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
「你個白眼狼,竟然讓你大哥去死。」老李覺得自己找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白白最近肯定出現感情危機了,怪不得最近不見況慧妹子來找他。于是老李略顯夸張的嘆口氣,搖著並不存在的扇子開始講話,「人啊,何必等到失去之後才珍惜呢,趁著在身邊的時候多愛護對方,這才是最好的。不過,失去了也不能太過頹廢哀怨,你趕緊努力,以你的魅力追回來沒問題的!要是實在挽留不住,你就想想這句話,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啊!」
老李平時就愛長篇大論,白一卿現在只當他是犯病了,順著他說︰「成,我想著。」
老李欣慰的點點頭,低頭一看一壺茶都被白一卿牛飲似的消滅了,感覺有點,不,是感覺很心疼啊……
白一卿站起來,肚子里全是水要去解決下,他走之前拍拍老李的肩膀,「等著,過兩天請你喝酒。」
教白一卿油畫的是位四十多歲的周姓女士,平時十分和藹,課下還會教學生一些養生的知識。然而她在上課時總是十分嚴肅,尤其是在尊重師長和課堂秩序這兩方面,比如手機在上課時不許發出任何聲音,要麼關機要麼靜音,連震動的聲音都不允許發出,更別提偷瞄兩眼手機和對象發條短信**了。
然而今天,辛苦請來的模特擺好了姿勢,個人找好了位置準備開筆,周女士心情正好,卻突然響起一陣手機鈴聲。
班里學生抬頭四處張望,想看看究竟是哪位膽子這麼大。卻見白一卿抓住手機站起來就往外跑,全然無視周女士的臉色已氣得發綠。
白一卿在走廊打電話,周女士青著臉尾隨他出去,腰桿筆直的站在教室門口等他。有學生興奮了︰嘖嘖,得意門生這麼不給面子,白白這次凶多吉少了,看樣子十副大畫跑不了!。有學生更興奮︰周女士身材保養得可真好啊真好啊……
「說吧。」白一卿接了電話,等對方說完之後突然笑了,這笑臉連遠遠站在教室門口的周女士都感覺難看。
「你問我跟誰?不跟我媽難道還跟你?」他繼續笑,繼續說,「快二十年了,你有盡到一點父親的責任嗎?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我不用你補償,起碼在錢這方面你沒虧待過我跟我媽。」
「你都辦完了才來問我,爸,你可真虛偽啊,哈哈!」
這樣的結果早就想到了不是嗎?從最初的害怕到現在的坦然接受,心里的石頭終于不見了,可以好好的松一口氣。
白一卿和白父一直聊了近二十分鐘,從未有過的時間記錄。只是這時間略長,周女士剛打算去提醒他現在是上課時間,卻听這個少年大聲說了最後一句話︰「爸,我祝你越來越年輕,然後和那個女人相守到老!」
也許是學校覺得藝術生需要有點藝術氛圍才能激發藝術靈感進行藝術創作,所以這條走廊里的燈光一直是晦暗中帶著朦朧。周女士看著白一卿走過來,他的影子被慢慢拉長,那是濃得化不開的憂傷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