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深邃又冷靜的眸子,慢慢地從她那縴細的食指上面移開,最後抬起頭來,凝視著眼前的這個女人——
這段不算婚姻的婚姻,哪怕是若無其事地進行了6年之久,對于陸錦承來說,他同樣是可有可無的。要不是這個女人突然回來,一回來就提離婚,這個所謂的「陸太太」,他還真是快要忘記了。
他之前的確是有想過,她這麼突然提出離婚的目的是什麼?
蔣家的人,于他而言,也不過就是生意場上的合作伙伴,蔣博橋對他,一直都拿捏著最合適的分寸,一個月一次的家庭聚餐,他也無所謂蔣家的人參加與否,反正商業聯姻,也就是那麼回事。
但是她現在這麼強烈的要求離婚,他不得不去想背後的「目的」是什麼?
…………
陸錦承性感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菲薄的唇瓣微微抿著,長指慢慢地在文件上面劃過幾筆,他挑起眉頭,低沉的男聲,冷冽之中,透著明顯的涼薄,「衡小姐?我這樣稱呼你,你覺得合適麼?」
夢晚,「…………」
明顯是感覺到,對面這個衣冠楚楚的男人,不動聲色地在挑釁自己。
她落落大方地揚起笑容,平靜地反駁︰「未婚女士,的確是應該稱小姐,不過我和陸總你的婚姻,我們都知道的,也就是過過場而已,我在國外的時候,想必陸總你也一定定義為自己是一個未婚男士,所以你稱呼我為衡小姐,我覺得我可以接受。」
陸錦承薄唇一勾,語氣全是嘲諷,「是麼?那不知道衡小姐在國外的時候,是不是不甘寂寞,渾身上下恨不得渾身都貼上還沒有結婚,想要結婚的標簽?」
夢晚听出陸錦承這句話里,每一個字都透著侮辱自己人格的意思,她一臉驚詫的樣子,「陸總,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什麼叫做‘不甘寂寞’?我在國外倒是真的沒有時間去想寂寞不寂寞的事情,我每天都有不少的課程排著,而且還要出去打臨時工,至于陸總你是不是不甘寂寞,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陸錦承面色陡然一沉,「…………」
「還有,陸總你剛剛說的最後那句話——渾身上下貼滿未婚,想要結婚的標簽。我覺得陸總你也錯怪我了,重婚罪也是罪,我雖然不是學法律的,但是這種基本的東西,我還是懂的。就算我想要找個男人來結婚,那最起碼,陸總你得先和我把離婚協議書給簽了。」
這個女人,伶牙俐齒的很,陸錦承還真是非常意外,只不過這張紅艷艷的唇瓣,長得挺好看,說出口的話,卻是不討喜,他眯起眼眸,長指十分有規律的敲著手邊的文件夾,男人身上的氣場,也隨之漸漸冷下來。
「這麼說來,衡小姐你這麼突然提出離婚的原因,就是因為你在外面找了個更好的,想要投奔那個男人了?所以呢,你準備好了,離婚之後,你們蔣家需要承擔的所有損失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