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出去喂狗。」
很快有人清理干淨一切,現場又恢復了聲色犬馬的迷離世界。
楚冰燁噙著一抹冷酷的笑,用濕巾優雅地擦拭手指,回首對她挑眉,「過來。」
被剛才的一幕沖擊,程若微不敢輕易捋他的虎須,乖巧地挪動發軟的雙腿移過去,他非常自然地牽上她的手,她從頭到腳瞬間石化。
楚冰燁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溫暖,「你在發抖。」
「我……我沒有。」
程若微硬充梁山伯里的好漢,輸人不輸臉,可交握的雙手出賣了她,小巧的手心沁出微涼的汗。
上一秒狠戾,下一秒溫暖,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他?
「你怕我!」楚冰燁低頭在她耳畔輕柔低語,他的右手半圈住她,濃郁的酒香像夜色里的玫瑰花,令她迷醉。
這樣近之又近的距離顯得曖昧,殲*情無限,可明明她們兩個人一點實質性的關系都沒有。
這種似有還無的朦朧讓程若微很不舒服,她很抗拒,很想炸毛。
「哈哈,楚老大,你說笑了,我怎麼會怕你呢?」程若微打著哈哈,裝作不經意地甩掉他圈在肩頭的手,掰著手指一條一條地數給他听,雙眼故意呈星星狀,「第一,你帥的人神共憤,呃,俊得昏天暗地,第二你非常有錢,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土豪,第三家庭成員簡單……」
她滔滔不絕,幾乎口沫橫飛,口水橫溢。
是誰說的,一個人內心彷徨無助的時候,就會不停地通過嘮叨來掩飾。
程若微陡然憶起不知道在哪里看過的一句話,怔怔地收聲發呆。像是剛喝了一碗摻雜著醋的茶水,心底漫過無邊無際的酸澀。
她這是怎麼了?
楚冰燁沒上了她,應該感到高興,不是嗎?
傷春悲秋一直都是她不屑一做的事,一定是今晚月亮太圓了,一定是。靠,原來都是月亮惹得禍。
楚冰燁的車在她身邊停下來,她拉開車門坐進去,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偷瞄了他一眼,他面如止水,平穩地駕車離去。
車後,小平頭隱在一叢月季花下,顫抖著雙手接通了電話,露出猙獰的表情。
夜晚的h市,車水馬龍,馬路兩旁的街燈映射在楚冰燁俊美的臉龐上,折出變化莫測的效果,或冷酷、或絕艷。
通往玫瑰庭園的去路,有一段很偏僻,人煙稀少,突然,後面傳來淒厲的車鳴聲,四五輛小轎車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橫沖直撞飛快地開了過來。
程若微傻傻問道,「難道是飛車黨?」
楚冰燁平靜的臉上劃過一道銳利的波痕,車剛好到一個拐彎的地方,他沖她命令,「下車,快。」
她弱弱祈求,「可以不嗎?」
這速度跳下去,不死也得殘。
沒有時間了。
楚冰燁直接一腳把程若微踹出車外,她嬌小的身體如流星直撲灌木叢,「噗噗」作響。
「你大爺的,楚冰燁你個死人頭,敢踹我!」車開出幾丈外楚冰燁還能听到她的幾聲怒吼,肯定是摔得不輕。
小野貓還能中氣十足地罵人,狀態不錯。
唇角微微上揚,楚冰燁把油門加到最大,瑪莎拉蒂猶如怒吼的火鳥,呼嘯地沖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