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入城防營
驕陽似火,烘烤得蜀州地域的泥土泛黃。隱約的金戈之聲時隱時現,守巡的兵卒不時的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無奈的看著正中的日頭。
城防營之外,三個身影,抬首望了望城防營的碉樓,又相互的看了看。
燕虺走到魚作的旁邊,低聲道;「一會兒若是司馬大人未得我的示意,便開口說話,一刀斬下他的頭顱,不須遲疑。」
魚作一驚,愣愣的看著燕虺,雖然不明所以,但是卻是知道燕虺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廖靜緊挨著魚作,燕虺的低語一字不落的落入他的耳中。怒火中燒,沒想到自己一個蜀州城中的第二號人物、一個先天高手,竟然淪落為俎上之肉。前後的落差實在讓他難以接受,然而現在靈氣被禁錮,可以說,即使是個煉筋的小武者也能將之斬殺。鑒于此情況,敢怒而不敢言,怨恨的盯著燕虺。
燕虺對于廖靜的目光視而不見,淡淡的笑了笑,揮手示意之下,三人走到碉樓之下。
一個士兵擋住了三人的腳步,厲喝道;「城防營重地,豈能擅闖?」
燕虺抱拳笑著說道;「這位兄弟,煩勞你進去通報,蜀州司馬前來拜訪。」
那士兵一听,頓時色變,急忙賠罪「原來是司馬大人駕到,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司馬大人恕罪。」
燕虺擺了擺手「不知者不怪,」
那士兵趕緊道;「司馬大人先進帳小憩片刻,小人這就去稟報將軍。」
燕虺點了點頭「有勞了。」
燕虺三人緩緩的走進城防營之中。入眼皆是一頂頂白色的帳篷,星羅密布。其中一頂最大的帳篷正對著城防營大門,也是處于帳篷群的最中心位置。那里便是城防營統帥所居住之地。
燕虺眼光四處掃視著城防營周圍的地勢。幾隊士兵正在空地上汗如雨下的訓練著,旁邊一個軍官打扮的中年人厲聲喝道什麼。
這時候,迎面快步走來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彪形漢子,一臉的虯須。此人正是城防營現任統帥,駐城防營正五品上定遠將軍郎奇。快步走到燕虺幾人跟前,躬身道;「不知司馬大人駕到,末將有失遠迎,失禮之處,還望大人海涵。」
燕虺看了看廖靜,示意他回話,同時魚作一手跨在長刀的刀柄上,略有深意的盯著廖靜。廖靜看了看燕虺,又看了看那魚作那莫名的笑意和跨在刀柄上的手,憋屈極了,然而卻是毫無辦法。只得勉強的對郎奇笑了笑「郎將軍不必多禮,本官冒昧來訪,叨擾將軍了。」
郎奇看著廖靜那生硬的笑容,滿是疑惑,但是也不敢多問。從職位上來說,司馬可是從四品上的,是他名譽上的上官。而且城防營大部分軍備物資都是由都督府供應,故而對于這個都督府的第二把手還有有些畏懼感。見廖靜沒有解釋什麼,便笑道;「司馬大人哪里的話。司馬大人駕臨,乃是城防營之幸,令城防營陋室蓬蓽生輝啊。」
這時候,燕虺打斷二人的客套「將軍,我們還是到大帳暢談吧。」
郎奇一愣,看了看燕虺一眼,甚為陌生,旋即一拍額頭,笑道;「你看我這腦子,讓司馬大人在此地站立良久,實在是末將失職。大人、請。」
廖靜看了燕虺一眼,輕聲道;「無妨。請」
郎奇和廖靜兩人上前,向大帳走去。燕虺看了魚作一眼,魚作會意之後,兩人並排在廖靜之後,充當護衛角色緊跟在廖靜後面。
幾人走進大帳,分主客而坐,畢竟軍政之間難以有交集。一般都是集中在朝中重臣手中,而像司馬與大將軍之間,根本沒有尊卑之分,但是像孟清貧這樣的存在便另當別論了。
郎奇上座于帥案之上,目光異樣的看著廖靜三人,此時的廖靜端坐在左邊的椅子上,燕虺和魚作站在他身後,目不斜視,彷如一個忠實的護衛一般。然而廖靜卻是表情極不自然,迎上郎奇的目光,訕笑以對。
郎奇極為疑惑,異樣的眼光看了燕虺二人一眼,笑著說道;「司馬大人光臨城防營,不知所謂何事?」
廖靜沒有回答,而是目光瞟了瞟身後的燕虺。剛剛燕虺在城防營門口所說的話還徘徊于他的耳邊,此時的他根本沒有一點反抗的余地。只得听從燕虺的擺布。旁邊的魚作可是虎視眈眈的注意著他,若是稍不慎言,恐怕馬上便會身首異處。
