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建打開門,王阿姨忙三活四地走進來了,她手里拿著大包小裹的。
林子坐起來,望著王阿姨,頓時覺得驚訝,但是心里充滿了喜悅,她覺得王阿姨就像自己的親人一樣,她高興地問道︰「王姨,你怎麼過來了呢?」
周文建走到門邊,接著王阿姨手里的東西,低語道︰「哦,是我告訴阿姨的,麻煩她給你取一些換洗的衣服。我又沒有你家房門鑰匙。」
林子看到手機的指針,經過一番折騰,都是下午五點鐘了,正是下班的高峰,家里離這里很遠,還要坐地鐵,她忍不住想遷怒周文建,瞪了周文建一眼,轉過頭來,笑著對王阿姨說︰
「謝謝你阿姨。,現在正是下班高峰時段,地鐵人很多吧?」
王阿姨走到床前,給林子使了一個眼色,笑眯眯地說︰「那呀?是小周派人去接我的,要不然,我一個老太婆,能一個人拎這麼多東西嗎?司機送我到門口,他就先走了。」
林子歉意地笑笑,誤會周文建了,她不好意思地低頭說︰「哦,黑眼鏡,你總是想的這麼周到。」
周文建對林子一分鐘兩種表情,覺得挺有女人味道,他沖林子笑笑,沒有說什麼。
王阿姨坐到林子的床邊,愛憐地撫模著林子的秀發,唉聲嘆氣地說︰
「唉,你怎麼搞得?早上還好好的呢?」
「只是摔了一跤,都是黑眼鏡大驚小怪,非要給我做全面檢查。」林子嗔怒道。
周文建抿著嘴,挪過一把椅子,低語道︰「王姨,你坐吧。」然後他打開拎包,把林子的衣物一樣一樣翻看一遍,洗漱用品,先拿出來了,還拿出來一套睡衣,其他的物品,他又重新歸位到包里,把包塞到放壁櫥。他很自然地做著這一切,但在林子的眼里,卻覺得他做事總是這樣細膩,他才是自己最貼心的人。
周文建走到床頭櫃,打開保溫飯盒,一股肉香飄溢出來了,林子聞道香味,才感覺肚子咕咕叫,有些饑餓感。
王阿姨轉過身體,笑著對周文建解釋著︰「我听到消息,就煲雞湯,好像還沒到火候呢。」周文建笑笑,又蓋上了。
林子拉住王阿姨的手,眼楮里溢出淚水來,上次意外住院,多虧了王阿姨,這次又要麻煩她,真是不好意思。突然她想起,婷姐曾經說過的話,讓她好好照看王阿姨老兩口呢,現在倒好,還讓都六十多歲的王阿姨大老遠來送雞湯。
林子一邊擦拭著眼角溢出的淚水,一邊按住老人的手,充滿感激地說︰「阿姨,我又不是病人了,明天我就出院了。」
听到林子的話,王阿姨愣住,這和電話里,小周說的也不一樣啊!老人小聲嘀咕著︰「明天出院?你不是……」周文建走過了,裝作咳嗽,咳、咳,來了兩聲。林子看到周文建的表情,她心里就明白了,他一定告訴老人實情了,唉,何必讓老人為自己擔心呢,王阿姨和王叔對自己,就像對待自己的女兒一樣,這讓林子一直感到不安,又有些依賴兩位老人了。也許是自己失去父母的愛,才覺得有老人在你身邊嘮叨是幸福的事情吧?
