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馨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面,興致勃勃地在旁邊圍觀。看到程大炮又翻出一個水囊一樣東西,不由得好奇地道︰「大炮叔,這個是什麼啊?」
程大炮笑道︰「這東西叫野豬肚,也就是野豬的胃。可是件難得的藥材!野豬毛硬皮厚,食性很雜,竹筍、草藥、鳥蛋、蘑菇,野兔、山鼠、毒蛇、蜈蚣,只要能吃的東西都要下肚。卻從來沒有被毒死的,全靠有這麼個百毒不侵的胃!」
駱陽湊上來補充道︰「《本草綱目》記載,野豬肚性微溫、味甘,有中止胃炎、健胃補虛的功效。現代醫學實驗也表明,野豬肚含有大量人體必需的氨基酸、維生素和微量元素,可助消化,促進新陳代謝,特別對胃出血、胃炎、胃潰瘍、腸潰瘍等有一定的藥理療效。據說野豬在吞食毒蛇後,毒蛇的毒牙會咬住野豬肚內壁。可是野豬肚在長期各種中草藥浸泡下,自有一套療毒愈合傷口的高招,會在傷口基底生出肉芽組織,進而形成縴維組織和瘢痕組織,在胃表面胃粘膜上留下一個‘疔’。‘疔’越多,其藥用價值就越高!」
見沈馨好奇寶寶似的望著自己,駱陽又道︰「你別小看這麼一頭野豬,嚴格算起來可以說全身都是寶!」
他指了指旁邊剔下來的油脂,道︰「這東西也有用,煉淨和酒,每日服三次,可以讓乳婦多乳,十天後可供三、四個小兒吃。而且服用後還能怡人臉色,可以除風腫毒,治疥癬。」
「還有它的肉,不但比家豬的味美,更能補養肌膚、益五髒、讓人肥健,不發風。烤來吃、還有治療腸道出血的功效。嗯,這應該是一頭還在哺乳期的母豬,肉質估計會更好一些!」
听駱陽說得頭頭是道,程大炮贊許地點了點頭,道︰「小陽這些年的書確實沒有白讀,很多幾十年的老獵手只怕都不知道這些呢!」
被程大炮這麼一夸,駱陽反倒有些不好意思,道︰「大炮叔,我也就知道點這種理論上的東西,要是真把我丟老林子里,指定抓瞎!」
沈馨也跟著笑道︰「這都是他最拿手的老本行,大炮叔你可別被他給忽悠了!」
程大炮頗有深意地道︰「這一根鋼 弄死一頭野豬的本事,可不是能夠隨便忽悠出來的!」
沈馨撇了駱陽一眼,道︰「既然野豬渾身是寶,那你干嘛不養野豬呢?」
駱陽道︰「人工飼養野豬的技術已經比較成熟了,市場也相對固定,養這東西沒有太大的競爭力。而且就咱們這的交通,出欄之後怎麼辦?總不能牽著走出去吧!」
沈馨道︰「交通總會有改善的時候啊,雖然市場需求相對穩定,但只要養出來的野豬比別人的好,也能很快形成競爭力吧?」
駱陽點了點頭,嘿嘿笑道︰「重點就在于養出來的野豬要比別人好!現在的野豬養殖基本上都是圈養,如果真要養這玩意兒,也得等將來發展開了,經濟實力達到一定程度之後,再考慮這事兒。到時候直接承包一塊原始森林來進行散養!」
兩人說話的時候,程大炮終于完成了手里的事情︰「好了,暫時弄到這里,剩下的可以明天在處理!」
一眾人洗手進屋,那邊三嬸的飯菜也剛好擺上了桌子。一盤蒜泥白肉,一盤火爆肥腸、一碗爆炒豬肝,一盆酸菜大骨湯,肥而不油,油而不膩,噴香滿屋。加上兩盤時令小菜、一碟腌黃瓜,讓人望而生涎。
在張兆平的招呼下,程大炮和另外三個留下來幫忙的漢子依次落座。駱陽雖然是這頓飯的主角,但奈何輩分最低,只好陪了末座。三嬸和張曉珊都沒有上桌,聞著那噴香的菜肴,沈馨倒是有些意動,奈何晚飯的時候吃得太多,到現在才勉強消化,實在不敢再動筷子。只好和虎子姐弟倆一起,拿了根野豬的腿骨,在院子里跟元寶還有家的大黃狗一起分著吃。
張兆平讓三嬸搬出酒壇,給每個人都倒上了一杯黃澄澄的高粱酒,然後道︰「今天晚上辛苦各位了,平時難得湊在一起悠閑地喝個酒,所以今天一定要喝得盡興才行!」
程三炮笑道︰「村長家的高粱酒,平時可不容易喝到,今天有機會,大家伙兒自然得敞開了喝!」
駱陽端起酒杯,對程大炮四人道︰「今天讓大家跟著受累,實在過意不去。作為晚輩,借三叔家的酒,我敬幾位叔!」
程大炮等人客氣了一番,端起酒杯意思了一下。
放下酒杯之後,駱陽朝張兆平道︰「叔,咱們村現在有多少戶人?」
張兆平嘆了口氣,道︰「一百掛零,咱們這窮山坳,稍微有點條件的都搬出去了!你打听這個干啥?」
駱陽道︰「那野豬咱一時半會兒也吃不掉,我想一家分點,讓大家伙兒都跟著嘗嘗鮮。」
程大炮停下筷子道︰「這一頭豬分下來的話,可就剩不了多少了!」
駱陽笑道︰「那就全都分了吧!不過到時候還得麻煩大炮叔!」
程大炮朗聲笑道︰「這種麻煩我是義不容辭啊!就憑你小子這份豪氣,我必須得敬你一杯!」
