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先某
郎奇幾人離去之後,燕虺兩人便走到廖靜身邊,迎著燕虺的目光,廖靜訕笑道;「將軍,城防營肅清了?」
燕虺施施然坐在地上「托你的洪福,城防營已經穩定下來了。接下來大軍將會開赴蜀州城內。」
燕虺說完,不再看廖靜,而是轉頭對魚作道;「你替我護法,剛剛戰斗中內髒受到些許震傷。現在我要調息一下,以備而後清理叛黨。」
魚作點頭應道;「將軍放心吧。」忽而一愣,問道;「將軍內髒震傷,只是用調息來恢復?不使用丹藥嗎?這樣恢復要快捷一些。」
燕虺苦笑道;「若是有恢復的丹藥,誰會如此。大人臨行甚急,沒有給予我任何丹藥。而且這樣的戰斗也是想測試一下自身實力。到練氣圓滿之後,一直沒有動過手,這才心血來潮,一試究竟,沒想到竟然如此不堪,僅僅是兩名同境界的武者,便讓我付出代價。」
魚作‘啊’的驚了一聲「原來如此。不過將軍能夠在短短時間里面便斬殺同境界的存在,已經算是極為強悍的了。對了,我這里還有幾顆療傷丹藥培元丹,若是將軍不嫌棄的話,先暫且用著。」
魚作說著,從懷中模出一個瓷瓶,遞給燕虺。魚作自然不知道燕虺獨自斬殺二人的具體情況,也不知道燕虺根本連一個武技也沒有修習,卻斬殺了兩個掌握強悍武技的校尉,更不知道燕虺只是昨夜方才身領著羽林衛副將之職。
丹藥這東西平時難得一見,非是大勢力的子弟極難擁有。看著魚作遞過來的丹藥,燕虺心中一嘆。皇家不愧是皇家,就連一個七品致果校尉也配發療傷丹藥,財大氣粗形容也不為過啊。燕虺也不矯情,接過魚作的丹藥,笑道;「既然如此,那麼燕某卻之不恭了。等大人回來,讓他一並補償你。」
魚作笑道;「將軍說哪里的話。將軍能夠使用卑職的丹藥,那是對卑職的信任,也是卑職的榮幸。況且,將軍可是讓卑職佩服得五體投地。沒想到單單只是我們兩人前來便真的掌握住整個城防營,將軍真乃神人也。」
燕虺道;「這只是應時應事罷了,若是知道個中關系,相信你也能輕易做到。」
魚作擺了擺手。一臉崇敬的看著燕虺「將軍說笑了,我可沒有這樣的膽識,若是我做這個代理欽差,最多是帶領那兩百名北府衛死守欽差行園。對于城防營這樣的是非之地,也就是發出大令,讓他知道而後自己處理,然後馳援欽差行園罷了。根本不敢親自前來。若是真的不得已前來,也會帶齊北府衛。」
燕虺笑道;「而今正是用人之際,我也想過帶北府衛前來,那麼會安全許多,而且北府衛乃是陛下的親勛衛帥,對城防營兵卒有震懾力。但是帶著北府衛前來平息此間叛亂,不免會造成巨大的傷亡,到時候城防營損兵折將,對于我們本就處于劣勢極為不利。所以才孤身犯險。」
魚作恍然「原來如此。將軍真是深謀遠慮,魚作佩服。難怪大人會委以重任,讓將軍代理欽差之職。」
燕虺笑了笑「好了,現在趕緊將自身狀態調整到最佳吧。還有一場更為艱難的戰斗等著呢。」燕虺說著,從瓷瓶中倒出一枚丹藥吞下,緩緩運行著內氣化開丹藥的藥力,滋養震傷的五髒六腑。
魚作見燕虺閉上眼楮,開始恢復傷勢,沒有繼續說話,而是走到廖靜身旁,靜靜的守候著。眼楮眺望著校場處那人潮涌動——
再說此時的欽差行園之內,寬大的大堂堂內至大門之間的青石大道上,北府衛拱衛在兩旁,中間兩排官員並排著,竊竊私語。
大堂之內文官首位之上。都督陳鶴鳴灼灼不安的站立著,不時的抬首看了看空空如也的上方桌案。又焦急的看著仍然不見蹤影的司馬廖靜所站的位置,心中不安更濃。
「廖靜怎麼現在還沒有回來。不應該啊,按道理說,從蜀州城到城防營不過小半個時辰的路程。應該早已經到了才對。為何已經過了幾個時辰仍然不見回來?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這時候,站在其後的蜀州長史走到陳鶴鳴身邊,小聲低語道;「大人,怎麼還不見欽差大人的身影,這都過了幾個時辰了。」
陳鶴鳴一陣心煩意亂,瞟了那長史一眼,不耐煩的回答道;「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也是今早才收到欽差大令,將蜀州城內的官吏宣調而來欽差行園。到現在依然弄不清到底是什麼事情。我現在還在疑惑呢。你問我,我問誰去。」
長史吃了閉門羹,臉色極不自然,悻悻的回到自己的位置,與前後的官員小聲的私語起來,打發這無聊的時光。