林子不懷好意地瞅著周文建局促不安的樣子,戲謔地問道︰「黑眼鏡,你怎麼了,感冒了?」
周文建不自然地笑笑,王阿姨立刻站起來,沖著周文建遞個眼色,滿目慈愛地說︰「小周,你先去吃飯吧,我等你回來。」
周文建笑笑,和林子揮揮手,悄聲說︰「你喝點雞湯吧,一會兒,我給你帶糕點。」
躺在床上的林子,只是幸福地點點頭,沖周文建揮揮手,周文建推開房門走出去。
小周走了,王阿姨盛了一碗雞湯,端過來,坐到床邊,要一勺一勺喂著林子,林子眼中涌出淚水,不好意思,趕忙坐起來,接過碗,大口喝著湯,挑著雞肉吃,王阿姨看到林子吃相,緊張的心,才落地。
她忍不住埋怨道︰「林林,小周來電話,說的我,真是六神無主了,嚇壞我了。」
林子把喝完湯的碗遞給王阿姨,她調皮地說︰「王阿姨,黑眼鏡就是那個樣,我不是好好的嗎?」
王阿姨笑笑,擦拭著眼淚,慈愛地望著,喝完熱湯以後,臉色紅潤的林子,她的心里,踏實許多。她深有體會,父母對兒女的掛念,自己的一雙兒女都不在身邊,林子的出現,讓王阿姨有了一種精神寄托,當听說林子的身世以後,林子喜怒哀樂,一直是王阿姨最為關注的事情。如果林子的父母還活著,也許林子不會出事了。
她握緊林子的手,感慨地說︰「是啊,剛才在家,我抹眼淚,你王叔就說,等你到了醫院,你就知道林子什麼樣了嗎?唉,我是覺得,你命苦,你父母還沒有到周年,萬一,你再有什麼閃失的話,讓我這個旁人都看不下去了。」
林子強裝笑臉,安慰著老人,但是對自己的失憶感到莫名其妙,她長嘆一口氣說︰「唉,王姨,沒那麼嚴重,就是有些事情,我忘了,今天婷姐走,我都記不起來了。」
林子的事,老太太只是听周文建簡單地在電話里說了幾句,她到覺得忘記是好事,一輩子想不起來才好呢。
她心不在焉地說︰「沒事,過幾天,你就能想起來了。」她又去給林子到雞湯,听到林子自言自語道︰「還是忘卻的好,忘記了,就沒有痛苦了。我……」
王阿姨听到林子啜泣的聲音,趕忙走到床前,用毛巾給林子擦著眼淚,憐惜地問道︰「林林,怎麼哭了?孩子?出了什麼事情?」
林子抬起淚眼,茫然地說︰「王姨,我懷孕了,可是,我不想要這個孩子,但黑眼鏡卻讓我留下來。」
王阿姨縷著林子一頭散發,愛憐地說︰「唉,林林,你要理解他,如果他不讓你要,等你恢復記憶了,你要是後悔怎麼辦啊?他都是在替你著想,他的胸懷,挺寬闊的,像一個男子漢。」
林子的雙眸黯然失色,沒有一點光澤,她算什麼呢?難道她把周文建當作了自己的避風港了?她沒有珍惜他對自己的垂愛,竟然和你自己都忘記的男人,有了孩子。想到這里,她失落地說︰「王姨,可我不配他呀。他是一個好人,我一再辜負他,他心里能不計較嗎?」
王阿姨語重心長地說︰「你和馬海青在一起住時,我就勸他不要等你了,可是他執意要等你。也許他的心里已經裝不下別的女人了。」
「王阿姨,你和我說說那個馬海青,好嗎?」林子對那個拋棄自己的男人感興趣。王阿姨坐到床邊,林子靠在牆上,雙手抱緊雙腿,下顎抵到腿上,她真想了解事情的真相,他想盡快走出茫然的境地,好做出一個理智的判斷。
王阿姨遞給林子一個削好的隻果,緩緩地給林子講述,自己印象中的馬海青。
「他呀,我只見過他一次,還是在窗戶上見到的,第一次見面,婷婷說他長得挺瀟灑的,我到沒覺得怎麼樣,一雙小眼楮,小白臉,還有,對啦,他蓄著滿頭的長發,走起路來,還一飄一飄的,婷婷說,那是現代派寫意風格。」
「王阿姨,他是一頭長發及肩嗎?」林子使勁嚼著隻果,打斷了王阿姨的話,因為她醒過來以後,她的腦子里,總有一個飄著長發男人的背影。
老太太認真地說︰「是啊,還有就是他的個頭,好像挺高,不過和小周差不多。听婷婷說,他是王氏集團大股東,他挺招風的,據說女友不少啊!後來,婷婷說,他原來的女朋友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小男孩,他又回到那個女人身邊去了,那個小孩,有再生障礙性貧血,唉,這都是做虐呀。」
「婷姐知道這麼多他的事情啊?我怎麼都忘記了呢?」林子一邊擦著手,一邊感慨到,林子听到馬海青的長相,她覺得也不怎樣啊?你怎麼會喜歡他呢?原來他還是一個情種啊!
