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整整吻了三四分鐘,直到她難以呼吸漲紅了臉,他才心滿意足地放開她。夾答列曉
好不容易被他放開鉗制,她不住咳嗽起來。
誰知道這人才歇了幾秒鐘,又抬起她的下巴,再度欺了上來。
「你……放……」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惡狠狠」地加大了攻勢。
她無法呼吸,他便以口幫她渡氣榭。
好像自此她的吸納吞吐里面都融入了他的味道,他的大手也跟著不安分起來,隔著衣料開始摩擦她的身體。
實在是曖昧到了極致的畫面
「為什麼都沒有人進來打斷我們?你一定是在想這件事吧。」他低低的嗓子此刻含了一絲沙啞,像情難自控的失態壚。
夏芩皛咬唇,其實想一想就猜到答案了。
白少爺又說道︰「只要我想,什麼我都能做到。」
而之後的一段時間里,他就在不斷重復著實現了這句話。
只要他想,方青泯和她的約會就會以無數匪夷所思又不得不立即離開趕去處理的借口一次次叫停,而他總會從一側的黑暗處慢悠悠晃動著身子出來替方青泯繼續和她的約會,地點、時間更是一次都沒有重復過。與其說是擔心被發現,不如說夏芩皛更享受這種刺激感。
黑夜下的郊外稻草堆上,她躺靠在他的懷里,仰望著繁天里的星星。
遠處是一間木屋,年久失修,無人居住。
四四方方的屋子里沒有家具,白而厚實的蜘蛛網隨處可見,以及整個屋子由內而外散發出的那種腐朽的氣息,實在不是個值得游玩的好地方。
可她還是高興的,「少白,你會娶我嗎?」
「會。」他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如果你願意,我明天一早就帶你走。」
「去哪里?」
「回家,給你名分。」
「少白」
她是信他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楮里散發出來的是自內心迸射而出的光芒,那樣篤定。
她又往他懷里更深得蹭了蹭,喊了幾遍他的名字。2「少白」、「少白」兩個字來回在唇齒之間打著旋兒,讓她喊著喊著就笑出聲來。
「怎麼又忽然開始痴笑了?」他問。
「還不是因為你從不肯解釋啊。」
從前他送她的藍絲巾上只繡了個「白」字,讓她以為那是他的姓氏,再加之他們一直是旅人的身份,就連住店和應酬什麼的也沒有更多關于本名的介紹,于是就讓整個戲班子的人都誤以為他是白少爺「誰知道你叫少白,誒對了,那你到底姓什麼呢?」
「傻丫頭。」他只是捏了捏她的鼻尖。
夏芩皛嘟噥了一句「怎麼每次問你都不說嘛」而後眼皮沉沉,竟然在他懷里睡著了。
他的懷抱很暖和,可是她還是被冰涼的水汽襲擊了。
沒睡多久,夏芩皛就睜開了眼,豆大的雨滴一下子打進了她的眼楮,她的意識霎時恢復了清明,「下雨了。」而後推了推稻草堆上正睡得酣甜的男人。
他下意識覺得不妙,站起來拉著她就跑,雨勢奇大,像是從盆里澆下來一般,還伴有轟鳴雷聲。
一路跑進先前萬分嫌棄的小木屋,少白猛一記推開門,一股刺鼻的味道再一次鋪面打來。
「管不了了,快進去!」他攬著她闖了進來。
可即便這樣快的速度,他們倆還是淋了個渾身濕透。
夏芩皛時不時站在木屋門沿對外望著,盼望著雨能停下來。
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晚,可郊外泥濘的小道早就被雨水沖刷得難以行走,而這囂張的大雨更是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阿嚏!」芩皛似乎著涼了。
她身上的衣服幾乎被剛剛大雨盡數澆濕,現下緊緊黏在身上,甚至都能瞧見里面的內衣痕跡。
夏芩皛蹲在一旁,雙手抱膝,頭枕在上面,不停打著噴嚏。
