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悅悠悠轉醒了,本能的想要坐起身形,但一陣劇烈的疼痛卻讓王悅忍不住發出了聲痛苦的哀嚎,「啊。」,疼痛稍減,王悅便細致感覺起了自己的傷勢。
雙臂盡斷,兩條前臂根本使不出任何力氣,右腿也斷成了幾節,不能移動分毫,左腿雖然能動,但每動一下都會產生劇烈的疼痛,腰椎似乎也斷了,自己想挺一挺月復部都成了一件無法完成的任務。
黑紅s 的血漬覆蓋了身周大片的岩石,破損的傷口還在不斷的往外滲著淡黃s 的液體,內髒也受了重傷,每一次呼吸胸月復都會產生劇烈的絞痛。
王悅早感受過這片詭異山林的凶險,因此也不由自主的觀察起了周圍的情況,深不見底的峽谷,四面都是光滑的石壁,放眼望去,繚繞的霧氣遮擋住了王悅的視線,根本看不清石壁到底有多高,光禿禿的地面很平整,仿若人工鋪上了一層平整的青石板。
山谷很窄,呈狹長型,寬不足一丈,一邊的長也不出三丈,而另一邊卻影藏在了蒙蒙的霧氣中,除了石壁和地面上的石板外,王悅看不到任何其他事物。
求生的本能驅使著王悅盡力的讓自己保持冷靜,光滑平整,根本就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石板也讓王悅看到了一絲希望,「你好,請問有人嗎?」,胸月復部劇烈的疼痛讓王悅只能發出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聲音。
然而回答王悅的卻只有石壁傳來的細小回音。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王悅終于頹然的放棄了無謂的呼救,一動不動的躺在了冰冷的石板上。
終于恢復了一絲氣力的王悅再次試圖坐起身形,奈何傷勢過重,疼痛過于劇烈,迫使他不得不無奈的再次選擇了放棄。
不見天r 的峽谷內沒有任何危險的獸類,也很涼爽,給了王悅足夠的休息時間,但失血過多,而且還水米未進的王悅卻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迷糊了。
「不,我不能昏迷。」,求生的本能讓王悅再次試圖坐起身形,但隨之而來的劇烈疼痛還是阻止了王悅的掙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動不能動的王悅嘴唇也開始龜裂了,喉嚨更是變得火燒火燎了起來,王悅再次試圖坐起身軀,「嘶」忍不住吸了口涼氣的王悅,再次頹然的躺倒了離地不到五公分的背部。
失血過多,再加上嚴重月兌水,王悅已變得岌岌可危了,天s 漸漸暗淡,深不見底的峽谷也變成了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深淵。
終究沒能堅持下來的王悅也漸漸的陷入了昏迷。
「我還活著?」再次醒來時,峽谷內依舊是一片漆黑,濃密的叢林和厚厚的霧氣徹底遮擋了星月的光芒,從峽谷上空傳來了陣陣獸吼,各種可怕的聲音在黑暗中此起彼伏,在峽谷中回響不息,直y 震裂這片天地。
王悅依舊無法動彈,極力堅持了半個多小時後,王悅再次陷入了昏睡。
太陽高掛天際,給峽谷內帶來了昏暗的輝芒,再次醒過來的王悅已極度虛弱了,嘴唇如久旱的田地般,裂開了一條條巨大的口子,喉嚨更是干的冒起了青煙,彌漫起了一陣陣灼痛,王悅本能的動了動喉嚨,想要用口水滋潤一下干涸的咽喉,但嘴里卻再也沒有任何可用的液體。
瀕死之感不由自主的浮現在了王悅的心頭,「不,我不能死。」
王悅極力曲起了能動的左腿,劇烈的疼痛讓王悅忍不住吸了口冷氣,僵硬的身軀也不受控制的痙攣了起來,「啊。」,痛苦的哀嚎響徹了峽谷,依靠左腿竭盡全力的一蹬,王悅終于翻過了身軀。
兩條前臂軟綿綿的發不出任何力氣,王悅不得不用兩個手肘撐住了平坦的石板,肩關節的傷勢同樣極重,每挪動一下手臂,深入骨髓的疼痛便讓王悅忍不住大大的吸上一口涼氣。
依靠兩條斷臂和勉強還算完整的左腿,一點一點爬向被霧氣掩蓋前方,一寸一寸的挪動,前方的景物也一點一點出現在了王悅的眼前。
被霧氣彌漫的峽谷前方,也與自己身處之地一般無異,除了石壁和身下的石板外,便再無他物,峽谷似乎很長,已筋疲力盡的王悅依舊沒能看到盡頭。
王悅徹底無力了,軟綿綿的趴在了堅硬的石板上,再次陷入了昏睡。
……
「嘶」王悅狠狠的吸了口涼氣,再次撐起了重傷的身軀,一點一點的挪向了前方。
……
在疼痛中疲憊,在疲憊中昏睡,在昏睡中驚醒,已忘記了自己到底是第幾次驚醒的王悅,終于听到了水滴滴落的聲響,希望就在眼前,王悅急不可耐的加大了右臂的力量,想要向前多挪動一點距離,但肩上的傷勢卻無情的提醒著王悅,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失去平衡的王悅無力的趴在了堅硬的石板上,「嘶」王悅再次艱難的支撐起了上半身,繼續一點一點的挪向水滴聲傳來的方向。
水滴的頻率很慢,王悅足足挪進了半丈的距離後,方才再次響起了新的響動,希望近在眼前,卻又遠在天邊,但卻給了王悅一個倔強堅持的理由。
峽谷內已變得十分昏暗了,但筋疲力盡的王悅還在不遺余力的堅持著,一點一點的挪向水滴聲傳來的方向。
峽谷內終于陷入了無邊的黑暗,獸吼也再次震響了山林,王悅終于感覺到了一絲ch o氣。
王悅還在極力的堅持著。
這一次右肘落沒有踫到支撐的石板,王悅的前臂也無力的落向了空中了,觸踫到了冰冷的涼水,「水。」王悅激動了,左臂猛然發出吃n i的力氣,將身軀往前推進了五寸的距離,終于觸踫到了救命的清水。
王悅將頭全部埋進了水中,貪婪的吞食起了救命的甘露。
水很香甜,是王悅這輩子喝到的最爽口的東西。
水足月復飽,王悅忍不住發出了聲暢快的申吟。
王悅舒暢的趴在地上,盡情的享受起了這種難得的暢快,但暢快未盡,月復內卻掀起了劇烈的疼痛。
這疼痛如萬千根細針不停的刺,又如無數把小刀不停的切割,更像是五髒六腑被人使勁擰緊般。
這種痛,痛徹肌膚,深入骨髓,王悅忍不住發出了一陣陣痛苦的哀嚎,滿地翻滾了起來。
這痛似乎永不停息,王悅的哀嚎聲越來越小,翻滾頻率也越來越慢,「你妹的,水有毒。」,帶著最後的不甘,王悅也再次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