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中,雖然火神大我的速度已經超越了自己的水平,但是他卻始終追不上青峰那矯健的身影。
黑子在後來也有出場,他和火神的加速傳球本來是完美的,基本讓人很難斷掉。可要命的就是青峰不是一般人,作為黑子的前搭檔,青峰大輝對黑子的傳球絲毫不陌生。
想要搶在速度,技巧以及力量都跟不上自己的火神之前拿到球簡直是易如反掌。
搶到了球的青峰,奔跑起來就像是一頭蒼藍色的野獸,帶著一抹屬于自己的色彩,穿行于眾人之間。
如此的手足無措,如此的無可奈何,如此的巨大差距。比分越拉越大,明明應該是對青峰的力量有了更加清楚的認識,王牌的火神也因為腳踝的問題被換下場,黑子的誤導也沒有了效果。
明明已經是處于各種不利聚集在一起的情況中,誠凜卻依舊沒有放棄。哪怕火神被換下場之後,坐在候補席,他也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迸發出的怒氣簡直快要具象化了。
沒有其他隊伍面對強敵的放棄和發呆,誠凜直到最後都沒有放棄。
就像白石之前想的那樣,桐皇毫無懸念的贏了。
112︰55——這就是最終誠凜慘敗的那個比分,一倍的分差,毫無疑問的向所有人再次展示了桐皇的強大。
誠凜輸了,徹底的輸了,這對于一直以來雖然遇見強敵不少但卻總算是一帆風順的他們是個很大的打擊。
可這在青峰看來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他不是在幸災樂禍。
一個團結的不輕言放棄的隊伍,即便是輸了,在青峰看來也是值得尊敬的,即便沒有人從他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上看出這一點。可是,桃井和白石卻清楚地知道,這一次比賽讓青峰很開心,打得很暢快。
比賽之後,誠凜的隊員們都一臉沉重的陸續退場。白石從青峰盯著黑子的眼神里看的出,他的心情並沒有想象中或者是像他那副悠閑的表情那麼好。
是在擔心黑子嗎?白石開始挪動步子,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休息室里,白石剛一開門就看見青峰扯著一個挺眼熟卻叫不上名字的同學的衣領,把他狠狠地往櫃子上一扔,背部重重的砸在鐵板上,發出「 」的一聲巨響。
白石搭在門上的手輕輕顫抖了一下。
「沒上場的給我安靜點,吵死了……」他的聲音听上去比起以前要更加低沉,更加沙啞。
白石看得出不論是被扯著衣領的人還是其他圍觀的人,眼里都透露著不解。非正選們的眼中甚至帶著一絲膽怯和極度的不安。
最後在若松的勸說下,青峰才放開那個人,徑直走向門的方向。
估計是之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青峰那邊,所以對靜悄悄進了休息室的白石毫無察覺。當青峰走到門口,大家才注意到他。
青峰看到白石的時候,身子明顯僵硬了一下。可最後卻收回視線,還一言不發的繞過白石,看似瀟灑的開門離去。
白石把青峰沒有合上的門用腳踢了一下,門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後緊緊閉上。白石硯背靠著門看著在場的人冷冷的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那一瞬間,所有人都覺得整個休息室的溫度似乎降低了幾度,他們能看到白石硯像是結成了冰霜一樣冷酷冰涼的眸子,能感受到白石硯渾身上下散發著的不亞于青峰怒氣一般的冷氣。
「剛剛那個家伙說哲也沒有用還較真什麼的。這只是他的誤解,黑子的實力我們當然都清楚。」桃井嘆了一口氣,帶著無奈「我知道他是想維護哲也,他就是那麼別扭。不過,阿大的脾氣還是那麼暴躁,真的觸及到了他的底線就是一點就爆。」
听了桃井的解釋,白石知道青峰肯定是因為不爽別人說黑子的壞話了。
想起比賽時青峰幾次跟黑子的交談,雖然知道他們以前是隊友認識是自然的,但是白石感覺他們的關系和普通隊友不同,這種特別的感覺白石硯很清楚的記得。
是因為以前是搭檔?可既然分開了就是敵人了吧,這是念舊情?
