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痛宰大肥羊
「怎麼樣?」
「這個,先生,請恕我直言。」
「說說。」
「先生貌似最近做了些不該做的事情。從卦象上顯示。先生會因為最近做的那件不該做的事情付出一些代價。」
「哼,胡說八道,什麼事情是該做的?什麼事情是不該做的?可笑,可笑之極。」
大漢再也不想听下去,甚至沒有付錢,起身離開,只是離開之前,神色明顯有些不一樣的地方,雲瑤歪了歪腦袋,卦象上是那麼顯示的麼,她又沒有說錯,也沒有說謊,憑什麼不給錢啊!嘟了嘟嘴巴低下頭,才發現手上居然有兩個銅板,眼楮一眯。嘿嘿,不管怎麼樣,今天的第一桶金,也算是賺到了吧?雖然只有兩個銅板。
模了模肚子,看了看身旁一點精神都沒有的白狼,這大半個月來,他們幾乎都沒有吃到過肉,嘴角揚起一抹笑意。起身,去包子鋪買了一個包子,再次回到方才的地方,將白花花香踫踫的肉包子掰成兩半,肉多的一半遞給了白狼。
「諾,吃吧,這可是姐姐我用人生的第一桶金賺到的錢買的。」
月牙般的大眼楮一閃一閃,白狼上前。將那半個包子咬在嘴里,卻怎麼也不舍得下咽。望著坐在台階上的她,慢慢的掰著手上的包子。一點一點像是再吃全世界最好吃的美食般,只可惜,半個包子實在是太少,只夠兩個人塞牙縫的。在這樣的城里想要生活下去,確實有些困難!
直到日落黃昏,雲瑤總共有三個客人,一個客人留下兩個銅板,雲瑤買了包子吃,接下去的兩個客人均是臉色不太好看的離開,並沒有給算卦的錢,夜已經深了,街道上的行人不多,一些街角上好擺放著攤位,只可惜,她根本就沒有錢,模著饑腸轆轆的肚子,身邊跟著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白狼。哎,這日子還能不能愉快的過了啊?她算的明明很準的好不好?沒有理由不給錢的嘛?
夜晚有些冷,雲瑤抱著白狼縮在不遠處的角落,望著小攤位上冒著熱氣和香氣。咽了咽口水,早知道就應該在日落之前離開水雲城的,好歹,在深山之中,還可以有烤蘑菇吃。現在城門也關了,想要出去是不太可能了。啊啊啊啊。她好餓啊,好像吃烤雞,好想吃紅燒肉,糖醋排骨,獅子頭。雞翅膀啊啊啊啊啊。
「嘿,你是算命的嗎」
一抹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雲瑤立馬抬頭,昏黃的燈光下,雲瑤還是看清了對方的長相。那是一張俊美剛毅的臉,渾身充滿著男人氣息,雲瑤抽了抽鼻子,一股子淡淡的檀香。
「是是是,算命的,算命的。」
露出有些討好的神色,將手頭上的招牌晃了晃。男子輕輕點了點頭。
「幫我算一卦。」
「可以,先生要算什麼?」
「我是否能活到三天以後?」
「哈?好吧。借我兩個銅板。」
男子輕輕的模了模腰間,卻掏出一錠銀子,足足有五兩銀子啊。
「這個可以嗎?」
雲瑤在望著銀子的時候,眼楮瞬間就亮了。連連點頭,那可是銀子啊銀子啊,生平第一次見到這樣元寶形狀的銀子,好開森啊?手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拿那錠銀子,卻在那雙修長的手縮回。
「算準了,這就是你的,算不準,你就準備好人頭落地。」
說罷,晃了晃腰間的長劍,雲瑤暗暗吞了口口水,她是在用生命做賭注啊!不過,算卦,現在對她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了,怕就怕她說了真話,有些家伙像前頭那幾個一樣。
手模了模腰間的口袋,兩塊剔透的玉片在雲瑤手中翻轉,另外一只手快速的掐算。一抹玉片,雲瑤的眼眸在那一瞬間變了色,她堅信,在這樣的夜晚,哪怕視力再好的人,也應該看不見她那一瞬間的變化,哎,五兩銀子啊,她賺的是有多麼不容易啊!
「凶多吉少,少俠,可否將你的右手給我看看。」
男子輕輕將手給了雲瑤,只覺得那雙握住他手掌的手,猶如羽毛般輕軟。
「沒有燈光,你看的清楚嗎?」
男子有些疑惑,在這樣的角落,明明昏暗到沒有光,她這能看清楚?又或者,這不過是江湖術士的一種小把戲,他今天是昏了頭了才想要算命,他,真的信過命嗎?
「沒事,看得清楚。我就連你里面穿著什麼樣的衣服都能看見。」
「你。」
男子有些怒了,握著劍的手緊了緊。本以為是被這個不起眼的算命先生調戲,卻在低下頭時看到那張小嘴不停的嘟囔著什麼,最後眼楮一亮。
「少俠,你被人下了毒,雖然暫且被你深厚的內力所壓制,但是在三天內若是沒有找到解藥的話,恐怕難以活命。」
「你是大夫?」
此刻的蕭宇想要笑,卻又笑不出來,畢竟,眼前這個看上去不太專業的江湖術士說對了,他卻是是中了毒,而且正在被人追殺。但他卻也不怕死,做了他們這一行的,本來就是刀口舌忝血。過了今天沒有明天。
「啊。我也懂那麼一點點啦!至于你的毒我倒是可以給你解,你如果想要的話,解藥你可以出錢買,唔。至于算卦的錢,就要另外算。」
她好不容易逮到一只大肥羊,怎麼可以這般輕易的放走,只要賺到錢,她就可以和白狼好好的吃上一頓了!
