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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即將來臨,外場村頭頂那片仿佛肉眼可循的黑暗,正無聲無息地悄悄逼近。
像是翻滾的烏雲,排山倒海般的氣勢朝村子壓下來。
強大的黑暗的氣息壓的人透不過氣,連伸出雙手展向天空,祈求寬恕的勇氣都沒有。
因為蒼天早已被黑暗遮蔽了啊。
「欸?」幾乎是最後一個下班的國廣律子一只腳踏出白色的醫院建築,又鬼使神差的回過頭去。雖說天還沒有完全暗下來,但是已經足以暗得和三樓的燈光形成明顯對比了。
國廣律子握緊了手中的皮包,猶豫著要不要去三樓看看,直到——
她熟悉的院長的身影,叼著煙出現在窗口,朝她揮手意識‘去吧’的動作。
溫柔的護士小姐無奈地笑了笑,看著院長辛苦操勞到有了黑眼圈(還依然帥氣)靠抽煙來提神(更帥了不能忍)的挺拔身影,嘆著氣轉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國廣律子沒看到,在她轉身的一秒之後,醫院的窗台前忽然又多了兩個人影。一個是一襲鉛字色長袍的年輕溫柔主持,一個是一身黑風衣的三無少女,加上頹廢冷淡的院長大叔,怎麼看怎麼像奇葩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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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護士小姐終于走了呢。」椎名瓔戮往後一仰倒在躺椅上,長長出了口氣。
國廣律子,看過原著的人都知道是溫柔賢惠善良的好姑娘,堪比女神,她要是留下來看到那種打馬賽克的鏡頭——比如說奈緒姐學蜘蛛俠徒手爬窗、小惠尸鬼狀黑幕宣言、大家一起吃大鍋飯喂節子婆婆在你後面哦==嚇cry以及辰巳先生強壓院長大叔你邪惡了笑肯定會毀掉世界觀的。
欸……
話說也不知道自己賭得對不對,如果沙子沒有自己賭的那動作的話……
「椎名你想什麼呢,笑成這樣。」院長大叔終于看不下去椎名的面部抽搐的表情,開口阻止。
「哦,那個啊,如果今天我不幸陣亡,那院長大叔幫我找快風水匯聚的地埋了吧,室井先生取個好听點的戒名~什麼的~唉,這回不知道是什麼死法啊……」
「喂不要用那種語氣說那種話啊!還有不要搞得你已經習慣了一樣啊有人類會死第二遍的嗎!」尾崎敏夫大概是壓力太大了,吐槽之魂瞬間被挑起。
「尸鬼可以死第二遍啊~」
銀發的懶散地躺在椅子上的少女,用漫無目的的語氣隨意說著。
但是室內瞬間寂靜了。
一談到有關吸血鬼真的存在什麼的話題,大家就都沉默了下來。
但是顯然有些人不作死就不會甘心的
「哈哈我會說我現在心聲是︰終于清淨了~嗎?」
尾崎院長顯然是受不了這種額度的不間斷吐槽,果斷扶額擦黑線。
室井靜信看著倆正常人(?)的詭異對話,嘴角勾起一個細微的肉眼不可間的弧度,最終像是從未存在過一樣慢慢消失。他亮白紫色的眼瞳流露出深奧繁復的正常人不能理解的情緒,如同神一樣一言不發地看著這個世界,看著這場悲劇,看著這個醫院,看著面前那個焦躁的抽煙的男人。
然後他意識到,有些東西在慢慢衍生,如同一匹純白無暇天衣無縫的白練,忽然被地上了鮮紅和黝黑。
那兩點顏色將本該純白無污的世界染上了色彩,縱橫交錯,互相蔓延。
鮮紅的世界掩藏著黑色的裂痕,黑暗的世界遮蔽著血紅的步伐。
然而這兩種色彩終究不會完全融合,而是向著不同的方向漸行漸遠,直至再也看不見彼此的足跡。
‘真是的,我在想什麼啊……’
年輕的住持這樣自嘲著,轉過臉去看自己的發小。
男人的眼瞳中好像丟掉了什麼,又融進了什麼,不再是純粹的黑暗,而是決絕與堅毅,破釜沉舟的烈焰。
室井靜信內心‘咯 ’一下。
也許……
也許他的預感,並不是那麼空穴來風。
向躺椅上隨意一瞥,住持心里剛剛積郁起來的悲傷和黑暗立刻如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漏掉了。
這家伙,居然在這麼緊要的關頭,睡著了。
阿紫是學生~忙里偷閑碼字不容易,學業繁忙,各位大神多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