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不是接受正規訓練而是踢野球長大的人在球場上除了踢球之外幾乎經常會遇到一件事,那就是——打架。(手打小說)從小踢野球長大的我對這種足球場上的暴力時間早已經習慣了,一言不和或者動作稍大就引發群戰在我眼里是很正常的。
看到溫暖在那一臉痛苦表情躺到地上打滾,我直接熱血上頭了,那個伊拉克中衛在那友好的詢問溫暖的傷處在我眼里也變成了虛情假意,我才不管裁判是不是就站在邊上呢,直接沖上去把他推了個跟頭,靠,在荷蘭和倫敦的時候,溫暖把我「蹂躪」成那樣我都沒出什麼狠招,他這還沒進球呢,你這到使上「絆馬索」了。
足球上的暴動就是這樣,關鍵不在于犯規的動作有多嚴重,而是有沒有人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緒。
我從來沒認為伊拉克人是好欺負的,那個中衛顯然也是個「血x ng漢子」,從地上爬起來就沖我過來了。只不過這時倆只球隊中那些比較冷靜的人也感到了事發現場,鄭聰牢牢的抱住了我,不讓我上去,那邊的中衛也被抱住了。
裁判這時看事態已經基本被制止了,也就沒說什麼,直接給了我一張黃牌。我對黃牌到沒什麼,本來就是應得的嗎。
隊醫上來檢查了一下溫暖的傷勢,我們在旁邊也看不出來是什麼傷,按理說「絆馬索」這招即使是傷了也是傷在胸部以上,可是溫暖卻在那抱著腿不撒手,隊醫可能一時半會也看不出來,直接叫擔架上來了。
溫暖被抬下去之後,比賽繼續進行,沒倆分鐘呢,借著一個死球,場邊的第四裁判打起了換人的標識。我這邊到是看不清舉的牌子上寫的是什麼,不過現場有大屏幕呀,李金鵬替下溫暖,張耀陽替下劉佳。暈死,一張黃牌惹的禍呀,這回我們這對從荷蘭回來的矛盾系列是同時被換下了。
走到場邊,朱克洋很親熱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踢得不錯,好好歇息會!」
我看了一下,場邊並沒有溫暖的身影,「溫暖呢?沒什麼大事?」
「隊醫說他應該沒什麼大事,不過為了保險,我讓他去更衣室歇著去了。」
「那我去看看他。」說完之後,也沒回替補席,直接向更衣室走過去了。
一進更衣室,溫暖正很愜意的在那喝著水,看著電視里的比賽直播呢。
「你丫現在怎麼笑得這麼燦爛,剛才不還痛苦的要死呢嗎?」拿了瓶水,我也坐在了溫暖身邊。
「哼哼,本人演技怎麼樣,裝的象不象,從那個中衛到裁判到隊醫全都給騙了。厲害?」
溫暖這一說給騙了,我心里算是差不多都想明白了,那種「絆馬索」確實是前鋒隊員使假摔的最好動作。好象以前《足球俱樂部》上憑出過一個「十大假摔球員」,其中一個人就是只要對方一擺出「絆馬索」的架勢,利馬身子騰空飛出去,別管踫到沒踫到。
「溫暖,你什麼時候也開始假摔了?我印象中的你好象是從來不屑于干這種事情的,再說了好好的,干嗎非得讓自己下場呀?」
「好嗎?你覺得踢得很好很爽嗎?*,我除了來火就是來火,這種比賽踢的想吐,主動申請下場沒準又得被報紙吵的熱鬧,還不如假摔一次,直接假到更衣室來。」
我對溫暖的話無言以對,連溫暖一名這樣愛國的球員都到了現在這種氣得自己「假摔」到更衣室,中國足球呀!
