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泠無奈地看著像個好奇寶寶般趴書桌上玩弄那些飾品沐霓陽「沐霓陽,你是不是很無聊?」
沐霓陽依然翻動著季清泠書桌「不啊。看書網言情內容速度比火箭還,你敢不信麼?」
季清泠放下手里東西走過去從後面抱住沐霓陽腰「你找什麼呢?」
「我朋友說女人閨房里總少不了自己兒時照片,怎麼你房里沒有?」沐霓陽看著季清泠。
我沒有童年••••••這話當然不能說出來,季清泠扯動著嘴角「小時候不怎麼喜歡拍照,就算拍了估計也弄丟了。」
「那還真實可惜••••••」沐霓陽轉過身拉開書桌一個抽屜,一張泛黃紙角吸引了他眼球,隨意抽了出來,是一張舊報紙。
季清泠臉色瞬間煞白,手指帶著濕冷微微顫抖著。
沐霓陽翻了翻報紙,有些好笑地看著季清泠「這都是哪年東西?留著它做什麼?」
報紙正中間是一張超大黑白圖片,圖中一個乞丐女孩抱著一個大人腿哀求著什麼,眼里淚花被拍得特別明顯,整體看過去小女孩顯得特別可憐。
沐霓陽想仔細閱讀下去卻被季清泠猛地抱住「這有什麼好看,陪我去吃點東西吧。」
沐霓陽放下手里東西捏了捏季清泠鼻子「你這吃貨。」說完摟著季清泠離開房間。
桌上那一張被遺棄報紙就像照片中女孩一樣,無助地躺那里,期待著主人施舍。字里行間有三個熟悉字眼「季清泠」。
莫熙夜看著手里照片眼里感情風起雲涌,照片里季清泠和沐霓陽幸福笑臉被死死地掐住,許久之後這才松開,轉身看著江叔「隨她去吧。」
江叔愣住了,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少爺明明很生氣卻還要忍住?這不像他風格啊「少爺,我問句不該問,您是不是對小姐••••••」動心了?剩下三個字莫熙夜凌厲眼神中被吞回了肚子。
莫熙夜心里五味雜陳,自從讓季清泠回來以後好像一切都不一樣了,原本制定報復計劃完全被忽略了,時間是不是真可以改變很多東西?可是變到底是什麼?
寧靜夜晚總是暗藏著另一種風起雲涌,正沉睡季清泠突然被吵醒,不悅地拿過床頭正震動手機,迷糊雙眼看清楚來電人姓名之後頓時清醒「喂」沙啞嗓音平靜無波,可是電話那頭人卻驚聲尖叫著怒吼「季清泠,你到底使了什麼手段讓小宇一次次地和我們做對不說還什麼都向著你?」
季清泠不耐煩地瞪著手機,耳邊傳來是蔣子矜咒罵聲,還有男人和蔣子清勸慰聲,這幾個人大晚上又發什麼瘋?
過了好一會兒蔣子矜罵聲變成了哭聲「季清泠,季清泠,我求求你好不好?幫我把小宇找回來,求求你了……」
季清泠愣了一下「小宇怎麼了?」
哭聲持續了一段時間,季清泠忍耐已經到了極限,那邊又換了蔣子清聲音「清,清泠啊……我是院長啊……小宇幾天沒有回家了,這突然回來一趟吧……又听到我們對話,知道我們問你要錢事,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子矜沒忍住,拿鐵棍往小宇身上狠狠地打了一頓小宇就跑了,現怎麼都找不到他,一直以來就你和他關系好點,他也什麼都告訴你,你幫幫我們,把小宇找回來好不好?」
季清泠听後狠狠將手機扔了出去,手機被砸向牆角把電板都摔了出來,冷靜了一會兒,立馬換好衣服準備出去。
臨時又想到什麼,撿起手機給沐霓陽發了條短信過去。
柳瀚宇還只是個孩子,這麼多年蔣子矜光顧著自己,沒有做到什麼為人母本分,她們做錯事不躲著點,居然敢對孩子下手!季清泠滿腔怒火和焦急。
走到路口準備打車時候,卻看到一個身影蹲路邊,瘦弱身體隱隱還有點抖動。
「小宇?」季清泠走過去,有點心疼,這孩子不是自己親弟弟,卻是一直以來都會關心自己人。
柳瀚宇抬起頭,月光下還能大概看到臉上一塊一塊青紫,蒼白臉色帶著點濕潤,應該是流了不少眼淚。看到來是季清泠,滿臉委屈和羞愧,蒼白雙唇蠕動了幾下,卻說不出話來。
季清泠走上前扶起他「還記得姐姐怎麼教育你嗎?你是男子漢,怎麼可以動不動就流眼淚?你現這樣狼狽樣子哪里還有一點男子氣概?」
柳瀚宇看著季清泠,淚水眼眶里打著轉轉,想說什麼又難以啟齒。
季清泠輕輕拍了拍柳瀚宇肩膀「眼淚什麼都給我收進去,否則別說你是弟弟,我丟不起這人!」想了想,心疼地撫模著柳瀚宇腦袋「真是個傻小子,走,跟姐回家。」
季清泠就是這樣,明明被蔣氏姊妹壓榨了這麼多年,可是無論如何她怨恨都不會柳瀚宇面前表現出來,幾年以來一直把他當成自己親弟弟一般愛護著。
走著走著,柳瀚宇還是忍不住「噗通」一下跪地上「清泠姐,我求求你別對我這麼好!你打我吧!罵我吧!我居然愚蠢成這樣,我居然以為她們不會再找你麻煩了!」
季清泠看著柳瀚宇,眼里是滿滿溫暖和感動「這是我和她們之間事與你無關,你起來!」扯了扯柳瀚宇手,對方卻沒有動靜,狠狠地拉住季清泠雙手「姐,我求你,你打我!我真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會這樣!你打我好不好?」