「林林,不過呢,是你主動離開那個男人的,不是他拋棄你的,你呀,太善良了,怎麼能斗過有心機的女人呢?」王阿姨從衛生間拿一條新毛巾,遞給林子,然後她緩緩坐回床邊,拉過林子的手,語氣沉重地解釋著。
听到王阿姨這麼說,她愣住了,那個女人什麼模樣呢?她重復著︰「有心機的女人?」
王阿姨繼續述說著,一點也沒有考慮林子的承受能力,她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撮合林子和周文建能走到一起。她偷偷瞄林子一眼,低聲說道︰「是啊,今天中午,你不是受到一個特快傳遞嗎?」
林子回想著今天的事情,怎麼一點都沒有記憶呢?她抬起媚眼,暈乎乎地問︰「今天中午,我,(林子好像想起了什麼)王阿姨,那上午我去機場送婷姐了嗎?」
听到機場兩個字,王阿姨竟然有一種自責的神態,她長嘆著說︰「你當然去了,唉,都是樂樂和笑笑惹得禍,後來婷婷在機場給我來電話了,還讓我晚上安慰你呢,還沒等到晚上,我就接到小周的電話了。」
「王阿姨,在機場發生了什麼事啊?」林子听到王阿姨說道樂樂和笑笑,她心里一緊,好像耳邊听到樂樂的哭聲。
王阿姨又是唉聲嘆氣,她懷著滿腔的怨氣述說著︰「唉,都是那個女人挑釁,你和那個女人吵起來了。她和你撕扯在一起了,你呀,這瘦弱的體格,哪是她的對手啊?她打了你。」
林子覺得不可思議,她從來都不和別人吵架的,如果是那個女人,她躲還躲不過去呢,怎麼會招惹她呢?還受她的氣?她不解地,大聲說︰「王阿姨,怎麼會那樣呢?我怎麼會和別人吵架呢?要說我和黑眼鏡吵架,還差不多吧。」
「那出事的時候,他在哪兒?」林子玩弄著手機,漠不關心地問道。
王阿姨以為林子是問周文建,就接口道︰「誰呀?小周,見你帶著孩子,好久沒回來,他就去找你,正踫見她把你按到了,正往你身上踹呢。」
「那他在哪兒呢?」林子還是沒有抬頭,繼續玩弄著手機,但卻非常執著地問同一個問題。
這回王阿姨才知道林子一直再問那個長頭發的男人,她滿臉是鄙夷,不屑地說︰「你說那個長頭發的男人啊?他跑過來了,關心的是他的兒子,並沒有守著你,更可氣的是護著那個女人。」
林子抬起頭來,滿臉都寫著悲傷,雙眼充滿了絕望,她傻笑著說︰「呵呵,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他說的話,都是謊話,都是騙人的。」
「林林,你想起什麼啦?」王阿姨露出笑容,急切地問道。
「唉,我猜的,如果我能想起來,我就不痛苦了,那特快專遞里,有什麼致命的東西啊?」林子穿上拖鞋,坐到沙發上。
王阿姨坐到林子的對面,觀察著林子的臉色,有紅慢慢地變白,她小心地解釋著︰「林林,我只是听小周簡單說了一嘴。」
「王阿姨,沒關系,你說吧,我能受得了。」林子拉過王阿姨的手,好像蠻不在乎似的。
「有一支錄音筆,錄音筆里錄著他和那個女人的說話,好像挺那個的!」王阿姨小心翼翼地述說著。
林子低聲問道︰「是嗎?怪不得,我都忘記了,那錄音筆一定是那個女人郵給我的了。」但她卻非常確定那支錄音筆是那個女人郵來的。
這讓王阿姨感到很吃驚,她以為林子都想起來,就月兌口問︰「林林,你這麼確定呢?」
林子慢慢地站起來,走到床前,環視著房間,她唉聲嘆氣地說︰「唉,還不是怕我搶她的男人嗎?唉,就這樣的男人,忘記了,更好。」
「林林,你想清楚了?」王阿姨听到林子的決定,她滿臉堆出了笑容。
「王阿姨,還有誰能有黑眼鏡對我這麼好呢?」林子說完就躺在床上了,她說的都是心里話,因為她醒來時,見到滿臉焦慮的人,就是周文建,他才真正關愛自己的人呢。
