去瞧瞧,給爺準備午膳。」那臉色極其的不好,卻還是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容華,這一輩子,是不是已然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