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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
半開的門邊上傳來敲門聲——不,那應該算作敲擊聲才對,畢竟門是開的。
椎名瓔戮淡淡道「這不是等到了麼,」隨即嘆一聲氣,道「請進。」
一個相貌普通的中年男人走進來。
或許許多人已經把他遺忘了,因為他只是故事中的一個龍套而已。
然而就算是龍套,在故事的結尾出現,也算是點楮之筆了吧。
「你…是誰?」
很明顯瀧澤希蜜就是把他忘了的人的其中一員。
「哈哈,」中年男人並不生氣,混跡這麼多年他早就不會因這種事介意了「大小姐真是健忘,明明一個月前我們還共處了幾個小時。」?
就在希蜜忍不住要問她的好友時,她突然靈光一現自己想起來了。「你是——那個司機?!」
中年男人點點頭,向椎名瓔戮道「椎名小姐倒是記得我。」
銀發少女頷首示意「要不也不會托你去買炸藥。」!
「炸、炸藥?!椎名!難道這些爆炸啊亂動都是你……」瀧澤希蜜腦子不慢,一下阿紫就轉到今天詭異的場面上來,只不過她想象力有點豐富過頭了。
「那倒不是,」椎名瓔戮嘆了口氣「只不過趁那些村里人還沒有封鎖國道,我們先離開這里吧。」
「這我倒雙手贊成。」瀧澤大小姐此刻是一點都不想在這里呆下去了,不僅是因為她的好心情被糟蹋了,而且以她久經沙場的經驗來看,那些村民的眼中好似都覆蓋著一層真實的殺氣,讓她覺得此地不宜久留。
中年男人應了一聲,站在一邊的綾瀨拿出按照椎名的指示早就打包好的行李,一起踏出了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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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醫生,那兩個外來小女孩要走了。」一個村民對著尾崎敏夫說。
「什麼?恩、是哪家的?」
一開始醫生當是桐敷沙子,不過後來反應過來兩個,但又怕不保險問了一句。
「發色奇奇怪怪的那兩個。」
「哦……算了。」尾崎敏夫嘆了口氣,望向瀧澤家的眼神中包含著許多復雜的情緒,最終只化為一陣嘆息。
「走吧,走了也好。」
輕輕松松,孜然一身離開這里——
不像他,最終還是與這地方有著千絲萬縷的牽絆,無論如何都掙月兌不掉。
不過又為何去掙扎?
想起那銀發的小鬼一臉冷漠的一句話‘生活就像弓雖女干,既然反抗不了,何不好好享受?’
雖然沒有享受就是…哼,才沒有呢╭(╯^╰)╮
最後望了一眼,尾崎敏夫撩起袖子看著什麼都沒有的手臂,也只有他自己能發現那兩個已經愈合的小小光點。
椎名瓔戮…
真是個可怕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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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走出村子來到國道,似乎驚動了什麼,黑影藏在還未完全亮起來的國道中,恍惚間有讓人置身黃昏的錯覺。
「椎名!別過去!」
瀧澤希蜜眼力也不差,一眼就看見閃動的黑影,連忙喝止住好友。
椎名瓔戮倒是毫不在意,緩緩走到一輛車邊上從口袋中抽出一根黑長的鐵絲,往車門上的鑰匙孔里一插,輕輕撥弄了幾下就一轉一拔。
‘嘀嘀——咯撻’
車子剛響起了幾聲警報就被開了鎖。
「這樣用不著鑰匙就可以開了。」如同自言自語般,椎名瓔戮轉身欲走,卻听到身後傳來細碎的聲音。
她還是听清了。
回過頭,椎名瓔戮對看起來空無一人的車另一邊回答了一句,隨即離去。
瀧澤希蜜責怪地瞪了她一眼。
「你去干什麼了?」
銀發少女扯出一個端莊的微笑「我看那車高端大氣上檔次,仇富,把持不住就捅了它幾下。」
橘發少女抽了抽嘴角「我看你也欠抽,把持不住。捅你幾下如何?」
「……女王大人饒命。」
「哼!今夜事情。」
「誒喲~討厭,奴家的身子早就是你的~」
中年的司機節操碎了一地,轉過頭看著高貴冷艷的綾瀨,笑著問「美女,回去了喝一杯?」
「好啊。」
四人越行越遠,與這環繞在霧氣與死氣中的村子進行著無聲的訣別。
此時無聲,勝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