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如清輕飄飄就說出了這句話,讓久少東無比震驚于她的直白大膽。睍蓴璩曉
他來不及接話,向如清已經晃悠悠撐起身子站起來離開了他。
她側過身,縴細的腰肢幾乎貼著他的手背滑過,她正對著他,及腰的長發斜攏在一側,她俯下來微微靠近久少東,遮住他眼前大片的光,而她整個人依舊在晃悠、晃悠,連帶著說出來的話都變得輕飄和懸浮︰「久少東……你不許……有一天……不听我的了。」
百般嬌媚,千般柔弱。
久少東的心都快酥了輅。
向如清見好就收,臉快湊上久少東的臉時就畫下了停頓號,「回頭我再聯系你。」
她的手提包是金屬鏈扣,冰涼的觸感從他手上滑過,像是濕滑的蛇,久少東不由眯了眯眼。
他望著向如清越走越遠的妖嬈背影,眸色漸漸轉深,上/床這事兒她恐怕看得太片面了,得到她的人只是其次,他在乎的,是得到了向如清之後就相當于半個向家勢力握在了手里紺。
他可是渴望這股勢力很久、很久了.
陶晟林被人打了。
這件事還被狗仔拍了下來,當天晚上各大媒體、報社等傳媒行業全收到了沖洗之後的照片,角度不算特別清晰,但卻是能剛剛好看到挨打的人事陶晟林無誤。
顯然是有人刻意放出這個消息,不會是炒作,因為接下來陶晟林有一個商業代言活動要參加,他無論如何需要保護好這張臉,在這個關頭出了這樣的事情,必定是有預謀的,連帶著都可以一起追究下去「究竟是誰下此毒手」的。
陶晟林心底第一時間就閃出了一個人影。
不過這些都是天亮以後的事情了.
陶晟林因為參加電視台的訪談,錄播節目一直錄到晚上十點。
經紀人和司機想將他送到家,可是陶晟林實在不知怎麼解釋自己已經沒有和向如清住在一起這件事了,又總不能讓司機將車開到爸爸那兒,只得在離家還有三個路口的時候讓她們停了下來,非得冠上「向如清想吃這家店的灌湯包,我給她帶一點回去。」
然後才終于提前下了車。
剛剛道完「再見」,心想著得等這輛車走遠了才能調轉方向去攔車回陶修淵家,他倒也不怕向如清在家里,兩人撞面了會尷尬,只是覺得已經沒什麼必要再回這里了。
剛朝前沒走了幾步,陶晟林就感覺到了一股異樣的氣氛在周邊升騰而起。
這條路到了晚上十一、十二點時便鮮有人跡,當時就是為了躲避狂熱的粉絲才和向如清將房子租在了如此偏僻的地方,又空曠又寂靜,他當時還過玩笑,說「這兒就算有人失蹤了估計也不會被發現。」
當時還為自己的發現而沾沾自喜呢,沒想到這麼快這樣可怕的事情就要發生在自己身上了。
陶晟林是被一左一右忽然闖過來的男人制服的,他剛想叫喊就被人蒙上了嘴巴,而後被人一把套上黑布袋,脖頸處又重重挨了一棍,人剛昏過去就被他們拖著進了更黑暗的綠化帶。
毆打持續了整整半小時,這半個小時感覺像是一場經久不散的霧霾天。
疼痛來得真實而持久,一開始還想要奮力反抗,然後被踢倒、被擊中、被各種粗暴的語言侮辱……陶晟林甚至以無比屈辱的姿勢跪在這幫不知名的人面前,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身體太過單薄,連想要反抗都如此困難。
耳朵出現幻听,直到那群嘈雜聲和踢打聲漸漸散去,他抬起頭,發現霧蒙蒙一片,能見度極低,完全看不清楚一米以外的世界。
上半身的骨頭是否斷裂亦是不知,唯一能夠覺曉的,便是難以言喻的疼痛。
手一模額頭、唇角、手肘等處,全是粘稠的血液,不用看光憑感覺就知道——傷勢不輕。
這幫人下手還真TM狠。
別無選擇,陶晟林踉蹌著只能先回家。
向如清的家。
想一想就窩囊地憋火。
這事兒肯定跟她月兌不了干系,否則她也不會這麼晚了還玩消失,偌大的房子里黑漆漆一片,冰涼涼的。