像戲里演的那樣,少白第一反應就是要月兌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可手剛剛踫到自己衣襟,這才覺得真是傻了——他怎麼就沒發覺自己的衣服也被淋濕了。
「這樣有沒有好一點?」他干脆走過去靠著她坐下,順勢抱住了她。
夏芩皛扁了扁嘴,「還好現在天氣不冷,否則這次回去我非得生一場大病不可。」說到這里語氣忽然就忐忑了起來,他問她怎麼了,芩皛有些擔心︰「你說雨會停麼?」
「看樣子挺難。」這是實話,鎮上已經連續晴了多日,這場雨不知是多少人心生企盼的,根據天氣也許會多停留幾日。
誰知夏芩皛一听就慌了,「那怎麼辦啊!」
「回不去了。」
他一眼就瞧出了她的擔憂所在,偏偏還這樣開著無關痛癢的玩笑,夏芩皛捶了他一拳,看樣子有些生氣了。
「和我多呆一會兒不願意?」
夏芩皛搖搖頭,而後低頭咬了咬唇︰「總是不太好的,若是讓師父知道了,會說我的。」
少白挑了挑眉︰「究竟是怕你師父還是方青泯?」
「你胡說什麼!」是被他說中了,夏芩皛的氣勢也弱了下來,「少白,我沒有反悔的余地了。」
「你有。」他掰過她的身子,真是柔弱單薄的身板,他看著她清亮漆黑的瞳仁,一字一字告訴她,「婚姻這件事情上,你一定要听從你自己內心的聲音。夏芩皛,如果你嫁給了方青泯,我賭你一輩子不幸福!」
屋外面迎親的車隊熱鬧極了。
方家在當地也算是大戶,這獨生子娶妻,老夫妻兩個簡直是將這婚事使了勁地往熱鬧里整,說是滿城張燈結彩恐怕也不為過。
然而此時此刻,屋外的熱鬧在尚囍班看來就像是催命的符!
自剛剛去夏芩皛房里送銅盆的人回來說,前一刻新娘子還安安穩穩坐在那兒化妝呢,誰知道下一刻進去,人就不翼而飛了!
房間里空空蕩蕩,床鋪被褥疊放得整整齊齊,平日穿的衣物少了些,還有梳妝盒里的私房錢和首飾亦是帶走了不少。
唯有那一襲艷紅色的婚紗工工整整地鋪在床上,一絲不苟的模樣像是嘲諷。
桌上擺著一封信,給徐青衣的。徐青衣剛看完,整個人就垂手跌落在地,暈過去了。
師兄師姐們相繼撿起紙來看,然後皆是驚天喊地的聲音。
「夏芩皛竟然跟人私奔了!」
「以前怎麼從沒有發現她背著方青泯竟然還有個相好的!」
「要是真不喜歡方青泯為什麼還收了聘禮禮金把人家耍得團團轉,結果人家來迎親了自己倒好,一跑了之!那我們拿什麼去跟方家交代啊」
「就是說啊!」
可眼下再多埋怨也是無法,那廂迎親的人已經到了院子門口,敲響了大門。
「怎麼辦怎麼辦」徐青衣還在昏迷,一時間眾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大師姐身上,可她哪里處理過這樣的爛攤子,都快要急哭了。
好像只是一瞬間,漫天的銅鑼聲、鼓笛聲、祝賀聲、道喜聲全都畫上了難堪的休止符。
大師姐自始至終低著頭,斷斷續續算是拼湊了一整件事情的原貌。
「那人是誰?」
方青泯攥著那封薄薄信紙,咬著牙問。
眾人面面相覷,皆是搖頭。
「呵!」方青泯瞪大了眼楮,面色陰沉得可怕,他顯然不相信沒有人的幫助,憑夏芩皛一個人會將眼前這群人耍得團團轉,「事到如今你們竟然還包庇她!你們尚囍班把我們方家當成什麼了!」
「哎方青泯,對不起你的是她夏芩皛,你沖我們發什麼火啊!」
大師姐本就是火爆脾氣,剛吼出聲立馬就後悔了。
方青泯氣得臉色通紅!
那封信被他三下兩下就撕了個粉碎,用力一扔,雪花花一片盡數散在了風中。
他的臉就籠于這一片雪白的肅穆之中,與那全身的喜慶/紅色像極了兩個極端,而他自己也像是領悟了這一點,又發瘋似地扯下了戴在自己胸前的紅色襟花,一把砸在了地上,黑皮鞋還在上面狠狠踩了幾腳,這才轉身離開!
走了幾步他回頭看了一眼尚囍班,大家都說,永遠都忘不掉那時候方青泯如墜地獄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