自從燕虺發出欽差大令之後,蜀州的官吏便急急忙忙往欽差行園趕,而今已經在欽差行園站了幾個時辰,有些官吏雙腿已經酸麻,在原地甩了甩腿,露出煩躁的樣子。盛夏的陽光火辣得很,身在大堂之內的官吏還好,站在青石大道之上便受災了,頂著炎炎烈日站了幾個時辰,官袍已經被汗水打濕部分,可是欽差大臣的身影仍然不見分毫。又不敢私自離去,當真是一種煎熬。
再次等了半個時辰,大堂的寶座之上仍然不見分毫欽差大人的身影,驕躁不安的陳鶴鳴,越想越覺得其間必然出了大事。再也忍受不住,快步走到護衛大堂的一個北府衛身邊問道;「大人宣我們前來。為什麼幾個時辰過去了仍然不見大人身影,你知道大人去了什麼地方嗎?」
那北府衛躬身道;「啟稟大人,小的也不知道大人到底去了什麼地方。今日清晨,大人便召集護衛出了欽差行園,到現在也沒有回來。具體去什麼地方,小的就不清楚了。」
陳鶴鳴自然不知道,孟清貧已經出了蜀州城。然而城防之上的校尉卻是在沒有向他稟報孟清貧離開之事,便被燕虺派去的青羽衛簡平打得措手不及,根本沒有機會前來報告此事。
沒有得到什麼信息,,陳鶴鳴的心中不安越加濃烈——
蜀州城通往城防營的大道之上,幾千人舉著城防營大旗的軍隊向著蜀州城進發,為首之人便是燕虺,其後是郎奇、三個偏將和四個校尉和魚作。以及被綁縛著身子的廖靜。城防營的兵卒已經被郎奇打亂重新組合。本來預想是分成八個小隊,但是隨後在燕虺的建議下分成七個小隊,分別為三名偏將和四名校尉各自統帥一隊。經過平亂之後,五千四百人的城防營傷亡四百余人,現在已經只剩下不到五千人。除開郎奇選出的百人保護欽差燕虺的護衛隊之外。其余的軍隊正好平均分配。
大軍選取急速行軍,所以半個時辰的路程也不過是多了幾刻鐘,便已經遠遠的看著宏偉的蜀州城。眼看就要進入蜀州城。燕虺突然一擺手,示意大軍停下。朝身邊的一個偏將道;「你立即率領一隊城防營兵卒前往城防正門之上,換下我的護衛簡平,由你代守。記住,絕對不能夠放任何人出城,若是發現什麼可疑之人在蜀州城內的街道上行走,不須在意,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即可。明白嗎?」
那偏將應道;「是」說著,一勒馬韁,坐下軍馬一聲嘶吼,轉過身軀,向後方的大隊軍士奔去。同時那偏將高呼道;「于本將軍統帥的麾下士兵,站在原地不動。等候命令。」
燕虺听著此人的高呼之聲,沉就片刻,一擺手,雙腿一夾坐騎,那坐下軍馬便緩步向蜀州城走去。後面幾人同時跟了上來,其後的隊伍見將軍前行,也跟上腳步。
這時候,郎奇掠馬跟上燕虺,來到跟前時,道;「將軍,你已經將蜀州城樓控制住了?」
燕虺點點頭「不錯,蜀州將逢大變,絕對不能夠走漏風聲,否則便是我等的末日。所以在去城防營之前便派遣我的護衛青羽衛簡平,帶來五十人北府衛掌控城防防務。」
郎奇一愣「五十人?這能夠掌握得了嗎?偌大的城防防務地域。五十人怎麼可能顧慮得過來?」
燕虺輕笑道;「五十人自然不可能,但是若是要封鎖住消息卻是極為簡單,只需要控制住守城的主官和麾下各級統領者即可。但是這樣畢竟還是會有些許漏洞,所以這才派遣副將帶領小隊前去接替簡平的工作。而且回到欽差行園之後,便會開始動作,簡平這樣一個先天高手放在守城之上太屈才了。而且我們正是用人之際。」
郎奇點頭應道;「原來如此,那麼我們一去欽差行園便開始按照廖靜所供述的名單批捕嗎?」
燕虺沒有回答,而是從懷中模出廖靜所供述的附逆官吏名單看了看,淡淡一笑「無需如此,呵呵,在前來之時,我已經讓人持欽差大令將蜀州城內大小官吏全部召集到欽差行園中等候听宣了。這樣可沒有那麼費事。」說著策馬前去。
郎奇一愣,實在想不明白燕虺會將那些官吏召集到欽差行園。這簡直就是已經很早布置好了的,一切都像是在等待他們的行動。
魚作策馬來到郎奇的跟前,看著疑惑不解的郎奇,笑著說道;「郎將軍不必費神冥思,燕將軍的大才豈是我等能夠想象得到的嗎?莫說是你,就是作為護衛的我,到現在才明白燕將軍的布置到底存在什麼意義。不要多想了,只需要配合將軍行事即可。」
郎奇好奇的看著魚作,問道;「那麼說,連城防營之中的事,燕將軍也已經預測到了,這才提前布置這些。」
魚作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策馬跟上燕虺。郎奇一愣,看著魚作漸遠的身影,甩了甩頭。一揮手之下,後面的大軍頓時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