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妃歌 第五章 斗姨娘

作者 ︰ 拂音閣主

柳如煙一進門,就看見攔住奴僕動作的秋凌,怒聲道︰「好大膽的奴才,竟然敢對本夫人出言不遜,來人,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給我拉下去,掌嘴,沒我命令不準停。」

身邊的丫鬟听令,走到秋凌身邊就要拉走她,卻被秋凌兩腳踢回柳如煙的腳邊,後面才進得門來的沐飄雪見此,對幾個被秋凌一翻動作驚主的奴僕道︰「沒用的東西,連個小丫鬟都奈何不了,留你們何用?還不快給我把那小賤蹄子拿住。」

那幾個奴僕一听,頓時回過神來,幾人對視一眼,暗道,咱們幾個大老爺們還怕一個小丫頭不成。挺直後背就向秋凌走去。

秋凌看著在一邊冷笑的柳如煙母女,幸災樂禍的青杏,然後又看著向她走來的那幾個奴僕,不屑的笑了笑,「就憑你們幾個也想奈何得了我,哼!」也不看看她是跟誰混的。

身形一動,秋凌的身影沒入奴僕中,「   」幾聲,待秋凌重新站到沐璃身邊時,那剛剛還耀武揚威的奴僕正一個個蜷縮著身子,在地上不斷的打滾哀嚎,臉色蒼白。

「沒用的東西,給我滾一邊去,少在這里丟人現眼。」沐飄雪踢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奴僕一腳,滿是厭惡的看了他們,身旁的柳如煙看到這情況,雖然眼中也透著厭惡,但還是開口道︰「都下去吧,找個郎中好好看看。」

沐璃看到這一幕,眼中滿是玩味,若論心機,這沐飄雪比起她娘,道行還是淺了些,一味的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怎麼收買人心?

「好你個廢物,竟然縱容下人對我娘不敬,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一個廢物,竟然還妄想管家,也不怕人笑話。」沐飄雪指著在一旁看書的沐璃,心里滿是嫉妒,一個廢物居然長得比自己好看,這讓她非常不甘心。

沐璃眉頭微蹙,這人好吵。

柳如煙拉下沐飄雪指著沐璃的手,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稍安勿躁,換上一副和藹可親的面孔,轉頭對沐璃說道︰「不知娘做錯了什麼,璃兒竟然讓一個下人如此羞辱于我,這要讓外人知道,還不說我相府尊卑不分,不知禮數嗎?」

沐璃一听,胃里一陣翻滾,好惡心。面上去不動聲色,平靜的抬眸看著眼前這風韻猶存的人,柔弱嬌媚的樣子,怪不得深得沐啟雲喜歡。

「柳姨娘還是不要亂認女兒的好,你女兒是你身旁的那位,沐璃娘親早就亡故了,這不每年清明都會去拜祭呢。」這些人是鬧哪樣,一個兩個都喜歡喚她璃兒,她跟他們很熟麼?

柳如煙沒想到沐璃會這麼說,臉上一陣尷尬,「就算璃兒不是我所親生的,但是我一手養大的,也算得上半個娘親吧。璃兒這麼說,豈不是很傷娘的心。」說完作勢要擦眼淚。

「柳姨娘,收起你那虛偽的面孔,剛剛你要人砸我屋子時,可沒想到你是我半個娘親的事。」沐璃冷冷的看著打著親情牌的柳如煙,惺惺作態的樣子,讓她惡心。這里又沒外人,都是她自己帶來的心月復,弄這個樣子,給誰看。

柳如煙本以為這樣沐璃就會心軟,因為以前只要她用這法子,沐璃就會任她差遣,但看沐璃毫不留情的揭穿她,也不裝了,端高姿態看著沐璃,「沐璃,听說你向相爺要了這相府的掌家權?」

沐璃點點頭,「沒錯。」

「你可知這掌家權在誰手里?」

「這掌家權當然是在這相府夫人手里…」

听到這句話,柳如煙一拂衣袖,正準備說什麼,就听沐璃繼續說道。

「不過我娘親走得早,這幾年就有勞柳姨娘待娘親操持這府里上上下下。如今沐璃也長大,這府里上下以後就交給沐璃吧,姨娘就此也好安享晚年。」沐璃友好的說道。看我多體諒你,念你年老,怕你累著,什麼都不讓你干了,你就在家好好養老吧。

「你…。」柳如煙被這話激得上氣不接下氣,試問這天下,有哪個女人願意被人說自己老,而這個人還和自己是敵對的。

身旁的沐飄雪見自己娘親氣得說不出話來,氣沖沖的走到沐璃跟前,邊說邊抬手就要給沐璃一巴掌,「你個廢物,居然有臉把自己當成這相府嫡女,我告訴你,有我沐飄雪在,這嫡女位置就是…。啊…。」

話還沒說完,一聲淒厲的慘叫傳來。

「嫡女的位置就是什麼?」沐璃捏住沐飄雪的手腕,想打她,也不看看她打得這人是誰。

「你個廢物,快放了我。」這廢物居然敢反抗她,居然還捏住她的手腕,即使五年前發現這廢物有所轉變,但也沒往心里去,可是今天…沐飄雪現在滿臉怒火,從小到大從沒人敢這麼對她。

