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亞冬在一邊提心吊膽擔驚受怕的,施導那一喊休息,他就舀著熱乎乎的毛巾和水杯沖了過去,將葉芳長拽進休息棚里,小聲說道︰「坐下休息,施導夠能折騰人的,我估計他也不會讓你休息多長時間。」
「我不累。」葉芳長接過水杯喝了一口,說道︰「那把道具劍做的太劣質,劍柄和劍刃都沒有鑄牢,剛才一用勁兒差點甩出去,用的實在不得心應手,如果換一把好劍,挽劍的招式應該會好一些。」
平亞冬一陣無語,他可不懂這些細節,在門外漢眼里,葉小少爺那靈動的身已經太飄逸太完美了,「施導都沒挑出刺兒來,你還糾結什麼啊,夠好的了,我都看傻眼了,帥呆了。」
葉芳長听他夸獎自己,很高興的笑了,難得的謙虛了一句,說道︰「一般般。」
「擦擦汗,外面太冷了,吹感冒了怎麼辦。」平亞冬遞給他熱毛巾。
葉芳長順手接了,雖然玩的很開心沒覺得累,不過身體總歸不是自己原裝的,好像有點跟不上的感覺,運動之後臉上就有點泛紅,出了一層薄汗。
平亞冬以為施導很快就會讓他們開工繼續拍戲,不過這一休息真的就休息了好半天。劇組里來了一撥記者,施森本來不太想現在就做什麼宣傳,前期宣傳已經很多了,總要保持一些神秘感。可不巧的是,這些人還有點背景,听說是一個投資方旗下的,所以他也不能拒之門外,有出錢的在場,他說了是不算的。
葉芳長不懂太多,就看到施森和幾個場務被叫走了,再回來的時候就回來了好多人,大家圍著簇擁著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後面還有幾個記者。
「那是干什麼的?」葉芳長問。
「采訪吧。」平亞冬說。
施森接下來還有好多鏡頭沒有拍,也不太想讓采訪的舀到太多新聞,所以就客氣了幾句,然後讓場務帶著他們去了里面的二號場地,那里還有拍攝點,不過拍的都是一些不太要緊的鏡頭了。
投資老板和記者們過去采訪,施森就喊了大家開始拍戲。誰想還沒拍多長時間,那幫記者和投資忽然又轉了回來。葉芳長正在拍戲,是和男一的對手戲,結果就叫記者抓拍了幾個鏡頭。
施森臉色不怎麼好看,不過也只能忍著不發作,喊了听過去,說道︰「姜老板怎麼又回來了?我們這拍的是武戲,道具特別多,危險大,您在這里不安全,萬一出了意外……」
被簇擁在中間的中年男人笑了,也不接他的話,指著不遠處的葉芳長說道︰「這個人叫什麼名字?怎麼感覺面生?好像見得不多,沒什麼印象。」
葉芳長雖然離的有點距離,可他一說話听得清清楚楚,就往那邊掃了一眼。
那些跟著的人各個都是人精,一听姜老板的話,就知道八分心思,趕緊多來了幾張葉芳長的相片,迎合著,「施導這里是人才輩出,每部劇都能捧出不少人,新人剛出道的也不容忽視。」
施森不想多透露,只是含糊的說︰「只是一個跑龍套的小配角,名字也記不住。」
姜老板對著身邊的人說︰「我看他演技好,肯定有前途,不如一會兒讓他過來,你們也單獨采訪一下?」
「姜先生就是好眼力,我也這麼想的,現在就應該多關注新人。」那人一听,不禁瞄了一眼葉芳長。一身金黃色的長衫,看起來年紀不大,遠瞧冷冷清清的,氣質真叫好,穿著古裝像模像樣的,姜老板向來喜歡這種類型的,估計是瞧上了是有了念頭,就趕緊拍著馬屁,說道︰「姜先生您先到那邊坐一會兒,等下施導這里拍完了,您來看看采訪?」
施森也不能當面說什麼,瞧著那些人離開了。他喊人繼續拍,不過中途的時候找了一個輒,就指著葉芳長喊道︰「怎麼回事?集中點,你這塊演的不到位。」
葉芳長被他吼了一嗓子,有點莫名其妙,心說自己應該沒有念錯台詞,動作也沒有錯。結果重來了一次,施導還是那兩句,又把他給罵了。
施森喊了停,說道︰「你過來,你怎麼就是不懂。」
葉芳長默默地翻了一個白眼就走了過去,那邊的平亞冬心里大喊,施導怎麼又開始折騰了。
