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哪?」花雨揉著太陽穴,一臉茫然的打量四周。
放眼望去,四周都是些花雨從來沒有見過的奇怪高樓,在他看來,這些高樓的建造風格極為獨特,在他一百多年的生命中,花雨自問行走過眾多奇異國度,可是他敢肯定,他還從來沒有在哪個國度見到過眼前風格的建築。
眼前這些摩天高樓雖然表面略顯破敗,但每一幢高樓的高度都至少有數十米之高,在疑惑的同時,花雨也不禁感嘆此地人們所擁有的智慧,因為在這一幢幢數十米的高樓之中,花雨竟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魔法波動,也沒有看到哪怕一丁點的雕文凝刻,這得需要多麼高超的建築技巧,才能建造出這麼多高度不下于維納帝國魔法協會總部「黃昏之塔」的建築物啊,花雨如是想到。
「我之前應該是身處在瑪雅遺跡中,在遺跡深處發現了‘瑪雅魔盒’,打開魔盒之後終于見到了‘瑪雅戰記’中曾記載過的‘虛空j ng金’,可j ng金突然幻化成了一只‘虛空惡魔’,待我斬殺魔物之後,似乎是引起了空間扭曲,時空亂流,後來我抵不住亂流的吞噬,在無盡的黑暗中也不知是過了一瞬間,還是一百年,五感竟然全部被封閉,沒想到睜開眼就到了這個地方,這到底是哪?」花雨努力的回憶著之前發生的種種,試圖理出一些頭緒。
單手扶著牆,雖然頭還是有些眩暈,但花雨還是小心的站起了身,他微微的晃了晃頭,試圖驅散這種已經好久都不曾有過的虛弱感,可是不經意間,花雨突然滿臉錯愕的呆住了。
「這是誰的手?」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只扶著牆的右手,接著,花雨又把自己的左手猛的抬起,翻來覆去,一臉的不可思議。從下到上,他一遍一遍的審視著自己的身體,雙手則是不停的模索著自己的臉。
「這到底是誰,我究竟在哪?我怎麼會變成這樣!」久久無法從震驚中恢復過來,花雨喃喃說著。
接著,花雨似乎又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然盤腿坐下,也顧不上那股讓人難受的眩暈感,片刻,他的身體微微地顫抖了起來,額頭也是見汗,表情也變的更加不自然。
「怎麼會這樣,我的‘魔斗氣’怎麼竟然只剩這麼一絲了!」花雨眉頭緊皺。
剛剛強自催動著自己體內的「魔斗氣」,可是努力的結果很讓人失望,往常如臂揮使的「魔斗氣」,在剛剛極為吃力的情況下才能在體內運轉一周,可雖然能夠勉強運轉,卻也沒讓花雨高興多少,如果以前花雨體內的「魔斗氣」如同大海一般磅礡浩大,那麼現在存于他體內的「魔斗氣」就如同一塊指甲蓋大小的「小水滴」,微弱到甚至讓人難以察覺。
身處在一個未知的環境,並且是在眼下這種一無所知的狀況中,花雨深知自身力量的重要x ng,可是不單是這具陌生的身體,就連他錘煉了上百年,一身j ng純無比的「魔斗氣」都幾乎消失一空,這一連串的奇怪遭遇讓花雨本身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恐懼感,無關膽量,純粹是人類對于未知事物一種與生俱來的恐懼,只有無知者才會無畏,雖然這種恐懼感只在花雨的腦海中存在了一瞬間。
「瑪雅遺跡!」
「虛空j ng金!」
「虛空魔!」
「時空亂流!」
花雨蹲坐在一個角落,努力理順著腦海中一個個雜亂的頭緒,作為「瑪雅大陸」數千年來最強「魔劍士」,擁有「魔r 耀升」稱號的他經歷過無數次磨礪,比這更危急的情況都數不勝數,花雨還是很快的恢復了他以往的冷靜。
「空間。」
「時空。」
「異位面?」
「穿越?」
「地球?」
「韓笑是誰?」
「狩獵隊?尸怪?天京市?」
「葉冰!」
「這究竟都是些什麼!頭好痛!好痛!」
努力的拼湊著腦海中大量支離破碎的訊息,可突如其來的龐大信息量讓花雨頭痛y 裂,一開始還能強自忍受住大量陌生記憶的沖擊,可那如同如填鴨般的灌輸好似無窮無盡,縱是花雨自認毅力驚人也漸漸有些不堪重負,痛苦難忍下,花雨雙手用力揉搓著自己的頭發,試圖讓這種痛苦減輕一些。
「阿笑,謝天謝地,你還沒事!」
一個聲音突然在花雨耳邊響起,仿佛帶有魔力一般,花雨竟覺得那股讓人抓狂的疼痛感瞬間消減了幾分。
有些疲憊的抬起頭,只見此時花雨臉s 慘白,雙眼充滿血絲,額頭緊繃的血管仿佛快要爆裂,滿身大汗更如同水洗一般,花雨此時整個人給人的感覺虛弱不堪。
映入花雨眼簾的是一名長相俏麗的高挑女孩,女孩的臉上掛著一副難掩的喜悅之情,臉頰旁垂下的幾縷秀發早已被汗水打濕緊貼在臉上,神s 雖也略顯疲憊,可眼神之中的關切之意卻不言而喻。
只打量片刻,一個名字便突然浮現在了花雨的腦海里,嘴巴仿佛不受控制一般,竟念出了聲。
