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建喝著茶水,抽著煙,恰似悠然自得,心里的惆悵,只有他自己能體味。他沒有等來想要的消息,卻又等來一個電話,竟然是張閔瀾。
張閔瀾的情緒低落,他邀請周文建喝茶,周文建欣然同意了,散散心,也好。
茶館中西合璧裝飾,時而是舒緩而委婉,大提琴曲《蝴蝶》,時而恰似潺潺流水,古箏曲《春江花月色》,也許是在幽雅的環境里,讓周文建郁悶失意的心情得到緩解,他覺得品茶確實比借酒消愁好得多,借酒消愁,會愁上愁,對身體也不好。
而品茶卻不然,隨著極品毛尖入口,淡淡的苦味散開以後,卻是茶香帶來的馨香,隨著入味下探,心里慢慢地升騰起一股熱浪,那郁結在心中的不快,慢慢地融化了,一切煩惱隨著茶香慢慢地淡去了。
是啊,沒有解不開的痛苦,沒有痛苦的生活,就像沒有陰雨的天氣,哪里來的陽光明媚的清晨呢?生活本來就如此,五味俱全嘛!愛情只是生活中一部分而已,愛不在,情還在,情不在,責任還在。
周文建想到這里,他完全釋然了,就把林子當作你的妹妹,如果她出現了什麼事情,你責無旁貸。如果林子幸福,你默默的祝福!
中國茶文化,在世界都受矚目,品茶也是一種修身養性的愛好。各種茶葉,也有不同的味道。周文建品茶的功底還是從去英國開始的。
外國人對于茶文化了解甚少,他們認為你是中國人,最喜歡喝的就應該是茶,他們就會不斷地向你請教許多茶葉方面的知識,而周文建對此卻一無所知,更不用說茶文化了。
在國外,你不了解祖國的文化,會被人恥笑的。也就是從那時開始,周文建潛心學習茶文化,在學習的過程中,他慢慢地愛上品茶了,也從中學習不少有關茶葉的知識。最後,咖啡成立他生活中一種調味品了。
也許正是從品茶開始,周文建開始潛心學習中國古老的文化,閱讀大量孔子、老子的書籍,欣賞唐宋時期的詩,元明清時期的詞,祖國的文化滲透到他的血液里,儒家的思想讓周文建渾身上下彌漫著文化氣息,從外表來看,看不出他銅錢味,只有淡淡的,又是濃濃的書卷氣。
如果你和初次見面,只要不是在商業場合上,幾乎沒有一個人知道他是商人,而且他是業內有名的「溫柔殺手」。許多人都誤認他為大學老師、律師,由于周文建能揮毫一手瀟灑的行草,朗朗上口的詩詞,以為他是書法家。
也許正是周文建身上的文化氣息濃厚,吸引住了張閔瀾,周文建為人、處事的方式都讓張閔瀾欣賞,使張閔瀾和周文建走得越來越近。
現在他們兩人,還有一個共同的話題,那就是他們共同都關心一個女人,都愛一個女人,那就是林子。
周文建坐下來以後,情不自禁,就想到張閔瀾身邊的祁蘭,張閔瀾不會這麼快就對祁蘭失去了興趣吧?祁蘭長得也不錯,而且她工作也有一定的能力,女孩子嘛,痴情一些,也不為過嘛。
「閔瀾,美人呢?」周文建端起茶杯,細細品著極品毛尖,隨意問了一句。
張閔瀾滿臉陰鷙的表情,很煩躁的口吻︰「唉,別提她了,一個惹事精,才幾天,我就厭倦了。」
「惹事?她不合你的意嗎?祁蘭也不錯啊?」周文建緊蹙一下眉頭,他記憶里中祁蘭很乖巧啊!
張閔瀾接著話茬就說︰「中午,沃爾瑪超市停車場,我遇到林子了。」
「什麼?你見到馬海青了?林子還好吧?」周文建緊蹙一下眉頭,瞬間就舒展開來,淡淡的,就像在談論一個不認識的人。
面對周文建雙眸中的淡然,仍然是不溫不火,這讓急脾氣的張閔瀾很佩服,這也是你永遠做不到的。萬事都隱藏在心中,永遠都是含而不露,讓人琢磨不透,真是名副其實的溫柔殺手啊!
「周總,我一直以來,視你為知己,你別在我面前裝了。」張閔瀾沒有從周文建的臉上尋到陰郁,不甘心。
周文建輕輕地放下茶杯,緩緩抬起頭,深邃的雙眸中,閃現出淡淡的憂郁,他長嘆一聲,沉悶地說︰「唉,不是我裝,是我和林林沒有緣分,她只是拿我當她的大哥,她不肯給我機會,我又能怎麼樣呢?也許她找到了歸宿。」
突然張閔瀾大喊一聲︰「什麼歸宿啊?馬海青一定想報復你,我是怕林子的精神承受不住。」
張閔瀾非常激動,周文建卻點上香煙,淡淡地說著︰「唉,那是她自己選擇的愛情,我能左右什麼呢?一切順其自然吧。」
張閔瀾冷靜下來,前傾身體,幾乎要臥倒茶桌上來,然後他悄聲地問到︰「周總,你不會忘了三年前,你和馬海青結下的那筆帳吧?」
周文建緊蹙一下眉頭,那個女孩慢慢地回映在他的腦海里,難道真是為了那個女孩,馬海青會報復嗎?