「呵呵,你會有解藥?」
「廢話,你身上的這點小毒,還真難不倒我,只不過就看你能出得了多少錢。」
男子揚起嘴角。
「好,你說個價錢,但若是知道你在耍我,我就……」
「讓我人頭落地對不對?你們江湖人,就是喜歡威脅別人,要不是本姑,咳咳,要不是本大爺最近窮困潦倒,我才不屑做這樣的生意呢!諾,這個。可以解開你身上的毒。我也不多要你,三百兩,外加剛才算卦的五兩銀子。如何?」
揚了揚腦袋,男子在見到那顆靜靜躺在雲瑤手掌心的丹藥,眼眸中閃過一些什麼,二話不說,拿過那顆紅色剔透的藥丸往嘴里一丟,閉上眼楮運了會兒氣,睜開眼楮的時候,有些渾濁的眼眸已經清亮了不少。甩出一張五百兩銀子的票子和一錠銀子。雲瑤雙眼瞬間就亮了,捧著那張銀票和銀錠子開始樂呵呵的。
「嘿嘿i,這兩百兩是你打賞給我的嗎?多謝了啊。希望下次我遇到你的時候,還有生意可做,再見啊,走,蒼染,我們有錢吃東西了,嘿嘿嘿。」
站在角落中的男子望著樂顛顛的跑向夜市小吃攤,一拍桌子卻引來了本就不多的食客注意,但當他們看到女子身旁跟著那頭白狼時,嚇得連錢都沒給就溜了,留下小攤老板戰戰兢兢的伺候,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明明是個姑娘,卻偏偏打扮成算命先生,若不是早前在街道上就瞧見了她,他定會覺得是那些人特意安排的。只是,隨隨便便就將一顆百毒丸以這麼便宜的價錢買給她,她是真的不知道百毒丸在整個麒麟國總共也不超過十顆,其中有六顆是在皇宮,其余四顆都分別在武林泰山或者有權有勢之人的手中,別說千金難求,哪怕是萬金,也未必能獲得一顆。而她,居然這麼隨便的就……她到底是什麼人?
皺了皺眉頭,嘴里發出一聲冷哼,他什麼時候有這個閑功夫管別人的閑事了,既然是機遇,便是他命不該絕吧!五百兩,花的值了。轉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吃飽喝足的雲瑤,打著飽嗝,帶著白狼找了一家客棧,要了間屋子,就那樣在掌櫃的和店小二顫顫巍巍中,大搖大擺的上樓睡覺。
躺在暖暖的,充滿陽光的被窩中,雲瑤的眼淚一下子便滑落了,這麼些日子,過的跟野人似的,她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苦?沒有親人,沒有朋友,身邊,就只有一頭懶洋洋的,有時候還不屑于跟她講話的白狼。想著想著,就覺得自己越發的委屈,被子蓋過腦袋。
趴在不遠處的白狼听著被子里傳出的抽泣聲,眉宇之間輕輕的皺了皺。不自覺的上前,跳上床,就那樣靜靜的,靜靜的守候在身旁,一個小腦袋從被窩中探了出來,通紅了雙眼,望著怕在哪兒的白狼,鼻子酸酸的,白狼拱了拱雲瑤。伸出手,將白狼摟入懷中,淚水低落在白狼眼眸之上。對于白狼,那淚水太燙太燙。
望著身旁哭累漸漸睡著的雲瑤,一陣銀白色光芒閃過,原本趴在雲瑤身旁的白狼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材修長,有著晶瑩剔透肌膚的美男,不著一絲衣衫,絲被遮蓋住雙腿之間,露出修長的長腿,比女子更加白女敕。銀色長發散落在床上。修長的雙手輕輕的撫上那黑色發絲,男子輕輕起身,不由自主的低下頭,溫潤的唇輕輕的觸及到女子的額頭,一絲絲的溫情在胸間蕩開。
雲瑤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耳畔回蕩著鳥鳴之聲。一縷陽光射進窗戶,揉了揉眼楮,回頭看了眼身旁的白狼,貌似還在熟睡。又是美好的,伸個懶腰,洗了把臉。唔……剛打開窗戶,本想迎來一個美好的早晨,卻偏偏在打開窗戶時見到了送葬隊伍。雲瑤趕緊朝旁邊呸呸了兩聲。一大清早的,真是晦氣。草,誰家這麼大清早的就。本想關窗,卻在無意間瞥見一個男子,雲瑤微微撇了撇嘴,是她?怎麼會是她?前天在山中遇見的那個姑娘!原來是她家有故去的人。
那女子站在靈柩一旁。像是感覺到什麼,微微抬頭,對上了雲瑤的視線,微微一愣,卻又偏開了視線。輕輕的關上了門,回頭,對上了白狼的視線。微微一愣。
「早上好。」
望著雲瑤的笑容,白狼微微一愣。撇開視線,雲瑤歪了歪頭。她為什麼覺得蒼染染臉紅了?唔,一頭狼也會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