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琦百無聊賴的往回走,剛晃悠到巷子口,眼尖的瞥見自己家門口有人。
天色有些昏暗,她定楮仔細一看,滿腔的怒火煙消雲散,驚叫道︰
「喂,裴沐林!」
消失好幾天的裴沐林正慢吞吞的往前,聞言快速回頭,咧嘴一樂,
「小琦,你回來啦!」
黎琦跑的跟前,定楮一看,大吃一驚,
「怎麼搞成這樣?!」
裴沐林尷尬的抓抓腦袋,
「嘿嘿,不小心……」
他的左臂上全是血,已經換過衣服了,也不知傷口在哪,新換的衣服已經被血水浸透,看那流血的意思,傷口還不小。
不等他說完,黎琦白他一眼,推門進去。
裴沐林知道她的脾氣,也不多言,低著頭跟進去,坐到石桌邊。
黎琦很快出來,抱著個木箱,手腳麻利的打開,里面全是藥粉藥酒,干淨的白布之類。
以前裴沐林是這一帶的小混混,隔三差五的打架。
後來黎琦去了望月樓,裴沐林便去望月樓當護衛,也沒少受傷。
從那以後,黎琦專門存放了些跌打損傷和外傷、止血止痛的藥物和包扎之類的東西,以備不時之需。
黎琦輕輕將他的衣服褪下來,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他左肩的肩臂上,是一個比銅錢還大的血洞,血肉模糊的,看起來還不淺。
傷口沒經過處理,仍在往外滲著血,整個左臂全盡在血水里;幸虧換過衣服,不然黏在一起,讓她生拉活拽的往下扯,連她自己都得疼死!
黎琦看得一陣陣頭暈。
以前幫他處理傷口多是一些擦傷踫傷,偶爾會有刀傷,刀口都不大,她哪里見過這陣仗,心中一陣陣絞痛。
裴沐林再壞再邋遢的形象她也見識過,今天倒死要起面子了——她手中不停,口中卻惡聲惡氣的罵道︰
「有換衣服的功夫,為什麼不先止住血?!活該痛死你!」
罵歸罵,手底不停,麻利的處理傷口,眼楮里也蓄上一層水花。
裴沐林也不還口,只是默默望著她。
黎琦撒上藥粉止血,血又涌出來,藥粉幾乎被沖的干淨;她抖著手再撒,如此反復幾次,才勉強將血止住。
她緊咬著唇,死磕著不讓淚水流出,那痛在心底蔓延,仿佛傷的是她,痛得也是她……
熟悉的感覺讓裴沐林全身放松,他微微後傾滿足的閉上眼,唇角悠然上勾,對傷口的痛楚渾然不覺。
「早說讓你不要做這些了,怎麼不听?」想起這些,黎琦不由的絮絮叨叨。
其實,最初的時候,裴沐林做這些幾乎全是為她。
他的大傷小傷不斷,黎琦卻沒再受過一丁點兒的委屈。
她很感激他。
他說,可以養她一輩子的。
可誓言總抵不過滄海桑田,自從發生那件事情,她知道他們再無可能。
裴沐林一直不願讓黎琦再在華樂坊望月樓;黎琦也曾勸過裴沐林不要太過拼命。
現在,她出來了,卻不是為他。
他卻還是免不了打打殺殺。
想起這些,何其心酸無奈。
「沒事,再過一段時間就好了……我這不沒事嗎。」
裴沐林語氣淡淡,隨即一聲慘叫。
黎琦收回掐他的手,眉頭一挑,
「沒事?!怎麼叫有事?手臂廢了才叫有事?!」
她突然眼楮紅紅,狠瞪著他,幾乎是嘶吼出來,
「每回一提,你總是說過一段時間——要過多少時間?!等得把命搭上才算?!」
裴沐林默默望著,一時說不出話來。
兩人就這麼相望著,僵持著。
裴沐林突然張開雙臂將她緊緊的擁在懷中,手臂再痛,也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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