「唉,難道他還沒有忘記嗎?是他讓那個女孩生不如死,我只是幫朋友的忙而已,難道他沒有自責嗎?他把一個女孩子送到歌廳,強迫她去當坐台小姐。我只是找一個坐台小姐,而後帶她月兌離苦海而已,我有什麼錯呢?」
周文建端起茶杯,緩緩地解釋著,當年他為了朋友所作的一切,就像述說著陳年往事。
張閔瀾真的被周文建遇事不亂的性格佩服,也許真是馬海青誤會了周文建,當年的事情,真沒听說周文建和那個女孩後來怎麼樣了,那個女孩就在眾人的面前消失了,就不沒有了回音,由于張閔瀾的出面,馬海青再也沒有追究。
「唉,我是後來听青青說的,其實他的心里是喜歡那個女孩的,他只是想給那個女孩一個教訓而已。」張閔瀾想起馬海青對他的解釋。
「什麼教訓,讓他愛的女人,走台嗎?這就是他愛女人的方式嗎?他給那個女孩一個希望,給她一個承諾,那個女孩懷孕了,他卻把她扔到了歌廳,他呢,卻回法國了,這就是他愛女人的方式嗎?」
想起當年,他從歌廳帶走那個女孩時,驚嚇、恐慌,讓周文建一個外人,都有憐惜之情,如果有愛,馬海青會那做嗎?周文建吐口煙雲,朵朵煙雲環繞著他,他語氣中有一種叫板,甚至是氣憤。
听到這里,張閔瀾覺得雙方一定是誤會了,馬海青一定不知道那個女孩懷孕了,馬海青絕不會那樣冷漠無情的。
「什麼?那個女孩懷孕?這個我可沒有听青青說過。那後來那個女孩呢?」張閔瀾急促問著。
周文建慢慢地彈彈煙灰,抬起頭來,長嘆一口氣,仍然是他招牌式語氣︰「唉,我救她出來,她父親帶她做了流產,後來帶她出國了。現在她已經結婚了,有自己的兒女了,生活得很平靜,去年我見過她,她變得自信了,對她的初戀,覺得好笑,對馬海青連恨都沒有了。
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馬海青只是這個女孩生活中出現的一點瑕疵而已,並沒有給她心理上造成陰影。」
張閔瀾相信周文建的話,但是他更加擔心林子的處境了,他晃著茶杯,猶豫了片刻,他還是說出來他的憂慮︰「也許你想得太簡單了,馬海青玩過的女人,只有他主動放棄了,你才能離開他的,否則他絕不會善干罷休的。」
「隨他吧,只要讓我知道,他傷害了林子,我絕不會坐視不管的,也許這次我手太軟了,讓他有還手之力。」周文建淡淡的語氣之中,竟然有一種煞氣。
突然想起早上王宇所求的事情,讓張閔瀾不得不問︰「周總,那個王宇的女人,韓微,你給她藏到哪兒了?」
周文建抿著嘴,竟然笑了,呵呵,那真是沉不住氣的公子啊!
「怎麼啦?」
張閔瀾見周文建滿臉的笑意,他就明白了,他對韓微一點不感興趣,又是幫忙了。
「王宇找我了,讓我把她找出來。」
王宇真是動情了,也是好事,這對韓微來說,同樣是一件好事,但是兄弟之間的事情,外人是不好插手的。
周文建意味深長的說︰「閔瀾,他應該去找馬海青才對,馬海青把韓微的路都堵死了,她哪敢再出現呢?再說,我怎麼能把她藏起來呢?我憑什麼去管這件事呢?我只是她的老板,只是對員工盡一點菲薄之力而已,至于情感的事情,還需要她自己處理。」
「那你知道她在哪兒嗎?」張閔瀾也點上一根煙,他只是玩煙,一種場合上的需要而已,他深邃的雙眸中,充滿著期待,他內心中,不想讓周文建和王氏有過大的過節,這對周文建不利。
周文建對張閔瀾的熱心,他一直很感動,他和馬海青一直是不合,但張閔瀾一直在平衡著雙方的關系,為了不讓張閔瀾為難,他取了折中的辦法,他含糊著︰「我真不知道,我送她到世紀廣場,她說去她的同學家避幾天,我沒有再問什麼,我對那個女人沒有興趣,如果有的話,就不是現在這個局面了。」
「剛才馬海青問我了,我也說了這個意思。」張閔瀾沉下雙眸,很為難的樣子。
周文建猜對了七八分,王宇真是動真情了。他抿著嘴,笑著問︰「什麼?馬海青還給你去了電話?為了韓微?」
張閔瀾把剛才馬海青說得話,復述一遍︰「王宇為了韓微,病了,不吃不喝,和馬海青抗議,他認真起來,這還是第一次,馬海青慌了,才想起找我幫忙。」
周文建重新點上一根煙,沉下雙眸,低沉的聲音︰「閔瀾,都是你的緣故,我才手下留情,如果他對林子不好的話,我絕不會再給王氏任何機會。現在王氏只是一個空殼,不信他就試試吧。
馬海青在國外的產業,我已經打听得很清楚了,人嘛,都是有弱點的,不要太張狂了!還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吧。唉,我老了,閔瀾,我不想瞎折騰了,但馬海青想玩呢,我也願意奉陪的。」
低沉的聲音中,透露出一點威脅,頓時讓張閔瀾警覺起來了,又是一場較量,但是周文建已經準備好迎戰了,馬海青能應付自如嗎?
