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學院的惡魔公主 第一百六十九章 舊事(四)

作者 ︰ 江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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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張大了嘴,勉強接受了他告訴我的這段故事。

因為從小被排除在權利核心之外,我第一次知道這些歷史和淵源,而知道這些事情的同時,我的心中開始有了一個朦朦朧朧的計劃。雖然並不具體,卻也有了一點點雛形。

眼前的人全不在意的將這種大事告訴我,難道他真的不怕我將這些事透露出去?我疑惑的看他︰「你既然是跟著暗皇的使者來的,為什麼會把這些事告訴我?」

「不為什麼,想說就說了。」他直視著我,帶著讓人入迷的笑容。

我不知道再要多說什麼,可他攔在我面前並沒有離開的意思,我的燈籠也還在他的手中。

「你看過這里的螢火蟲麼?我知道有一個地方有很多螢火蟲,很漂亮。」我忽然說。說完這一句我就愣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問他。

是因為他是第一個肯和我說這樣多話的人麼?

還是因為他是第一個不把我看做災星,而是把我當做一個正常的人來對待的人?

我自己也分不清楚,可我確實帶著他去了那片我偶爾發現的後花園里的一個角落。這里長滿了青紗草,所以也吸引了很多喜歡青紗草氣味的螢火蟲。

漫天飛舞的光點,是我從小到大見過的最美麗的東西,也是我心中最秘密的角落。他果然也喜歡這個地方,伸手一揮,漫天的螢火蟲忽然聚攏在一起,組成一個美麗的笑臉。

「像不像你?」

我咧了咧嘴,露出一個要笑不笑的表情︰「是這樣麼?」

我從未開心的笑過,眼前的那個笑臉這樣刺眼,像是告訴我,我並不配這樣快樂。

「你並不必因為其他人對你的態度而輕視你自己,你就是你,無論將來你會踏入怎樣的人生,你都不應該因為別人的傷害而傷害自己。」他看著我的眼楮,又揮了揮手,那螢火蟲又分散開,組成一道流光繞著我們轉動。

我看和那道流光,胸膛里的某一處忽然開始酸酸的痛,以前那痛苦太隱秘,而如今,卻忽然暴露出來。

原來我一直都因為他們的傷害而痛苦。

獨自一個人惝恍,胸懷始終難開。

「不要哭。」他伸手觸踫到我的臉頰,離開時手指上有一枚晶瑩的淚珠。

我閉了閉眼,模了模自己冰涼的臉,這是我自懂事以來,第一次流淚。

「我不會再哭了,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因為他們的態度而難過,我還要要報復他們。」我低聲說︰「他們拿我當災星,我就要好好當一個災星,不會辜負他們的期望。」

抬起頭,他的眸中有星光閃爍,像是我們周身的螢火蟲一樣,帶著流光溢彩的美麗。

「暗皇的使者這次過來,正是接伊麗絲到暗都去的……」他意味深長的低聲說︰「而據我所知,你的父母並不願意就這樣把她交出來,你和她長得一模一樣,如果你操作得當,我相信你會很快的離開里。」

「離開?」我忍不住叫出聲︰「我離開這里的話,還要怎麼報復?」

「你听我說,」他伸手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掌很冰冷,卻讓我覺得溫暖︰「你在這里,並不能得到應有的教育。你什麼都學不了,就什麼都不懂,都不會,這樣的話,你以後要用什麼手段和能力來報復你所憎恨的人呢?」他說的很慢,卻一字一句都進了我的心里︰「跟我離開這里,我會教給你你想要學到的東西,也會讓你得到你想要的。」

「好麼?」

他看著我,眼中是一片純然的笑意。

我看著他的笑容,心里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從來,從來都沒有人對我笑過。

他是第一個對我笑的人。

我扯了扯嘴角,反手也握住他的手︰「我跟你走。」

彼時我雖然心中充滿憎恨,內心里其實還很單純。他只是向我許了一點飄渺的好處,我就徹徹底底的相信了他。多年以後我終于知道了他利用我的真相,可在內心里,我仍舊無法恨他。

只因為他是第一個對我這樣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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