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爭奪頭破血流,還不如斟酒一壺,細品人生百味。可惜……人是凡人,**操控理性,到最後也不過一場空。
水若沭做人的時候沒明白這個道理,死後才知道人生數十載,何苦為難自己。
地下商場枉死的惡靈們在煉獄大肆破壞,鬼使來報無法控制,水若沭前往煉獄,用玉笛輕聲一曲。
那靜夜的笛聲,卻是來自敞開的心扉,悠揚飄蕩,綿延回響。縈繞著無限的遐想和牽念,緩緩飛升。
面部被啃食的血肉模糊,顎骨依稀可見;還有的頭皮掉了一半,吃著自己的頭發傻笑……這些原本都是普通的人,死後因為煞氣成了惡鬼,原來百年之後上不了天堂也會輪回轉世,這個結果一定是他們都想不到的。
安魂曲安撫惡鬼們的內心,使他們恢復基本的理性。水若沭微笑著吹完這首曲子,身後幻出一對潔白的翅膀,展翼飛停在半空中。拔下三根羽毛,拔下的瞬間羽毛便化作塵埃,落在惡鬼們的身上。忽然在他們身後出現了一個大洞,面容安詳的一個個走入圈內。
「舍翼渡鬼,阿沭,你果然沒有變。」鬼獵從後輕抱住水若沭,拔下的羽毛的翼尖血流不斷,染紅了剩余潔白的羽毛。
「是啊,有些東西是變不了的。」收掉雙翼,水若沭的臉色有些慘白。「你怎麼出來了?不怕我了?」
「如果我痛苦可以使你高興,那我寧可舍棄自己。」
那卑微的聲音讓水若沭的心顫抖了一下,最後撥開鬼獵的手,說道;「別忘了我們是假結婚。」
鬼獵整個身子一僵,緩緩的放開了手。
「我沒忘。」
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也如水若沭的心情,冰封沉鎖一如無邊際的夜。夜的黑讓人畏懼,卻又是多少人的安慰,黑暗中那一抹孤寂,是多少人的牽掛。
回到公寓的時候琳玥新正以十分優美的姿勢坐在長桌上端著高腳杯,一次抿一小口,美得宛如一幅畫。
「回來了?」
「嗯。」
「怎麼這麼晚?」
「沒什麼。」
‘ !’一聲巨響震得公寓抖了三抖。
「鬼獵,限你三分鐘出現在我面前!」當水若沭趕到公寓門口的時候,黑夜中一人六羽三翼舉著一根兩濱戟,黑色的羽毛在夜色下亮光閃閃。
從來想不到一個人居然能冷到如此地步,他面目猙獰一個眼神就可以讓周圍的人瑟瑟發抖退避三舍,可他卻如若無其事般從容的樣子,不羈黑發在冷風中放肆的飛揚著,臉部稜角卻分明得有若刀削斧刻,凌厲而狠決的眼眸在黑夜越發深邃,如同死神手中鐮刀一樣的眼神讓再場每一個人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冷顫。
「唯落!你終于現出真面目了!」鬼獵手中幻出七星梅花星,手背在身後,眼神同樣寒冷。
「鬼獵你也不照照鏡子!肥頭大耳的怎麼配的上她!」
「與你何干!」
「她是我的!吼!」從唯落嘴里不斷有黑氣吐出,眾鬼者踫到黑氣便一個接著一個消失!黑氣宛如毒氣,迅速侵蝕著周圍的事物。
水若沭正要化身鬼面助鬼獵一臂之力,而此時唐清揚忽然出現,拉著她往另一邊一個勁猛烈的跑。
晚上路上的人很少了,但還是可見一兩個夜貓子在閑逛。黑氣擴散,人接觸後皮膚即刻腐爛,全身潰爛而亡。
跑著跑著,全面一段黑氣攔住了去路。唐清揚沒有一絲猶豫,月兌下自己的外套裹緊了水若沭,抱著她沖出了黑氣。
「啊!」大部分的皮膚都暴露在空氣中,唐清揚的臉上和身上快速氣泡化膿,一張帥臉立刻成了一張腐面。
「笨蛋,誰要你多管閑事。」水若沭拿下唐清揚的衣服蓋在她身上,為了避免黑氣再次腐蝕,水若沭臨走時還布下了結界。
唯落嘴角上揚,似笑非笑的看著黑氣包圍鬼獵的結界,一點一點消弱結界。鬼獵撐的很辛苦,額頭上全是汗珠。
「這就是褻瀆天使的下場!」
「是麼?」
水若沭毫無防護的蕩在鬼獵面前,為他張開一個更大的結界。
「你!這怎麼可能!」
唯落不可思議的看著水若沭,滿是破綻。水若沭手里一根玉笛,毫不猶豫對準唯落的心髒!
「嗯!」一聲悶哼,唯落大口吐出一口黑血,捂著胸口瞪著水若沭。
「不可能!你不可能踫到我的瘴氣還相安無事!」
「如你所見,你的瘴氣對我沒有一絲作用。」
「唔……」又是一大口黑血,唯落這才注意到胸口的玉笛正在吸收他的魔力。「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想要一點你的魔力。」猛的一下拔出玉笛,水若沭伸出舌頭舌忝了一下玉笛上的黑血。「你的血真的很香。」
「你竟然嗜血!」
「嗜血又如何?比起你殺人不眨眼,我可甘拜下風!」用力將玉笛從唯落背上戳下,玉笛穿過胸腔,唯落痛苦的一聲喊叫!水若沭享受著聞著空氣中的血腥味,一腳踩唯落在地上!
「你、你究竟是什麼!」
「是什麼?呵呵……」水若沭陰笑兩聲,拔出玉笛。「青靈笛最喜歡有魔力的血了。」
原本碧綠通透的顏色成了烏黑的顏色,青靈笛也變了樣子,成了一節一節脊椎骨的模樣。
「啊!你放過我吧!」
「堂堂的魔王也會求饒麼?」
「啊——」一頓暴打,唯落已睡在地上動彈不得。
「住手……」
「住手?你殺人的時候他們喊住手你住手了嗎?」在補上一腳,水若沭還是覺得不夠解氣。
薄唇輕靠骨笛,笛聲在空中飄蕩。當天邊逐漸泛起嫣紅的時候,黑氣已經被完全淨化。
唯落奄奄一息,不停的喘著粗氣。突然,他快速的爬起來,朝著水若沭身後大喊一聲︰「瀟湘!直接往她的頭上砸!」水若沭下意識轉身抵擋,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在回頭時,唯落人已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