他沒有回應周文建,而是又把話題扯到情感上來,他冷峻的臉上,布滿陰雲,低沉的語氣之中透出一絲擔心︰「周總,可是,林子已經和馬海青住在一起,你不介意嗎?」
周文建強擠出一絲笑容,淡淡地說道︰「愛一個人,是說不清楚的,如果我想上手的話,不會等到今天的,我愛她,就不會傷害她;當然我愛她,就不會計較她的過失。閔瀾,你做不到這點,說明你的愛,不夠深。愛一個人,要學會包容她,否則你的愛太狹隘了!」
「周總,如果我早就听到你的這一番話,我就絕不會失去櫻嵐了。」張閔瀾總是和周文建的交談中,悟出一些道理來。
周文建伸出手來,輕輕的握住了張閔瀾的大手,語重深長地說︰「過去了,一切都不能彌補了,還是從現在起,尋找一份屬于你自己的愛吧,不要隨意玩女人了,沒意思。真的,有時候,女人是能解決生理上的問題,可是時間長,對女人就麻木了,甚至連最起碼的**都喪失了。」
張閔瀾感激的眸光,低語道︰「唉,現在我就是這種情況,祁蘭呢,嫉妒的心理太強了,她當著馬海青的面,說你的老板桌上有一張你姐姐和林子的合影。」
「是啊,有什麼奇怪的嗎?這很正常啊!」周文建重新續上一杯茶水,慢慢地說。
「祁蘭很聰明,她確定林子就是你的未婚妻,所以她想報復林子。」張閔瀾探尋周文建的反應。
周文建沒有抬頭,月兌口問道︰「那林子怎麼應對的呢?」
張閔瀾想到林子機敏的反應,笑笑,他回應著︰「她嘛,輕描淡寫,說是她和姐姐的照片,周文建是她的大哥。但馬海青,可不是這麼認為的,那股煞氣又出現了,也許我說得話也有問題吧,我說,‘如果你不愛她,請不要傷害她’青青好像很反感。」
周文建早就听說過馬海青的故事,對他的不付責任當作是一種病態,他不屑地說︰「這種人,受到傷害,就把責任一味的都推到女人身上了,唉,一切的結果,都是有起因的,沒有源頭,哪來的潺潺溪水呢?」
「周總,如果有什麼消息,我會通知你的。」張閔瀾明白,他已經成了馬海青和周文建之間的橋梁了。
「謝謝你,閔瀾,也許我們杞人憂天呢,也許他們真能喜結連理呢。」周文建還是希望林子能幸福。
「這不會是你期望的吧。」張閔瀾玩味地看著周文建說。
周文建卻抬起頭,認真的陳述著他的觀點︰「愛,不一定是擁有,只要你愛的人幸福,你的心就會平靜了。一切都是緣分,一切都不能強求的。」
「周總,閔瀾這是自嘆不如啊!和您一起聊天,總是學到不少東西,這些都是真理啊!」張閔瀾听到周文建對愛的釋義,他的心很痛,也許當年他寬容一些,櫻嵐不會選擇死亡,沒有了生的希望,活著失去了信心,才會選擇死亡。
周文建笑笑,品著茶,慢條斯理的說︰「閔瀾,你過獎了,信佛以後,我開始驚醒了,覺得自己做得太差勁了,我在慢慢地學放棄,放棄,就是開始。唉,如果我早一點能悟到這個道理,柳**也不至于落到今天這個樣子啊。」
「柳姐,不是去美國旅游了嗎?」張閔瀾看到周文建雙眸中的悲傷。
「她是懷疑自己得了乳腺癌,去美國確診去了。當年,如果我不听老爺子的安排,成全她的初戀,就好了。」
「難道你不愛她嗎?」听到周文建的話,張閔瀾很驚訝。
「唉,愛情對于年輕人來說,誘惑力大,對于一個理智的人來說,總是後到一步,可是愛上一個人,是沒有任何理由的,當年的我,就是這樣的。可是愛情游戲之中,需要有男女主角,呵呵,剛開始,我的愛情游戲之中,只有我……」
周文建自嘲笑了,雙眸中盡顯就是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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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抱歉,由于家里的親人去世,耽誤幾日!
榆木很感謝親們的支持,在此榆木鞠躬∼∼∼∼∼∼∼∼∼謝謝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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