「逃得倒挺快。」陶晟林咬牙切齒地低罵,牽動了傷口又引來一陣疼痛。
打開燈,他熟門熟路地找出家里的消毒藥箱,無奈手根本不能動彈,每擦拭一下傷口都勢必會引起其他更大面積的傷口波動效應,再加之剛剛走了幾個街口才終于到家這段路途的跋涉幾乎已經耗盡他的全部力氣,大腦逐漸開始意識不清,慢慢地連眼楮都很難睜開,陶晟林終于棄械投降,頭一歪,橫躺在地上睡去了。
醒過來時以為已經到了白天,結果時間才過去了十幾分鐘,劇烈的疼痛。
他模了模身上的傷口,似乎全都止了血,只可惜頭疼得意識不甚清楚,眼楮也出乎意料地看不清楚,他擔心自己因為不及時處理傷口導致發炎,可他此時完全不想聯系經紀人——他們只是自己工作上的依賴,不能夠介入生活;也不想回家——爸爸一定問東問西,而他無力解釋;找向如清?更加不可能。
那只有一個地方可以去了。
那兒也恰好是他此時此刻最想要待的地方。
——我一度想要再爭氣拼上一把去接近你,最後卻只能選擇做你暗處的影子,無比期待你的回頭,卻又害怕你的發現,害怕你將我趕走,害怕你的冷漠和疏離,害怕你今後的所有歡喜憂傷里都再也沒有我的存在。因為我錯過一次,便再也不敢輕易開口。
——然而此時此刻,我對你的思念和依賴,是如此之濃烈入骨。
陶晟林磨蹭著又再度出了門。
水靈今晚回家了,初妤一個人在家。
听到門鈴聲時,她已然換上了睡衣準備入睡,所以如此刺耳的門鈴聲在她初初听到時就已然覺得不快。
透過貓眼看外面時,夏初妤險些尖叫出聲。
立刻打開大門︰「陶晟林你怎麼了!」
他幾乎整個身子全癱在了她的身上。
能撐到這里已經將他大半條命全搭上了,實在是無力再多做解釋。好累、好疼,可是也特別的安心。
夏初妤立刻端來緊急搶救醫藥箱,熟練無比給他做了基礎清洗和藥劑護理。
曾經因為自己跌傷崴傷或是跳舞受傷,顧元灝從顧安堂給她拿來了各種藥膏,初妤這里各類止疼劑、涂抹藥膏、內服藥物應有盡有,她就像個經過正規訓練的護士一般,不出半鐘頭,便將陶晟林整個人從上至下弄得清清爽爽。
一咬牙,初妤將陶晟林扶到了沙發上,她給他捧來一床毛毯,輕輕蓋在了他身上。
這才有機會重新打量他鐵青的面頰,他的呼吸沉重而緩慢,初妤伸手模了模他的額頭,心緒難寧︰「陶晟林,你這究竟是得罪誰了呢?」
陶晟林虛弱地搖了搖頭,「謝謝你,初妤。」
「我不需要你的感謝,我需要知道的是你究竟出了什麼事。」
「我摔了一跤。」
想要逗她笑的,可是自己都笑了,面前的她還是一臉嚴肅。
「向如清和你的經紀人她們知道你出事了嗎?不行我得給他們打電/話!」被陶晟林急著制止。初妤這才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肯定是因為工作的關系,你最近是不是風頭太大,或者參加什麼節目的時候因為一不小心口誤得罪了什麼人?」
「不是、不是、都不是。」听著她雜亂無章的揣測,沒有一句是猜中了點子,可他整個人都覺得溫暖,這樣久了現在終于再一次,她的眼楮里、腦海里、想的念的全是他的事。
沒有那個男人的影子,徹徹底底全是他了。
「初妤」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見他皺眉,初妤立刻心提到了嗓子眼,「陶晟林你怎麼樣了,是不是覺得疼?你告訴我你哪里疼,我應該送你去醫院的,不行我真的得送你去醫院。」
他的聲音越來越虛弱,整個人像是僅余這一口氣若游絲的呢喃,他的臉色更是一片灰青,仿佛連噴出的氣息都在叫囂著疼痛。
初妤立刻反握住他的手,「你想說什麼,我都听著呢。」眼淚一顆一顆地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