想想自己以前的搭檔,白石下意識的閉上了眼,努力把那張帶笑的面容甩出自己的腦海︰好吧,自己的前任搭檔似乎沒有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
「經理,我可以跟你單獨談談嗎?」白石找到了把桃井。他們出了休息室,沿著走廊一路走著,彼此都沒有說話。在可以直接看到天空的地方,他停了下來,和桃井並排站著。
沉默了一會兒白石問道「我感覺青峰君對黑子哲很重視,黑子君似乎也對青峰很特別。」
「我知道黑子君以前是青峰的搭檔。恩,我是說他們是那種特別默契的搭檔嗎?你要知道也有搭檔並不要好的。」
「哲也以前和阿大的關系嗎……」桃井看著布滿晚霞的天空,露出一絲懷念的表情「他們的感情本來是奇跡的世代中最好的。畢竟,一個是光一個是影。他們……本來是很完美的搭檔,同時也是很好的朋友。」
「光和……影?」白石因為這兩個比喻有點模不著頭腦。
「是的,哲也是幻之第六人。嗯……這個我跟你說過吧。」
「如果說阿大是可以照亮一切的光,那哲也就是大輝的影子。在光的背後支撐幫助著光。我記得以前和哲也一起打球的時候,阿大總是笑得很開心。」
「雖然那個時候他還沒有強到現在這種地步,但是我知道他很開心。那個時候他還會接受哲也和隊友的幫助,每天都超額完成自己的訓練,相當的努力。完全不是現在這樣的孤立,懶散,憑著一己之力橫沖直撞。」桃井粉色的頭發在紅霞下染上了一層橘紅,她把目光轉移到白石身上,笑著說道「不過,白石來了之後阿大已經好了很多了。我感覺得到阿大很喜歡和白石打球。而且,每次都打得很開心。」
「怎麼說呢,只要打球的話就會很開心,說到底他就只是個籃球笨蛋而已。」
「是啊,青峰君就是個籃球笨蛋……」白石的語氣里帶著感慨,原來那個黑子哲也跟青峰以前是很合拍的搭檔啊。
白石依舊覺得好奇,他想知道更多的事情,關于青峰,關于黑子,關于他們分開的原因,關于種種。可是看著表情里怎麼都透露出一種哀傷的桃井,他突然沒有了詢問的念頭。
每個人都會有那麼一點不想被觸及的地方,白石自己也一樣。等到時機得當,自己在慢慢問青峰比較好,白石得出了這個結論。
既然黑子現在已經不是青峰的搭檔了,那青峰就只屬于自己了。
不管他們倆是因為誰的原因導致了如今的模樣,都已經沒有意義了。說實話,白石硯其實很討厭思考這種糾結的人與人之間的事情。
他只知道作為影子的黑子有了他新的光,那作為光的青峰也該有人陪著了。
「青峰君……」白石回去的時候在走廊里看見了青峰,他看了看周圍,大家似乎都走得差不多了。
長長的走廊里除了照明的冷光燈就只有他們倆淡淡的呼吸聲和白石的說話聲「我听經理說,黑子君和你以前很要好?」
「恩。」青峰一步一步的走到他面前,臉上的表情不變。
「青峰君,你現在羨慕火神君嗎?他能和你以前的影一起打球?」
「羨慕?」青峰與白石擦肩而過的時候挑起了眉,用那種不屑一顧的語氣說道「哼……那麼弱小的家伙也配讓我羨慕?你的腦子被風吹秀逗了?」
「啊啊,那就好。雖說你以前的影找到了新的光,但是那光也太弱了。」白石轉過身跟青峰並排走著,他知道青峰的心里必然是失落的,是寂寞的。
不管他怎麼用凶狠的外表和不在意的態度面對,那種高處不勝寒的孤獨感是藏不住的,至少在白石的眼里那種東西暴露無遺。
沒有人可以獨自一人活在這太過廣闊的世界,即便是立于頂尖的王者也免不了需要一個背後的依靠,一個溫暖自己的光芒。
「你大可不必羨慕他們。」白石硯邁著自己的大長腿繞到青峰面前,擋住他的去路,他淡淡的嗓音里此時帶著安穩人心的作用「青峰君,你根本不需要影子,只要四周都是光就不會存在影子這種東西。」
「我——就是那個可以照亮你周圍的那個光,跟我一起的話,你壓根就不會需要影子。」白石硯的綠色眸子在冷光燈的照射下顯露出了一種玻璃的質感,青峰能從他的眼瞳里隱隱約約的看到自己的臉,他似乎能看出那瞳孔中的自己略帶震驚的表情。
「當我的光?」青峰別過頭,逃離般的想要把視線從那似乎要將人吸進去的祖母綠中移開「每天蹭別人便當的人沒有資格說這種話。」
白石像是什麼都沒听見一樣,不理會青峰對自己的暗諷。他或多或少的感覺到青峰在躲避自己的視線,白石硯輕盈的一個轉步,又一次與青峰面對面的站立著。
他盯著青峰,即便沒有和他四目相對,他們彼此的視線沒有相交,卻在另一個層面上滲入了更多。
白石硯一字一句清晰明白地說著「我說我會是你的光。跟我一起的話,籃球永遠都不會失去它該有的樂趣。當然,我們也將會一直贏下去的。」
「相信我,大輝……」——白石硯最後所說的五個字像是帶著一種不知名的魔力縈繞在青峰的心頭,久久不散。
青峰記得那時白石硯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作為一個總是以禮儀以尊稱把別人與自己劃開分界線的人,叫一個人的名字從各種意義來說都代表這一種肯定和一種親近。
在一個美好而又不知道結果的承諾中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那個時候青峰才第一次的意識到,即便白石每天跟他一起oneonone,可是他終究沒有把白石當作自己的敵人,當作自己的搭檔,或許,在自己心里,搭檔這個位置一直都為一個人留著。
可是這次不同了,他終于意識到白石是自己的對手更是自己的搭檔。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自我密閉的牢籠里得到了救贖一樣,一股暖流竄上青峰的心頭。
和白石硯在一起,他們可以在籃球的道路上越走越遠……——那一刻,他這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