「葉冰?」
女孩三步並作兩步朝花雨跑去,卻是因為跑的太急沒能顧得腳下,中途一個踉竟蹌險些摔倒,模樣有些狼狽,不過她卻全然沒有在意,仍是自顧的跑到花雨跟前,蹲後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男孩,眼神中帶著濃濃的關切,歡喜之情更是溢于言表︰「阿笑,終于找到你了,阿笑,你沒事,真好,你真的沒事,你……」女孩此時顯得有些語無倫次,邊說邊用手背擦抹著被汗水打濕的臉頰,眼楮紅紅的,用手背抹著的也不知到底是汗水還是淚水,可話還沒說完,待她能夠近距離仔細看到男孩的臉龐後,一雙大眼楮竟是瞬間充滿了水霧。
一張滿是傷痕的臉映入她的眼簾,許是因為剛才的變故,花雨此時的神s 更顯萎靡,一股心疼感難以言喻,不自禁的伸出手,女孩竟鬼使神差的模向花雨的臉頰。
花雨皺了皺眉頭,他感覺眼前的女孩自己似乎應該很熟悉,她口中的「阿笑」應該稱呼的就是自己,自己本不應該抵觸女孩的關心,可是強大的意志力和多年來魔劍士的驕傲,還是戰勝了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覺,本能的避開了女孩伸過來的手。
與此同時,頭痛感雖然消減不少,但是大量奇怪的訊息還是在花雨的腦海之中不斷的釋放著。
如果說剛剛的花雨像是一個身在濃霧之中的迷途人,那麼隨著腦海中的訊息如同洪水決堤一般沖擊下,眼前的迷霧似乎也在被一層一層的抽絲剝繭,他的記憶和認知也開始愈發的清晰了起來。
眼前女孩可不知道花雨腦海中的奇異變化,就在男孩躲過她手的一瞬間,她直感覺像是突然失去了什麼一樣,一只手還是僵在半空,整個人也是愣了,眼前這個比她還小兩歲的男孩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拒絕過她,而自己剛剛的舉動放在往常也是無法想象的,在她面前,男孩永遠都是那麼的溫順可親,他永遠會無條件滿足她的所有要求,可是她剛剛卻在他的眼神里面看見了一些陌生的東西,那是厭惡嗎?就這一瞬間,萬千思緒在女孩的腦海中匆匆閃過,之前彌漫在眼楮之中的水霧,再也不受控制的灑落下來。
「你是葉冰?」
微微回過神,看著流淚的女孩,花雨心中莫名一痛,竟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負罪感,不過他並不喜歡這種感覺,甚至討厭這種自己無法完全掌控自己情緒的感覺,所以,聲音之中也是帶著幾分冰冷。
听著眼前男孩的說話語氣,葉冰的哭勢更甚,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她不停的用衣袖擦抹著臉頰上早已跟汗水混在一塊的淚水,可淚水還是止不住,抽泣著想開口,卻是有些泣不成聲︰「阿笑,我知道你一定非常非常討厭我父親,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竟然會讓你加入狩獵隊,你相信我,我知道了之後就去求父親不要讓你去,可是,可是……」
听著女孩的傾訴,花雨沒有任何答話,仍是皺著眉頭看著她,不過此時他的注意力,卻已經完全的放在了自己腦海中的各種雜亂記憶上了,已經基本無視了眼前的女孩。
「原來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名叫‘韓笑’,十四歲,身處在一個名叫‘地球’的大陸上,父母在兩年前全部被一種名為‘尸怪’的怪物殘殺,父母死後,東躲x z ng無數次險死還生,終于依附在了一個專門以獵殺‘尸怪’為生的賞金獵團內,被賞金獵團收留之後,靠在組織內做一些雜工,倒也勉強能夠吃飽飯,不過為什麼團長會突然讓幾乎沒有絲毫戰斗力的韓笑加入狩獵隊?在今天狩獵‘尸怪’的過程中,狩獵隊似乎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該死,這個叫韓笑的男孩是因為當時太恐懼嗎?竟然本能的屏蔽了這段記憶,之後男孩的記憶里面全部都是瀕臨死亡的狀態,腦袋里浮現的也都是一些過往的奇怪回憶,奇怪,自己的身上並沒有太明顯的致命傷,為什麼會突然進入瀕死狀態呢?等等,身體沒有致命傷,難道是腦死亡?j ng神沖擊?還是一些特殊的藥物?」
正在花雨還在整理著自己的記憶時,眼前女孩的臉s 突然間變的極為難看,右手按著自己的左胸,身體也有些輕微抽搐,一臉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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