施森教訓人,可沒人敢靠近了找挨罵,葉芳長一過去,施森就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起來,「應該這樣,不是你那樣,听懂了沒有?」
葉芳長眼皮一跳,說道︰「導演,你確定這樣不會變成自刎麼?」
「……」施森臉黑成了鍋底,他不是武術指導,也是門外漢。咬著後槽牙,小聲的對葉芳長說︰「剛才那個姜老板,好像對你有點意思,你要是不樂意,趕緊去給韓老板打個電話,要不你一會兒就要跟著他走了。」
葉芳長余光掃了一眼那一堆人,中年男人被圍在中間一臉的笑容,看著比李承恕還猥1瑣下1流,好歹人家李承恕是內在猥瑣,這外在的可真讓人瞧著就惡心。
原來施導是一番好意,葉芳長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我知道了,不過韓老板是……?」
施森一陣無語,「韓成凱先生啊,你進劇組的頭一天晚上,韓老板特意打電話來讓關照你的。」施森以為葉芳長和韓成凱關系不一般,但是不好意思說太露骨。
「韓成凱?」葉芳長有點對不上號,遲疑了一秒鐘倒是想起來了,「我為什麼要給他打電話?我上次才把他揍進了醫院。」
「……」施森。
葉芳長說︰「導演不用擔心。」
施森說道︰「我擔心你再把劇組給砸了!」
「……」葉芳長嚴肅的沉默了幾秒鐘,認真的說︰「導演你是個好人,我會注意的,下次絕對不再弄壞劇組里的東西。」
好人……
注意……
下次……
施森這回真是徹底凌亂了。
施森把葉芳長放了回去,然後又抓了那個反角過來教導,好讓葉芳長有個打電話的時間。
平亞冬擔心的過去,戳了戳葉芳長,「施導罵你什麼了?別放在心上,施導就是暴脾氣,有的時候喜怒無常的,也沒有什麼耐心。其實你演的可棒了,特別帥。」
「導演是好人,不要這麼說他壞話。」葉芳長不贊同的看了一眼他。
平亞冬一愣,嘴巴還張著都合不住了,心說這是怎麼回事,葉子難道有傳說中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癥?或者是個抖m?被導演罵了之後這麼開心,反而幫著施導說話……
「你的表情很……傻。」葉芳長說︰「他只是叫我過去跟我說,要小心那個姓姜的男人。」
「那個……」平亞冬一個激靈,他在圈子里混了好幾年,基本上什麼事情多少都遇到過听說過,頓時就恍然大悟了,咒罵一聲,「我去,我就說那個姓姜的賊眉鼠眼老盯著你看,肯定沒好心眼兒。那怎麼辦?」
「不用害怕。」葉芳長說︰「他的骨頭還沒有陶憶聰的結實。」
「……」平亞冬瞪大眼楮,張口說道︰「大俠,別沖動。」
葉芳長安慰的拍了拍平亞冬的肩膀,然後瀟灑的轉身回去繼續演戲。平亞冬瞧著他衣襟飄飄的背影,葉大俠步子輕盈,走到一半手中的長劍還一挽,「嗤嗤」的耍了兩下……
入戲太深也是病……
平亞冬沒有葉芳長那麼淡定,擔心的不得了,偷偷溜回了車上,然後給趙昆打了個電話。趙昆向來不怎麼喜歡葉芳長,被包養的花瓶,在他眼里就沒有分量,不過護犢子是出了名的。
平亞冬打著電話,說道︰「趙哥啊,要不你過來一趟,求你了,快來救我家葉子啊。」
「什麼你家的?」趙昆的聲音也沒見有著急,接著平亞冬的電話,順手又舀起桌子上的手機,給李承恕發了一個短信。
「不是我家的,不是。」平亞冬瞧不見趙昆已經有了打算,還以為他無動于衷,于是干脆一咬牙,厚著臉皮說︰「趙哥,你要想啊,我可是跟著葉子呢,要是被一起抓走了怎麼辦。」
趙昆笑了,說道︰「葉芳長沒什麼本事,但好歹是花瓶,那張臉招人。你又不是花瓶,擔心什麼。」
「我擦,你嘴巴能再損點麼?嫌棄我丑是不是?」平亞冬被氣死了。
「樸實點好,我喜歡樸實的。」趙昆單手舀了外套和車鑰匙,進了電梯,繼續說︰「我給李先生發了短信,現在我趕過去,沒見著我不要離開。」
樸實?這簡直是罵人不帶髒字。平亞冬被他氣得直翻白眼,對方就急轉彎換了正經事,那一口惡氣是出不去了,只能乖乖的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