這頓宵夜自然是賓主盡歡。可是回到家里,駱陽卻面對著眼前的美女犯了難︰「看吧,我這破地方,四間屋有三間透風,怎麼住?」
本來按照他的意思,是想讓沈馨晚上留在張兆平家借宿,跟張曉珊擠一擠。可是沈馨卻堅決不同意,駱陽只好把她給帶了回來。
雖然親眼看到了這個家的破敗,但沈馨顯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興致勃勃地在屋里屋外參觀了一番,道︰「里面這不是有兩張床嗎?」
駱陽苦笑道︰「雖然有兩張床,但床上用品只有一套啊!你總不能讓我直接鋪堆稻草就睡吧?」
見駱陽一副抓狂的模樣,沈馨抬頭望著他,眼神無辜得就像一個被人搶了棒棒糖的小女圭女圭,低聲道︰「那,要不然,我打地鋪好了……」
駱陽實在受不了她那種可憐兮兮的眼神,無奈地道︰「算了,今天晚上你睡床,我打地鋪!」
沈馨繼續眨巴著一雙美目,道︰「那怎麼好意思呢?我看你這床也夠大,要不我們一起睡床吧?」
她身上那套‘漏洞’百出的裙子加上清純無敵、精致無雙的臉龐,本來就已經夠勾人犯罪的了。再配上這種嬌滴滴、充滿誘惑力的聲音,那殺傷力,只怕連佛祖都受不了!
駱陽在和野豬搏命的過程中,其實已經受了些內傷,在張兆平家又喝了不少酒。一下子受到這種刺激,頓時感覺體內一陣氣血翻涌,丹田內的暖流居然不受控地在竄入了經脈!一張臉瞬間漲得通紅,下半身某個部位也噌地站了起來,將他的褲子頂起了一頂高高帳篷。
感覺到駱陽身上的變化,沈馨也不敢再刺激他了,俏臉微紅,輕啐了一聲︰「流氓!」然後轉身跑到了院子外面。
駱陽好不容易調整好體內的氣息。想到剛才的窘態,臉上不由得浮起了一絲苦笑。其實這件事實在怪不得他,以前他的自控能力非常強,可是自從體內出現那股暖流之後,他就感覺體內的火氣似乎特別旺。上次在那個小旅館里,只是被許婷稍微刺激了一下,居然就一晚上都睡不著,放在以前是絕對難以想象的事情!
他也曾懷疑過,是不是上次那道金光搞的鬼。但一來那塊晶石不宜示人,二來這種事情也難以啟齒,所以也沒有辦法驗證。他不知道的是,上次射入他體內的那道金光,其實是一股最純淨的太陽之精。乃是天地之間至剛至陽的能量,不但激發他體內的真氣,還給他的身體帶來了許多變化,以後還有得他受的!
搖了搖頭,將一些亂七八糟的念頭趕出腦海,駱陽走到屋外,打了桶井水,又扒拉了一點柴禾,將水燒開。分在兩個大桶里,提到了屋牆最完好的里屋,然後才對沈馨喊道︰「折騰了一天,我燒了點水,你先洗個澡吧!」
沈馨本來正在發呆,听到洗澡兩字,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頓時像只兔子似得跳了起來,發出了「啊」的一聲驚呼。
駱陽望了她一眼,奇怪地道︰「你怎麼了?」
沈馨一臉通紅,連聲道︰「沒什麼……」然後從包里取出替換的衣服,鑽進了屋里。
不多時,屋里便傳出了陣陣嘩嘩的水聲。雖然沈馨有刻意控制,但是那個聲音在這寂靜的夜里還是顯得那樣刺耳,听得駱陽忍不住一陣熱血沸騰。為了避免自己犯錯誤,他只好趕緊跑到外面抱了一堆干稻草,準備鋪床。
這屋子又老又破,一般的女孩子還真不敢獨自睡一間屋子。為了免得到時候繼續折騰,駱陽干脆在他臥室的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稻草,然後再在上面鋪上一層報紙、一層破衣服,勉強打出了一個地鋪。
等他把這些弄好,沈馨也終于洗完澡出來了。只見她上半身換了一件大號的白色t恤衫,下面則是一條超短的迷你牛仔褲。白生生的腿和手臂露在外面,散發著驚人的魅力。
駱陽趕緊抄起水桶沖了出去︰「我也洗個澡去!」
等他沖完涼回來,沈馨已經爬到了床上,全身上下用床單捂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個腦袋在外面,正一臉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這個時候總算知道害怕了吧!駱陽又好氣又好笑,順手關了燈,翻身在地鋪上躺下,道︰「趕緊睡吧,明天還有事兒呢!」
見駱陽沒有真的往床上爬,沈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里不知道為什麼隱隱有那麼一絲失落。「哦」了一下,然後便不再吭聲。
兩人雖然同處一室,卻一夜無言。
當第二天早上,沈馨從睡夢中醒來時,駱陽已經不見了,連屋子里昨天晚上打地鋪的地方都已經收拾得干干淨淨。她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