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當真沒有手下留情的。
這次她換了只手去扯他衣服,男人再度拍來。
雲昕立馬哇哇大叫,「好痛啊混蛋,被你打出血了,嗚嗚……」
她擰著小眉頭中氣十足,男人視線半信半疑的掃過來,待真的看到她紗布里印出紅色的血時,立馬又毒舌起來,「陸雲昕,你行啊,你玩苦肉計是吧?你信不信我廢了你這只手!」
嘴巴雖然這麼說,可是行為上卻扯著她往樓下走,找到醫生重新給她包扎。
過後,從醫院走出來,一進車里,雲昕厥著嘴,很委屈的解釋,「我才沒玩苦肉計,我傻啊,對著你玩苦肉計,你個冷血鬼,又不會心疼人,我不是自討苦吃麼,多看你兩眼,就能被你罵個半死,我才不敢啊——」
話沒說完,耳朵就疼起來,雲昕歪著腦袋齜牙咧嘴的,「好痛啊混蛋,你放開我!」
男人擰著眉頭,兩指使勁擰著她耳朵。
「閉嘴,陸雲昕你是想氣死我是吧?任性又不懂事,我怎麼會救了你這個恩將仇報的東西……」視線移到她受傷的手上,想到了別的,「從早晨開始就見你在樓下晃悠,吃藥了沒?」
他忽然改變話題,讓人模不著頭腦,雲昕一怔,視線不敢往他臉上瞟。
男人收手,一邊發動車子,一邊拿眼斜她,「你別告訴我你沒吃,藥也不吃,還跑到樓下來添亂,甜品被你摔了,手也弄傷了,還浪費我幾個小時的時間送你來醫院,你這個女人簡直是頭豬!晚上不準吃飯,省得你真變成沒腦子的豬。」
一會說是頭豬,一會又說省得變成真正的豬,這前後是不是有點矛盾啊?
不過,他最後一句說什麼來著?不準吃飯?
「啊?什麼?不準我吃飯啊?」雲昕瞪著眼楮看他。
男人黑線,幽幽地想,他剛才說這麼多話,她竟然就記住吃飯這一條?
當真是條名副其實的豬,就只在乎吃!
「我現在正是要補充營養的時候,你可不能虐待我,再說你這邏輯也說不通啊,就算我真的很蠢,那也應該買補腦的營養品給我,人在餓得頭暈眼花的時候,腦子就會越發不清醒,你怎麼能為讓我變聰明就不給我飯吃呢?你有沒有點腦子?」
得,現在說他沒有腦子了。
這個女人當真是分不清什麼是玩笑,什麼是認真嗎?
就隨意一句出氣的話,她還當真了,不,應該是較真了。
「白痴。」男人忍不住拿鄙視的眼神掃過去。
雲昕那個氣,她是根本猜不透他的心里想法,若是能猜透估計會指著他鼻子罵,靠!你見過人面無表情,一派憤恨的來開玩笑嗎?鬼才會明白你意思,這玩笑估計也就你自己明白。
當下,雲昕接到男人鄙視的眼神,開始若有所思。
半響後,她恍然大悟,對了,之前男人說了一堆話,她卻只想著吃飯的問題。
所以他才會拿鄙視的眼神看她吧?估計在心里又在罵她豬了,可惡!
雲昕皺著眉頭,揉著泛疼的耳朵,「吃藥的事情,是我忙忘記了,又不是故意的,我自己的身體比誰都在乎好不好?糕點摔地上,是那個小姑娘推了我,我進廚房也是好意。」
「好心辦壞事。」衡見銘接口。
「也不能這麼說吧?我一上午還是幫了不少的忙啊,如果不是那個姑娘一直推,我也不至于會被碎片扎傷手,我原本看那姑娘被你一直罵,覺得挺可憐的,誰知道……誰知道人家罵我多管閑事,反正我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她看了一眼目不斜視開車的男人,扭頭盯著窗外嘀咕︰「有什麼樣的老板,就有什麼樣的員工,真是絕配,完全看不到別人的好意,毒舌、死要面子,粗魯又沒禮貌……」
「陸雲昕,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就說大點聲,別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沒錯,別人是推了你,那也是你無能不會躲開,就那種力道,也能把你推倒,你還真中弱不禁風呢,與古時候,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有得一拼。」
這個人……
竟然說她無能?她是生病了才有點弱好不好?
「誰弱不禁風了?我那是沒有注意,誰知道她會在廚房里推我啊?有話就好好說嘛,有必要那麼激動嗎?你沒看到那女人,維護你,就跟母雞護蛋似的,我不就叫了你名字嗎?她那麼生氣,天吶!名字不叫是讓人叫的嘛?現在想想就氣……」
猛地察覺到什麼,雲昕一怔。
對啊,在廚房里,那個女人,確實是因為她叫了衡見銘名字才忽然發瘋的。
還口口聲聲的我們老板有什麼錯?很是維護啊,難道……
雲昕緩緩抬頭看男人,想起那女人被罵時,是那麼的乖巧。
再看男人長相與氣質,確實有可能!是非常的有可能!
衡見銘顯然沒有發現什麼,看了她一眼,「別人說你兩句,你就自卑道歉,平時,我說了你兩句,你倒挺會中氣十足的頂嘴,別人毒舌你,你就裝斯文,活該被欺負。」
雲昕︰……
他這是在教育她,要她懂得反抗?
哪怕在他店里與他的店員吵起來,他也不會介意嗎?
剛有這個想法,雲昕立馬就搖頭,怎麼可能。
「先說好,我可不是不敢和那個女人回嘴,隱忍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是不想在你的店里鬧事,是覺得自己確實也不應該私自去廚房,因為我本就不是店里的人,哪怕我是出于好意,可也不能否定我多管閑事的事實,所以我惹人嫌,我道歉。」
雲昕將腦袋轉向窗外,男人視線望著路的正方,也保持著沉默。
她這段話的意思是,以後不會再多管閑事惹人嫌,也就是不會到店里幫忙了。
或許整天無所事事會很無聊吧,但是,醫生所說的話,還回蕩在他的腦海里。
無所事事,總比再發生今天的意外要好,萬一感染了,又是一樁麻煩。
「衡見銘,你手怎麼?」雲昕回過頭,無意間看到他手腕上有團血跡。
衡見銘車子已經停下來,沒有理會她的好奇,打開車門,手不著痕跡在褲腿上摩擦了一下,雲昕也跟著下車,幾步跑到他跟前,伸手就要抓他,‘拍’地一聲響,手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