也許體力透支,還是心情煩躁,林子就是感到全身不舒服,下午點了兩瓶液體,也沒說清楚是什麼藥,難道你的抑郁癥又犯了?不會呀,自己感覺挺清醒的。
王阿姨拉過被子,輕輕給林子蓋上,喜形于色地說︰「林林,你心里真是這麼想的嗎?」
林子轉過頭來,滿臉充滿疑慮地問︰「王阿姨,他對我這麼好,我怎麼會對他置之不理呢?」
「唉,他對你好不假,但是你們相遇時,他還沒離婚,他是為了你才離婚的。」
「那前妻呢?」林子心里一緊,但是柳**的身影跳出來了,他們夫妻的事情慢慢地浮出水面。
「在美國呢,听小周說,那個人是柳**的初戀情人,在美國是一個大學的教授呢,他們倆個人在一起。「王阿姨對周文建的事情,好像很了解,詳細講述著。
「由于這些,我才逃避的嗎?讓我遇到那個人?唉,都是命啊!」林子耐心听王阿姨講完周文建和柳**的故事,她明白自己躲避周文建真實的原因。那麼現在呢,你們之間沒有鴻溝了嗎?
王阿姨輕輕撫模著林子的右手,手上還有扎點滴留下的淤青,她慈愛地問道︰「林林,你不覺得小周對你那才是真心愛你啊!」
「唉,王阿姨,你說這是報應啊?如果當初我就和黑眼鏡在一起,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情了。」林子雙眸中隱隱閃出淚光。
王阿姨鼓勵著林子,她鄭重地說︰「沒事的,你們能重新開始,小周的意思,我看出來了,他絕不會拋下你的,好事多磨。」
林子抬起疑惑的雙眸,她不相信自己會錯過這麼好的男人,她懷疑地問道︰「唉,是不是有些太晚了?再說,我還是一個抑郁癥患者。啊!」
說道她自己的病,林子的頭嗡嗡地想起來,一個調侃的男聲,涌到她的耳邊︰「那個女人精神有病,我那是安慰賽。」那富有誘惑力的男聲,沖擊著林子,林子慌亂地捂住耳朵,雙眼之中充滿了畏懼,她喊道︰」王姨,你關上電視,我不想听。」
見到林子縮到床里,捂住耳朵,眼楮中閃出的恐懼,她抓住林子的肩頭,急促地問道︰」林林,你怎麼啦?電視沒開呀!」
「不,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林子感覺耳朵里,都是那個男聲,可怕的調笑聲,那聲音刺激著她的神經,她想躲避那個聲音,但是那句話卻一直繞在她的腦子里,而且感到那個聲音越來越大,好像要震破她的耳膜,她的雙眼之中顯出絕望,她忍不住,大喊起來︰「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啊!天啊,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林子持續的喊叫,嚇壞了王阿姨,到了這把年齡,她還沒有遇見這個陣勢呢,她推開門,跑到走廊里,大喊起來︰「大夫,大夫,快來呀!」
听到老人的喊叫,楊博緊跟著過來了,急促地問道︰「林子,怎麼啦?」
「楊大夫,你幫幫我,我的腦子里,都是那個聲音,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我的頭疼啊!」
~~~~~~~~~~~~~~~~~~~~~~~~~~~~~~~~~~~~~~~~~~~•
親們,榆木的文,快半年了,在沒有得到編輯推薦的情況下,還能遇到你們,榆木感到我們真有緣分啊!
謝謝你們的支持!榆木心里有一個願望,但是離那個願望有些遠,不過榆木不會停下筆,一如既往地寫下去,直到大結局。
因為榆木身邊還有你們的支持呀!期盼你的評論、推薦、收藏啊!
瀟湘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