「雖然我在英國長大,但我姥姥家,我爺爺家都在中國,每次父母回國的時候都會把我帶回來,雖然這麼多年算下來我在國內的時間也沒多久,但我敢說我深深的愛著我的祖國,我為我是一名中國人而感到自豪。」
「我從小喜歡踢足球,我踢得也不差,在曼聯的梯隊里面我無論在哪個年齡段都是隊內的核心,爵爺和英格蘭國少、國青的教練找過我多少次了,希望我加入英國國籍,這樣可以代表英國出戰,也可以早r 進曼聯的一線隊,但都被我拒絕了,因為我知道我是一個黑頭發,黃皮膚的中國人,我要為我的祖國而出戰。可是結果呢,從來中國足協的人找過我對我說加入我們,我們需要你,從來沒有過。」
「我一直覺得是我自己踢的不好,國內的人認為我的水平還不夠,可事實是那樣嗎?根本就不是,那年曼聯來中國比賽,爵爺帶了倆個青年隊的前鋒來,卻沒有把我帶來,知道為什麼嗎?除了董方之外的那名青年隊前鋒在隊內根本就是我的陪襯,一個賽季青年隊60多個進球,其中我進30多個,那小子只能進10多個,可就這樣爵爺都沒帶我來,知道為什麼嗎?因為爵爺根本就不想中國足協知道曼聯青年隊有我這號人,爵爺還想著可以說服我加入英國國籍,爵爺自己心里清楚只要不帶我來,足協根本就不會去考察歐洲大俱樂部里面有多少踢得特別好的中國小球員。」
「我知道只要我加入英國國籍,就會利馬成為一個耀眼的新星,起碼這麼多年,切爾西的笨笨就沒贏過我,但我還是堅持著要為祖國效力,我寧可被租借到別的俱樂部倆年去換那張勞工證,我寧可在近幾年內享受不到國字號層面上奪得各種錦標的樂趣,我也要為我的祖國出戰,我寧可一輩子都享受不到奪得世界杯的榮耀,我也要為我的祖國出戰,因為我知道我是個中國人,我相信我能帶領中國隊慢慢強大起來,即使在我職業職業生涯中拿不到世界杯,我也可以給我的祖國留下幾個別的獎杯,可現在呢?看看,看看!以前從網上看關于中國隊的各種消息,我還只是認為實力上不行,不過當我加入之後一切都會好的,但現在呢,我真正走入中國足球這個圈子沒多長時間,但我唯一的感覺就是——失望,極度的失望……」
溫暖越說越激動,到最後幾乎是哭著說完的,我很理解溫暖現在心情,但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勸他,只能在那默默看著他一邊哭,一邊說。
誰小時侯沒有夢想,哪個踢足球的不想有著一r 穿上國足的戰袍,但又有哪個支持中國足球的人沒有傷心過,心碎了,不夠,中國足球會一次次的讓你碎下去。
溫暖的話對我觸動很大,小時候我和他有同樣的夢想,慢慢的大了,看中國足球的r 子也多了,也開始慢慢了解中國足球這灘水到底是什麼樣了,想法也慢慢改變了,就連那次回國後我想的都是如何靠著切爾西和足協現在的蜜月期讓自己在中國足球這灘水混的好點,好象小時侯的夢想已經慢慢地遠離了我。
改變嗎?還是不改變?在溫暖的這番話下,我的大腦開始變得混亂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做,該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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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哭也哭完了,說也說完了,剩下的就是和我在那老老實實看比賽了。張耀陽換到了中衛的位置上,孫哥則出現在了右邊前衛的位置上,戰術依然是保守,目標也也依然是一分。時間就這樣慢慢得過去了,只不過當電視機里傳來裁判的全場比賽結束的哨聲的時候,我也已經決定了要怎麼做,或者說我也已經知道了該怎麼做。
隊友們也陸續走進了更衣室,只不過有的人臉上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有的人臉上則是一臉沮喪,最後走近來的是朱克洋,他則是一臉鐵青的臉s 。
我們並沒有從正門走出去,而是從天河體育場的偏門走的,為啥?為了躲那些已經狂怒的球迷,可是走偏門這個方法早已經不管用了,從偏門出去的時候才發現外面同樣聚集了很多球迷,高聲喊的「國家隊解散,朱克洋下課」。一些憤怒的球迷開始把手頭的東西往球隊所乘坐的大巴車上砸,什麼東西都有,有礦泉水瓶子,有小喇叭,還有打火機什麼的。我看了看外面的情況,慘淡的笑了笑,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在國足身上了,可國足為什麼一點變化都沒有呢?如果我現在沒有坐在大巴里,而是一名普通的球迷,我想我也會車外的那些人一樣憤怒!
整整拖了倆三個小時,國足才開到了所下榻的飯店,只不過這個時候飯店門口也聚集著為數不少的球迷和大量的記者,仍然是高呼著「國家隊解散,朱克洋下課」。最後還是依靠保安和交j ng的力量,我們才平安回到賓館內。
國家隊一幫大佬立刻進了一個屋子開始商量事宜,也許是輸急眼了,也許是怕自己的位置快保不住了,跟隊員什麼都沒說就直接關門了。
可就是這個什麼都沒說出了事了,雖然他們沒來得及下達什麼封口令,但國內出來的球員都知道這個時候什麼都不能說,說了就是事。只不過這些什麼都不說的人里面並不包括我和溫暖。隊員們也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國內的球員還可以再在這住一晚上,可我們幾名在歐洲踢球的人可耽誤不起時間,訂的都是晚上的機票,估計呆會吃完飯就得走。
周娜從荷蘭回來之後,和我們住的一個飯店,雖然說國足所在的樓層記者不能上去,但不代表我不能去周娜的房間。我和溫暖把東西收拾好了之後,就直接去找周娜了。
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個可以傾訴的人,一個可以把我的傾訴公之于眾的人,而這個人就是周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