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回不去了,抹不去他的所作所為。他的面部表情,從粗暴變到和善,他熱切地吻著她,著她,好似一件易碎的珍品。
心影——「你這樣的人是不會為誰付出真心的,你說過你不會愛上任何人的,你並不愛我」
白昊天——「我什麼都可以給你,除了那個叫愛情的東西」
心影——「走近你就好像走進一個精細編制的牢籠,痛著,煎熬著,卻還是不舍離去」
白昊天——「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我,那我會把你變成一個真正的囚徒,因為,你是我的,只是我的」
「這一切都只是你的陰謀,你的愛,你的眼淚,都只是你報仇的工具嗎?」
「如果你不是白氏集團的少總裁,而我也不是那個背負著血海深仇的季心影,或許,我們之間,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背叛了就是背叛了,再美麗的借口也只是謊言,我會讓你用一生來償還」
槍口下,她的眼里迷蒙著淚水,到最後,槍的那一頭終究是那個她不應該卻偏偏愛上了的男人。槍聲響起的瞬間,她似乎得到了解月兌,冰冷的海水消散著他們之間所有的回憶,‘我們相遇在這樣美得年華,卻注定錯過,愛這個字,也許,真的太過奢侈。’
秘書辦公室里,季安豪正在處理著總裁繁忙的日程安排,作為最大的化妝品公司,白氏今年將推出醞釀已久的‘dreambeauty’香氛系列。一陣腳步聲在季安豪的耳邊響起,抬頭,一個金發碧眼的法國老外正微笑著站在自己面前。
「你好,an,總裁昨天飛去了巴黎,明天上午才會回來,請問您有什麼事兒嗎?」
不慌不忙地從文件袋里抽出一張再普通不過的a4紙擱在了面前的桌子上,「這是‘dreambeauty’的配置秘方,等會白總回來了幫我轉交給他。」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gavan先生,這麼重要的東西,您還是等總裁回來親自交給他比較好。」這張看似毫不起眼的白紙,對于整個白氏企業來說,都是重千金的東西啊。
明明沒有喝酒,但gavan的臉上卻帶著一副微醉的神情,「我說你們就是太緊張了,我給跟你給有本質的區別嗎?再說,那張紙又不會長了腳跟著我跑了。就這樣,我走了,再遲飛機就晚點了。」
「gavan先生,麻煩您告知一下具體地址好嗎?萬一總裁有事找您….」
「這麼多年了,你還不了解我的脾性嗎?關在‘黑屋子’里這麼久,好不容易出去走動一下,行程當然必須得保密。你放心,等白氏推出下一個新產品的時候我一定會準時現身。aurevoir!」話音剛落,‘搖曳’著身姿就晃出了辦公室,留下季安豪一臉無奈地看著桌上那張看不懂寫了些什麼的白紙。
gavan是白氏最了不起的調香師,業界多少公司都覬覦著這顆搖錢樹,不過,這麼多年來也沒人能挖角成功。或許是因為只有我們的白軍白總裁能放縱他風一樣無羈的個性。需要他的時候一定會準時出現,多一分鐘都不會早到。完成任務就第一時間閃人,音信全無,搞得跟人間蒸發似的。所以說,這俗話怎麼說來著…所有搞藝術的人都一定是個‘神經病’。
季安豪小心翼翼地把配方放進了文件夾,為了安全起見,干脆鎖在了抽屜里,然後微微地松了口氣,看看表,也快到下班的時間了,劃過他臉頰的笑意除了幸福還多了幾分無奈。到了這個年紀,別人下班了回到家都能抱抱孩子,親親妻子,然後吃上一桌可口的飯菜,可是這些對于他來說都太過奢侈。等著他的不是一個溫暖的家,而是一個充斥著藥水味冰冷的醫院。妻子王蕊原本就有心髒病,當初能順利生下女兒已經是個奇跡,所以現在的季安豪雖然每天都要往返于醫院和公司之間,但他從無怨言,因為這個5歲的女兒就是上天給過他最好的禮物。
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各種文件,臨走還不放心地看了一眼上了鎖的抽屜,想著明天就能交到總裁手里,公司的保全系統遠比醫院要好,所以季安豪還是決定把配方留在公司。
這幾年治療王蕊的心髒病幾乎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錢,季安豪的那輛小汽車當然也未能幸免于難,去年也被他拿去賣了。早些時候他還有些不適應,不過日子久了倒也樂得自在,來回醫院的路上還能小憩一會兒補個眠。
剛走進病房,一個5歲的小女孩就沖進了他的懷里,「爸爸,你回來啦!」
季安豪一把抱起這個活潑俏皮的女兒,嘴角不覺揚起了笑意。病床上的王蕊看著這一對活寶,心里多少還是有些自責,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她的寶貝女兒心影也不會從小在藥水味里長大。
抱著女兒走到了妻子跟前,季安豪看出了王蕊xin里邊兒正自責著,于是想法兒地分散她的注意力,「小蕊,你看咱們家心影是不是越發出落的標致了,以後誰能娶到她準是他的福氣。」
「一天到晚說些個有的沒的,心影這才多大,小心把女兒教壞了。」王蕊的聲音里,除了責備,更多的是對丈夫和女兒的寵溺。
季安豪小心地把女兒放到了地上,「心影乖,去幫爸爸倒杯水好嗎?」
「嗯!」開心地點了點頭,小心影的溜的溜地就跑了出去。
看著女兒離開了,夫妻兩人必須得面對這嚴峻的現實。
「我剛已經跟你的主治醫生商量過了,等這個月發了工資,就安排給你做手術。」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那個什麼手術就算做了,我的身體也不一定比現在好多少,留著錢給女兒吧!小影今年也5歲了,總得上學吧,這小學初中高中大學,要念出頭還不知道要花多少錢。」說著說著,王蕊的眼角不覺濕潤了。
「心影上學的錢我會再想辦法,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治好你的病,有任何一絲希望我們都不能放棄,難道你不想看著女兒長大成人嗎?」季安豪緊緊地握住了妻子的手,看著她消瘦慘白的臉,多少心疼與誰訴。
王蕊沒有再說什麼,這麼多年都在病魔的折磨下過活,她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好好地珍惜睜開眼楮的每一天,可是,看著心影一天天的長大,她心里的那份不舍無限地膨脹著。她自己是個孤兒,季安豪的父母幾年前也在車禍里雙雙過世,從心影出生那天起就一直由醫院里好心的護士們照顧著。過去5年她沒盡到的責任,多麼希望可以有機會好好地補償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