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粟現在已經基本接受了自己是蘇萱瑱的事實,看起來也極其安于現狀,每天就是睡覺吃飯干活,或者確切的說是干活吃飯睡覺。不過林粟知道自己不能就這麼混下去,不然五年後的生活將不可設想。
上天讓林粟死後還能穿越到蘇萱瑱的身上再活一次實在是對她極大的眷顧,雖然現在還不好評判這個眷顧是不是真的合林粟的心意,不過好死不如賴活著,林粟也就認了。但是現在,上天真的是在眷顧她,毫無疑問。
林粟捂著自己的嘴巴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來影響床上正在顛鸞倒鳳的兩個人。
昨天紅菱有點發燒,今天早晨病的就更嚴重,林粟本來想來求求郭麻子今天少分配點活兒好讓紅菱休息休息,並且林粟還拿了她和紅菱好幾個月才攢下來的那點錢想求他讓自己出去給紅菱請個大夫瞧瞧,雖然紅菱一直說不用,林粟知道她是舍不得錢,但是一直病著也不是個辦法。現在看來,幸好自己來了,不然,怎麼能看到這一幕……
林粟走到郭麻子房間門口的時候就听見一陣陣低沉的呼吸和女人的嬌吟聲,雖然穿越前她只有十九歲,現在這具身體更是剛剛十歲,不過在二十一世紀生活過的人,如果听見這種聲音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話,那就不能僅僅用孤陋寡聞來形容了,簡直就是與世隔絕。縱使這樣,她偷偷推開門之後看見屋子里的情形時還是突然紅了臉,床上一絲不掛的兩個人正糾纏在一起。那個男人,毫無疑問就是郭麻子,至于那個女人,林粟也曾經見過,正是楚淺淺的舞蹈陪練幽月,平時一向瞧不起她們這些做粗使活的人。因為她是楚淺淺的陪練,所以也是不必賣身的,在人前永遠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清高和孤冷,沒想到也會做這種事。
床上的兩個人看來正投入其中,連林粟在門口都沒有發現,林粟悄悄關上門,眯起眼楮,臉上不禁浮起了一絲冷笑,老天,還真是謝謝你了。
平日里和她們一起干活的人討論起楚淺淺的時候,都說她是一個極其自恃清高的人,林粟也曾遠遠見過她,確實和漫星樓里做那些生意的女子不同,楚淺淺身上沒有她們那種嬌艷嫵媚和妖嬈,反而多了一種自信和清冷的美,難怪靈州人都管她叫「冷顏美人」。
前幾日林粟還听說郭麻子去偷看楚淺淺演出的時候不小心踩了楚淺淺放在後台的羅裙又正好被楚淺淺看見,楚淺淺讓身邊的婆子扇了郭麻子好幾巴掌,若不是當時幽月求情,怕這事還沒有這麼容易了結。因為這事,郭麻子沖她們發了好大的火,害的她和紅菱兩天沒有吃飽飯。不過現在看來,想是這兩人早就勾搭上了。
但是林粟關心的並不是這個,像楚淺淺那麼清高又有潔癖的人,如果知道每天和自己一起練舞的人竟然做出這般苟且之事,她會怎麼辦呢?
看來,自己的未來有著落了呢。
想來郭麻子一時半會兒不會有心思和時間來給她們安排活了,林粟迅速回到了自己和紅菱住的地方。
「紅菱,你好些了沒?」林粟一進門就問道,畢竟紅菱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個認識的人,也是最關心她的人,所以林粟對紅菱也很關心。
「好多了,小姐,你去哪了?」紅菱坐起來看著林粟問。
「你先躺著吧,還是發熱呢,我去給你到廚房要了點冰塊。」林粟說著,把剛剛趁廚娘不注意從廚房偷出來的冰塊用毛巾裹著敷在紅菱額頭上。
「她們沒有為難小姐麼?」
「沒有,紅菱,你就安心躺著就好。」
「恩。」紅菱躺下看著林粟,「小姐好像變了。」
林粟給紅菱蓋被子的手頓了頓,然後笑了笑恍若不經意地反問了一句,「是麼?」
「恩,雖然之前在府里的時候小姐就很聰明,不過現在,好像更有主見了些……」听得出來,紅菱說起從前的時候還是有一點小心翼翼,還是怕刺激到她的小姐吧。
「可能是再活一次的原因吧,沒有之前那麼軟弱了……紅菱,你說,我改名叫柳青青好不好?」林粟突然轉過頭問了紅菱一句。
「額?」紅菱愣了愣,「小姐為什麼要改名字,蘇萱瑱這個名字不好麼?」
「蘇萱瑱這個名字,不適合這里啊,就柳青青吧紅菱,以後我就是柳青青了,我柳青青會好好保護你的,在這里的每一天,我們都不會受別人的白眼和欺辱,紅菱,那一天,很快就會來的。」
明明才只有十歲,說起這些話來卻堅定地讓人不得不信,也許真的是死過一次的原因吧,小姐真的成熟了不少。紅菱這樣想著,對著林粟點了點頭,「小姐,我都听你的。」
林粟,不,柳青青笑了笑,握住了紅菱的手。
從今天開始,沒有蘇萱瑱,沒有林粟,只有柳青青。柳青青,一定會成為比楚淺淺還紅的傾城藝姬!
蘇萱瑱留給她的皮囊極好,蘇萱瑱長的是有點像林粟二十一世紀的樣子的,不過五官比她更精致些。縱使現在不過十歲,也可以從眉眼之間看出來將來必會出落成一代美女,那麼現在,她要做的就是成為一個像楚淺淺那樣的舞蹈和唱歌能人。在這里自然不是她想學什麼就能學什麼,舞蹈和唱歌這種東西也不是自己琢磨琢磨或者偷瞄兩眼趁著干活的空隙練一練就能成的,她需要專門的訓練。所以這樣看來,仿佛就只能依靠楚淺淺了,可是現在楚淺淺已經有了幽月這個舞蹈陪練,又這麼會無緣無故的費心力和時間來教她這個小孩子呢?
「幽月……幽月……」林粟坐在桌邊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怎麼辦,你,好像擋著我的路了呢……?」
柳青青眯起眼楮笑了笑︰「看來,只能干掉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