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氏說︰「我怎會難過呢?爺和少夫人這般恩愛,我們心里也高興呀。只是爺身子強壯,少夫人卻嬌弱不堪,我還真怕少夫人有個三長兩短。不行,我一定要進去……」
凌芸氣得差點要罵娘了,自己在里頭與丈夫「做事」,姨娘在外頭敲門,怎麼想就怎麼惡心,盡管她也听說過,好些大富人家的男女主人在行周公禮的時候,還讓丫環服侍的,夫妻之間的事,自是百無禁忌,可她到底還沒放開到那一步,可以與姨娘丈夫一道同樂。
凌芸也知道那道門年限也有些久了,鎖也生了繡,並不結實的,還真怕饒氏真的把門撞破闖將進來,心里緊張不已。
可越是緊張,男人越在自己身上極速馳騁,在這種緊張顧忌的氛圍中,她只覺自己快要被折騰得沒氣了,男人動作越發激烈了,而一陣哆嗦,從脊椎處蔓延出一道道戰栗,直通四腳百骸,一道白光在眼前閃過,喉嚨里發出一陣低低的尖叫,然後一切傾于平靜。
……
葉恆趴在凌芸身上,動也不動,任外頭的聲響急促而響,全充耳不聞。他**的身子緊緊挨著凌芸的身子,只覺身心一片滿足。自從經歷人事以來,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如此的暢快淋灕。
凌芸推了推他,羞惱地叫道︰「你快起來啦,那饒氏真要闖進來了。」
饒氏的心思並不難猜,她不介意給她點顏色瞧瞧,但前提是他得先起來,讓她穿好衣裳。
在衣衫不整的情況下,想要她擺出主母的威嚴,還真的挺困難的。
饒氏的敲門聲越發響了,凌芸喘著氣說︰「看樣子你心尖上的那位並不高興你來我這兒呢?」
饒氏在外頭鬧得越發不像話,葉恆也是無比惱怒的,撐起上半身,厲聲喝道︰「李貴呢?叫他滾進來。」
黃媽媽在外頭高聲叫道︰「回世子爺的話,李貴正在外頭二門里候著呢。世子爺有什麼吩咐?」
葉恆沉吟了一會,說︰「叫李貴找幾個ど兒進來,把饒氏這個聒噪的東西拉出去打二十板子。」
饒氏傻了眼,連忙推了緊閉的房門,「爺,婢妾只是想進來服侍您和少夫人,沒別的意思。」凌芸在晚上就寢時旁邊的梨花櫥里也會有丫頭值勤的。但昨晚黃媽媽為了給主子們創造機會,便把值勤的丫頭給拉走了。所以連著內室的大門是從外頭鎖上的。
饒氏進不去,心里急得不行,又讓黃媽媽拿出鑰匙來,黃媽媽當然不可能給她,更不可能拿出鑰匙來。饒氏沒法,只能賣力地拍著大門,一邊訴說著自己的一片赤膽真心。
黃媽媽輕蔑一笑,去了外頭,對李貴耳語了幾句。
黃媽媽交代了李貴後,重新折回來,見饒氏還在敲打著房門,隔著門對葉恆表心意,不屑地諷笑,上前拉過饒氏,「饒姨娘,我還是勸你省省吧。即然世子爺都不想見你了,還是識相些,別忤在這了。」
饒氏仍是不願相信,葉恆上了凌氏的床後,就這般待她。
黃媽媽冷冷地道︰「饒姨娘,您這是做什麼呢?少夫人仁慈,可並不代表她會容你這般放肆。」
這時候她還真希望自家姑娘能立起來,狠狠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饒氏一點厲害瞧瞧。
凌芸也受夠了饒氏的鬧騰和張狂,再也忍受不住,喝道︰「外頭的人都挺尸了不成?還不趕緊把這饒氏拉下去。再敢弄出一絲聲響,不拘身份,給我往死里教訓。」
黃媽媽總算等到凌芸這句話,哪里還忍受得住,一巴掌就甩向饒氏那張令她極為看不順眼的俏臉兒。饒氏想當然要痛呼出聲,黃媽媽對她又是掐又是打,饒氏生得貌美,又過了兩年富貴日子,身子越發嬌貴起來,哪是黃媽媽的對手,很快便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你這刁奴,好大膽子,敢這般對我……」
「啪啪啪!」又是幾個響亮的巴掌聲,黃媽媽甩了甩手,輕蔑地笑了起來,她現在還巴不得這饒氏更張狂些呢。
饒氏接連挨了十好幾個巴掌,自己帶來的丫環也是個沒用的,被黃媽媽實在打怕了,不得不跪在地地上淒厲地哭喊道,「爺,快來救救妾身,妾身快要被一個奴才作賤死了呀?」饒氏想著在幾位姨娘里,就屬她最美,最得爺們寵愛的,以往她只要一哭喊,爺就會替她作主的。
這回應該不會例外的,但事實卻生生給了她一巴掌,當李貴領著人準備來拖她時,她目眥欲裂,「李貴,你敢踫我?」
李貴道︰「饒姨娘,您請別為難奴才了。奴才也是奉命行事罷了。」然後對幾個小廝吆喝道︰「還愣著做什麼?動手!」
饒氏尖叫,但她的掙扎哪敵得過一群小廝的力氣,很快就被拖了出去,並被帶到外頭打板子去了。
凌芸擁著被子揚聲叫道︰「女乃娘,讓繪妍進來服侍我沐浴。」
黃媽媽趕緊開了門,從屏風後繞了進來,當看到頭發凌亂、雙眸閃著媚態、眉宇間有股遮掩不住的春色,心里簡直樂開了花。
不過瞧著凌芸眼底下的青影,又心痛至極。
她強忍著滿意的神情,恨恨地剜了罪魁禍首一眼,親自拿了床前衣架上掛著的長袍,包裹住了凌芸**的身子,然後扶著她去了淨房。繪妍、香草、含露,青雲、淡雲四個分工行事,有的端爐子,有的拿衣裳,有的指揮兩個粗役婆子抬熱水進去入淨房,忙得不亦樂乎,床上的葉恆卻氣不打一處來,怎麼就沒人來服侍自己?
當然,他的貼身小廝守都被擋在院門外,通房大丫環也並不在這邊,以往他在張氏饒氏林氏那邊過夜,也是那二人親自服侍自己的,就算他一個人歇息,也是由通房大丫頭服侍自己,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居然無人理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