燕虺對于廖靜投來的目光,恭敬的點了點頭,走到大帳中央,躬身道;「啟稟將軍,司馬大人讓小人前來為將軍解釋。小人乃是欽差行園內的北府衛。得到欽差大人嚴令,有重要事情告知于將軍。」
郎奇一愣,「哦?原來是欽差行園的貴客。末將眼拙了。不知小將軍奉命前來,是帶來欽差大人的什麼命令?」
燕虺道;「欽差大人命小人前來,乃是讓將軍出兵,嚴守蜀州城各處街道路口,嚴禁任何人出入,違令者,格殺勿論。」
郎奇大驚得站起身來,「什麼?欽差大人下令封鎖蜀州城?不知大人可曾讓你告知末將緣由?」
燕虺搖了搖頭道;「小人只是負責傳達命令,其他的便毫無之情了。」
郎奇將信將疑的看了看燕虺,道;「可有憑證?」
燕虺道;「沒有憑證。但是大人已經猜到將軍不會輕信小人之言,故而派遣了一名青羽衛同小人前來,以確保此事。」說著,眼楮看了看魚作。
魚作會意,輕輕的拍了拍廖靜的肩膀,便走到大帳中央,與燕虺並排而立。道;「將軍,卑職青羽衛校尉魚作,丞相大人十二貼身護衛之一,這是卑職的官牒。」說著,從懷中模出一個黃色的小冊子。
郎奇一驚,急忙起身走下來,接過魚作手中的小冊子展開一看,上面工整的小篆書寫著‘青羽衛致果校尉魚作,正七品上。」上面蓋著玉璽印章。郎奇仔細的看了看玉璽印章。隨後對魚作抱拳道;「原來是青羽衛,一直聞名青羽衛是皇家衛隊中最為強悍的存在,乃是陛下真正的親勛。今日一見,風采果然異于常人。請魚作校尉收好官牒。」
魚作接過郎平手中的官牒,收入懷中,道;「郎將軍過譽了,那些虛名不過是訛傳罷了。將軍,現在形勢嚴峻,還請將軍即刻部署,大人那邊還等著回信呢。莫要壞了大人的大事。」
郎奇點了點頭「請二位稍候,末將這就傳下將令。」
郎奇說著,邁步走過燕虺二人,對著帳外高聲道;「來人」
一個城防營兵卒馬上撈開帳幔,走了進來,躬身道;「將軍」
郎奇厲聲道;「擂鼓聚將」
「是」,那兵卒應道,快步跑了出去。片刻之後,整個城防營炸開了鍋,轟轟的擂鼓聲響起,城防營之中,馬聲嘶鳴,厲聲不絕。
郎奇走上帥案,靜坐了下來,朝已經回身站在廖靜之後的燕虺二人報以放心的微笑。
然而此時的廖靜根本模不著頭腦,不知道燕虺二人唱的到底是哪一出?余光悄悄的瞟了瞟燕虺,見燕虺面無表情。便悻悻的收回眼光,結束他那不自然,露出陰狠的笑容。因為,聚將之後,一旦孫副將發現他所處狀況,必然會有所動作,前來營救。對于孫副將的能力,他極其清楚,憑著他手中大部分的城防營士兵,要想徹底控制整個城防營,不費吹灰之力。唯一能夠造成些許阻礙的便是這個郎奇。但是,現在卻是多了一個,便是比他更為強悍的先天高手魚作。
「此人連我也非是他的一合之敵。我初入先天不過半個月的時間,但是交手之際,也徹底的模清此人的實力,絕對不是先天後期,頂多是先天中期巔峰罷了。如此,我逃過的機會便多了,只要逃到城防營大軍團團包圍之中,此人能耐我何?只是,現在我還是想想如何才能安全的逃到城防營大軍之中,哎。可惡,要是我實力沒有被禁錮,那一切不過是簡單的動作罷了。看來得想個萬全之策。」
燕虺的余光瞟見廖靜急劇變化的臉色和飄忽不定的眼神,露出淡淡的笑容。隨後瞬間收斂起來,靜靜的等待著。忽而感覺到一道目光投向自己。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目光,肯定是魚作。燕虺給了他一個靜待的眼神,便收回目光。
魚作一愣,收回目光,眼中的疑惑之色沒有減少半點,反而更濃。燕虺的行事從一開始便使他模不到半點痕跡,路上襲擊司馬廖靜還好說。只為能夠順利的進入城防營,但是現在卻是需要城防營去守衛街道狹口,這真的讓他無法理解。燕虺來時雖然已經告知與他此行的目的,乃是為了掌握城防營,但是卻不明白這與掌握城防營有什麼關系。
「難道他想一網打盡?將城防營的軍官都控制起來?」
這樣的猜測一下子便被他否定了,憑著他們二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還有個實力不知深淺的先天高手郎奇在此,其成功的幾率可謂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