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修煉含沙射影之術
燕虺將散魂果夾在雙掌之間,內氣緩緩的輸出手掌。散魂果的外層,在燕虺溢出的內氣下,形成一個淡金色的圓球,而散魂果被包裹在里面。
隨著內氣的輸出,包裹散魂果的淡金色氣團顏色逐漸加深,光華內斂,如同一顆黑暗中晦暗的光點。而燕虺的額頭泛起點點細汗,雖然看那變成金色的光團沒有什麼奇特,可是卻蘊藏著燕虺體內大部分的內氣凝聚起來的,已經趨向于實物。
可見里面蘊含內氣的海量。只是這些內氣被燕虺在雙掌之間壓縮過,故而才會光華內斂,看起來毫不出眾。只是其內蘊含的能量若是爆裂開來,這同福客棧中,除去那些真正的先天境界高手,即使是半修者,也會受到不小創傷。
而這引毒的過程,就是先將內氣附著在毒氣之中,然後隨著內氣吸入體內,經過勞宮穴的時候,通過特殊的方法,將毒氣擋在勞宮穴之中。
燕虺極為佩服想出這個奇妙之法的前輩。劇毒本身蘊含在果實或其它東西的體內,要想得到里面的劇毒,一般選擇直接吞服或者是碾壓成汁水。然而這兩張方法,無論哪一種,劇毒都會首先侵入肌體內,那就是真正的傷人傷己。對于一個先天圓滿之下的武者無言,無疑是自毀前途。
而通過這種方法,雖然傷害還是有的,可是利大于弊,傷及的僅僅是手掌而已,而且劇毒匯聚手掌,容易排出。又不影響武技的施展威力,兩全其美。
只是這個過程有些危險,一旦控制不好,內氣暴亂,可能會將自己炸地粉身碎骨。所以燕虺可不敢絲毫懈怠,時刻小心的注入內氣道金色氣團之中。
漸漸地,金色的光團顏色加深,金色緩緩內斂、凝實。轉變為鐵金色。這時候,燕虺眼神更加凝重起來。
「是時候了」
他緩緩的吐了一口氣,然後深深一吸,隨著他吸氣的過程,雙掌中的金色氣團霎時開始黯淡起來。那些附著劇毒的內氣進入體內,就開始在雙掌的筋脈中肆掠起來。將他的手上的筋脈腐蝕。
整個雙掌冒出血珠,恐怖至極。鑽心的劇痛讓燕虺幾乎有想將自己的雙掌斬下的沖動。他咬緊牙關,不敢放松半分,死死的壓制著內氣的侵蝕,並且迅速運起引毒之法,將內氣一遍遍的過濾。
這樣的痛苦時間可不短,全身的內氣都完全凝聚出來,再重新吸收並過濾。這個過程中時時刻刻承受著鑽心的劇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雖然引毒的過程會劇痛,這一點燕虺已經知道,可是當真正引毒之時,他還是有些後悔修習這個武技,雖然這個武技詭異而強悍,但是其付出的代價同樣讓人難以忍受。
然而已經引毒開始,想要停下來已經不可能,只能咬緊牙關繼續下去。況且這個武技對于凌都秘境開啟,會起到不可忽視的作用,他想要快速的得到突破的機緣,此番苦頭也是值得的。
「沒有一番寒徹骨,哪有梅花撲鼻香。」這個道理燕虺明白。
這個痛苦的過程一直持續到第二天下午,這才結束。此時燕虺的雙掌已經閉合起來,中間的散魂果已經化為薄薄的一片黑色薄片,被夾在燕虺雙掌之間。
燕虺的樣子,如同剛剛落水出來的一般,一滴滴汗水劃過他的臉頰,掉落在衣衫上,衣衫也有些斑駁的污漬,貼身之處的衣衫直接被滲濕。而他的臉色顯得有些病態的蒼白,看起來疲憊無比。
良久之後,燕虺才緩緩的睜開雙眼,長呼了口氣,翻開手掌,心有余悸看著已經由充實偶的果實變成薄片的散魂果。這個過程到底是怎樣的痛苦,他自己深刻的明白,這痛苦他實在不想再嘗試第二次了,那不僅僅是對**的折磨,同樣是對心神的折磨。雖然知道會痛苦,但是沒想到痛苦會那樣的劇烈,那時候他真的有種想將自己的雙掌斬斷的沖動。
他心意一動,將那薄片收入儲物戒指中,這散魂果的榨干的薄片,雖然沒有多少毒性,但是留下來或許以後會有用。而且這東西若是隨意丟棄,對于境界低微的武者來說,可能會是一場災難。燕虺又不是嗜殺之人。
他抬起雙手一看,此時他的雙手掌心,已經看不清紋路。而是被深黑色覆蓋起來,在掌心形成一個直徑一寸左右的黑圈。
「這就是散魂果之毒嗎?這與書中描述的有些出入啊。書中記載,成功引毒之後,手心只會出現一個黑點。可是現在竟然是一個圓。難道出了什麼差錯不成?」
燕虺急忙查看身體其他部分,可是除了有些疲憊之外,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這讓他非常困惑,想了很久也沒有得出答案。況且這對于身體暫時沒有什麼影響,索性不再去想。走出房門,讓小二去準備熱水洗澡之後,便回到房中,盤膝下來,閉目養神,緩解疲憊的身心。
燕虺不知道,他所得到的散魂果乃是涅槃境界的大修者也不得不謹慎對待的恐怖毒物。這個散魂果的的具體,恐怕那個老者也了解不多,否則這樣的東西就不會落在燕虺手中,作為一個‘簡單交易’的報酬了。這也是為什麼引毒的過程會痛苦無比的原因。