「廢物?呵,二妹妹,被一個廢物制住,那你是不是比廢物更廢物。」沐璃一臉嘲笑的看著她,眼中冷意更甚,當年傷害小沐璃就是用的這只手吧。想到這,沐璃手里得勁突然變大,恨不得將其捏斷,耳邊沐飄雪的慘叫聲越來越大。

「沐璃,還不快住手,你想要把雪兒的手捏斷麼?」柳如煙見愛女臉色陡然蒼白,額角隱約有汗水冒出,不由焦急大喊道,示意沐飄雪的侍女過去幫忙。

然而卻被站在一旁的秋凌給攔住,攝于秋凌剛剛展現的身手,那侍女停住,不敢上前。

「沒用的東西。」柳如煙氣急敗壞的大吼,準備自己去拉開捏著沐飄雪的手。

沐璃轉頭看了一眼柳如煙,嘴角微勾,「姨娘這是干什麼,難不成還怕我會殺了二妹妹不成。」

「那你還不快放開雪兒,你想捏斷她的手不成。」

「姨娘說笑了,我怎麼會捏斷二妹妹的手呢?我這是在跟二妹妹聯絡感情呢!這還是二妹妹教我的呢,你說是不是呢,二妹妹?」

還是那副平靜的面孔,聲音也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但沐飄雪卻感覺到一陣陣殺意傳來,令她骨子里都感到寒氣逼人。她突然覺得眼前這人不再是以前那個認自己欺負還不還手的廢物了,也許,從五年前開始這個人就不再是自己能遭惹得了。她錯了,她今天,她以前就不該惹這個人的。

「不,你不能殺我,我是相府的二小姐,是爹的女兒,你殺我就是弒妹,你會被天下人唾棄的,不能…你不能…娘親,快救我娘親。」沐飄雪突然變的驚恐讓所有人都驚訝不已,這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二小姐嗎?

但沐璃卻不驚訝,剛剛動用了久不使用的攝魂,讓沐飄雪骨子都對自己產生懼怕感。這才是第一步,怎麼可能這麼早就殺了她呢?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她會陪他們好好的玩。

一把甩開沐飄雪的手,對著柳如煙冷冷的道︰「你一個小小的姨娘,竟然公然帶人砸我屋子,對我不敬,又縱容女兒對我出手。目無尊卑,挑釁律法,今天不懲治你們,置相府威嚴何在?明華禮法何在?秋凌。」

「小姐。」一旁的秋凌回話。

「將這些不知的尊卑禮法,膽敢欺凌嫡女的奴僕帶下去,交由老管家,讓老管家」看著辦「,將這對母女,禁足自己院子,沒我命令,不準出來。」

「是,小姐。」

「沐璃你敢,你以為相爺會允許你這麼做嗎?」柳如煙見沐璃要禁自己足,不由冷笑道,「別真以為相爺把這後院的權力交給你了,你就真是嫡小姐了,我告訴你,有我柳如煙在,你就別想,你那賤人娘都沒斗贏我,你以為就憑你,能整垮我柳如煙。」

沐璃一把掐住柳如煙的脖子,眼神冰冷,殺意涌現,「整垮你,我沐璃還不屑。要是再讓我從你嘴里听到對我娘親不敬的話,我就不是禁你足了。」

「咳咳…。放…。放開我。」柳如煙艱難的開口,雙手不停的拔向沐璃的手,試圖解救自己的脖子。一旁的沐飄雪見到沐璃殺氣滿滿的眼神,不停地瑟瑟發抖,嘴里不停的說著︰「別殺我,別殺我…。」

就在柳如煙覺得自己就要斷氣的時候,沐璃松開了手。拿過一旁的秋凌遞過的帕子,擦了擦手,神色平靜地說道︰「我勸柳姨娘這幾天還是安分點好,說不定我一高興,一個月後就把這掌家權交給姨娘了。」神色轉變之快,仿佛剛才那渾身殺氣的樣子不曾存在過。

「你…咳…。你別得意,我不會放過你的。」柳如煙捂著脖子恨恨的說道,恨不得殺了眼前這個人。

「行,那沐璃等著。秋凌,帶下去。」

待秋凌將柳如煙等人帶走後,沐璃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神色中有些無奈道︰「就這麼沒耐心了,不過還一年多時間,你就等不得了,沒發現你也是個急燥性子啊。唔,看來這傳言有誤啊。」說完,從懷里掏出一塊白玉慢慢把玩,色澤剔透,細看還似有流光劃過,端的是一塊絕世美玉,再細看那玉面,隱約有一個字,蒼遒有力,霸氣凜然。赫然便是一個「冥」字。

沐啟雲為什麼會對還未及笄的沐璃說她是最合適去聯姻的呢?因為這北軒攝政王有令,只準十三四歲的女子前去。雖然眾人都不解這攝政王為何這麼做,但都還是照著做了。萬一這攝政王有那方面的癖好呢!

而這北軒攝政王的名字里,便有一個「冥」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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