季清泠不說話,眼里情緒十分復雜,雙唇顫抖了許久也找不到自己聲音「你……是不是知道了……」
柳瀚宇僵直著身體一動不動,垂著腦袋不敢直視季清泠。
季清泠突然伸出手掐住柳瀚宇脖子,雙眸中滿是憤怒和絕望,嘶啞聲音嘶吼道「說!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柳瀚宇沒有經歷過什麼大事,被季清泠這麼一嚇,身體便像篩子一樣顫抖著,憋了半分鐘不到便嚎啕大哭起來「我回家時候無意中听到她們書房說你國外做舞女事被她們發現了,才能威脅你!」
午夜冰冷從手指逐漸蔓延至全身,季清泠從來沒有這樣一刻是這樣感覺到了自己墜入了黑暗可怕,周圍什麼聲音都沒有了,無神雙眼盯著柳瀚宇一張一合雙唇卻听不到任何聲音。
事情是這樣,柳瀚宇因為失戀原因幾天沒有回家,調整好自己心情後回家卻看到客廳一個人都沒有,書房里卻傳來爭執聲音,于是他便放慢腳步走到書房去。
「大姐你就是太懦弱了!季清泠怎麼敢對我們怎麼樣?她有那麼多把柄落我們手里!」蔣子矜不服氣地瞪著蔣子清。
蔣子清氣憤地朝蔣子矜吼道「你以為有一點把柄就了不起嗎?你總是這樣敲詐她,一點余地也不留給她,她**混了那麼多年血早就是冷了!把她逼急了遲早有一天手上也會沾上我們血!」
「哈,她倒是敢!真有那麼一天我一定把她國外做舞女事告訴莫大少和沐家少爺,大不了魚死網破!」蔣子矜一臉鄙夷地看著自己姐姐。
「做舞女也不是她想,她小時候我們就沒有好好待她,現又……遲早有一天我們會遭報應啊!」
「遭報應怕什麼?要遭報應也是她先遭!」蔣子矜拉住姐姐手好生安慰道「姐你就放心吧,我有分寸!」
「有分寸,有分寸,你總說有分寸,可是哪次不是把她逼入死角?這麼多年向她要錢也不少了,也該適可而止啊!」蔣子清一副恨鐵不成鋼樣子。
「姐,你忘了咱們手里還有她一個大把柄嗎?她真敢拿我們怎麼樣話,我們就使出這樣王牌,還怕她個小丫頭片子不成嗎?」
蔣子清嘆了口氣移開視線,卻看到門縫里照進來影子,驚訝問道「誰外面?」
蔣子矜也是疑惑,正準備去開門,門卻彭地一聲打開了,柳瀚宇憤怒地站門口,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們,接下來就像蔣子清電話里說那樣,季清泠說不出話,只是僵著身體,看著柳瀚宇「小宇……覺得……姐姐髒嗎?」
柳瀚宇拼命地搖頭「不髒,姐姐也是逼不得已,是不是?」
季清泠機械地撫模著柳瀚宇焦急臉「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嗎?」
柳瀚宇茫然地看著季清泠,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季清泠苦笑「別怕……我不會傷害你……」拉著柳瀚宇手「起來吧……」
柳瀚宇乖乖地站了起來,卻驚恐地看著季清泠身後「姐……姐夫……」沐霓陽不知道季清泠做舞女事,這個柳瀚宇還是知道,此刻被因為自己被他發現了,還不知道季清泠會怎麼辦。
季清泠難以置信地看著柳瀚宇「你說……什麼?」
柳瀚宇依然呆呆地看著沐霓陽「姐……姐夫……」
季清泠僵硬地轉過身,驚恐地看著站自己身後不遠處沐霓陽,此時此刻只想趕緊解釋什麼,可是事實卻像一塊石頭堵住了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
沐霓陽滿心絞痛,看著季清泠,眼里是掩藏不住難以置信和痛苦「清泠……」
他想不到,真想不到,他捧手心至寶,用心呵護至愛,為什麼會有這樣過去?這個傻丫頭為什麼從來不告訴他?為什麼一直以來都表現得十分幸福樣子,卻獨自把自己埋葬黑暗里悲傷。這個傻瓜!這個大傻瓜啊!
季清泠看到沐霓陽眼里沉痛覺得十分耀眼,他會嫌棄她吧?他一定會覺得她骯髒吧?舞女啊……多麼惡心字眼啊……她追尋了這麼多年才找到溫暖就要離開了嗎?要拋棄她了嗎?
沐霓陽向季清泠伸出手,此時此刻他只想狠狠地把這個傻女人揉進自己身體,不讓任何人再傷害她,她是他寶貝啊……怎麼可以成為舞女?
季清泠僵著身體不敢動,眼前一陣陣發黑,眼前全是沐霓陽嫌棄厭惡表情。
「姐夫!姐夫!姐夫你怎麼了?」耳邊傳來柳瀚宇焦急聲音「清泠姐你過來啊!」
季清泠清醒時候看到卻是沐霓陽滿眼心疼眼神看著她,蒼白嘴角掛著剛嘔出來鮮血,柳瀚宇扶著他焦急地看著自己,又看看沐霓陽,一臉不知所措。
「霓陽……」季清泠慌亂地跑過去扶著沐霓陽。
沐霓陽全身冰冷,四周漆黑一片,耳邊傳來一陣陣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