燕虺洗過澡以後,吃了些東西,便回到自己的房中,打坐蘊養精神。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離拍賣會舉行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天的時間,他只有兩天的時間去完成自己的事情。
「兩天。足夠了。」
夜色漸深,今日的月色有些羞澀,只露出月牙的彎鉤,散出黯淡的月光傾灑。房中的燕虺沒有點燈,黑暗中的他站起身來,將自己的面容遮蔽住,然後從窗戶中躍出客棧,向著城東的方向飛去。
黑夜中,一個輕盈的身影在安平城中的屋頂上縱橫,速度奇快的向著城東的方向而去。半柱香的時間飛行,燕虺隱身在一間屋頂的黑暗處,散著幽光的雙眼注視著前方。
前方是一個莊園,莊園不大,但是相對于安平城這樣的縣城而言,已經算得上豪門了。門口兩個身穿重甲的士兵百無聊奈的相互談論著,打發這無聊的時間,而那朱漆大門頂上,掛著工工整整的四個篆字——安平縣衙。
這里就是燕虺此行的目的地。早在他尋找藥鋪的時候,就已經探清楚縣衙的具體位置。所以才能這麼快找到。他要查清青陽山莊的慘案到底與大燕有沒有關系。若是那些燕雲軍真的是朝廷派來的,那麼此事這安平縣令可能會知道一些風聲。雖然燕雲軍做事隱秘,一個小小的縣令還沒有知道的資格,可是之後青陽山莊的案發,他不可能不知道。所以燕虺才會來此。
只是現在他還不敢暴露身份,畢竟現在的自己還沒有自保之力,而且事情還不明朗,貿然暴露自己是青陽山莊的幸存者,可能會引來殺生之禍,這也是他回來檀州而沒有回去祭奠的原因。
此時的安平縣衙,燈火輝煌。只是現在已經深夜,回廊中的掛燈倒是亮起,可是房舍之內的,只有幾間還亮著,其他的想是其內的人已經休息了吧。
燕虺一瞟那門口的侍衛,縱身一躍,落入縣衙大院之中。那兩個侍衛實力低微,根本沒有覺察到燕虺的進入。他們這樣的人也只是顯示一下縣衙的威嚴和朝廷的臉面而已,根本就是擺設之用。
燕虺進入大院,小心翼翼的竄到一戶亮著燈火的房舍窗前,捅破窗戶紙,定眼看去。房內兩個僕役正在整理床鋪,一臉的疲憊。準備睡覺了。
燕虺手中輕輕一觸窗檐,感覺不到十米阻力。窗戶沒有關閉嚴實。他猛地一推窗檐,急速的跳入房內,那兩個僕役被這響動吸引,抬眼看去。只是此時,一把長刀已經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入眼看去的另一人,被蒙面人掐著脖子,臉色漲紅。
他被驚呆了,恐懼的看著燕虺,顫抖著說道;「大、大、大俠,你想拿什麼就盡管動手吧。小人沒有看到過你。」說著,趕忙閉上眼楮,可是身子的顫抖越加劇烈,看起來被突來的燕虺嚇得不輕。
燕虺見此人如此配合,算是個聰明人。這樣他就省事多了。燕虺掐著脖子的手忽然一松,那人長呼的一口氣,畏懼的看著燕虺,只是接下他忽然一頓,軟到下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那人倒地之上讓另一個僕役更加恐懼,以為燕虺已經將另外的同伴殺死,驀然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求饒道;「大俠饒命啊,小人與大俠沒有什麼冤仇,還請大俠留小的一命。小的願意做牛做馬,回報大俠的活命之恩。」說著,那僕役不停的磕頭。
燕虺未曾因為此人的軟弱無骨而鄙夷,反而露出些許同情。這就是普通人,在強大的面前只有乞求的命,生死只在強者的一念之間。相比起來,自己何嘗不是強者之下的普通人,莫說向孟清貧和椒圖一樣的涅槃強者,就是一個真正的先天修者,自己也只有逃跑的份。
燕虺沒有殺另一人,畢竟他還沒有到喪心病狂,胡亂殺伐的地步。況且人有頭,債有主。他此行的目的是縣令,這僕役的生死無關緊要。不過他需要一個帶路的人。
燕虺一看此人如此上道,便沉聲說道;「做牛做馬就不必了。我只想知道你們的縣令在那個地方?"
「縣令大人?」那僕役听到燕虺的目的不是他自己,頓時松了口氣。
「不錯。帶我去縣令所在的房間。」
那僕役害怕燕虺因為他的遲疑而突施殺手,急忙站起來,道;「縣令大人就在二進院落的西廂房中,我這就帶你去。」說著,急忙打開房門,示意燕虺跟上來。
雖然出賣縣令的罪責不輕,若是被發現,恐怕也逃不過死亡的結果。不過現在的他哪里還管得了那麼多,現在他知道,若是自己遲疑的話,恐怕活不到被縣令治罪的時候。
燕虺跟著此人的步子,這個僕役倒是精明,盡量走偏僻的路徑,以便避開可能遇到的其他人。雖然現在已經午夜,縣衙內的大部分人已經休息了。可是這也正讓燕虺省了不少事情,看著那僕役更加順眼。
那僕役七彎八拐的將燕虺帶到一間靠近花園的廂房門外,然後回身指了指那亮著燈光的房舍。示意就是這里。燕虺點點頭,擺了擺手,讓他離開。那僕役如蒙大赦,慌忙的順著原路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