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嗯？」
皇帝邊往前走邊想著什麼，走在身邊的太監往身後看了一眼，抬頭小心的開口，皇帝睥了他一眼沒有多說。
「要不要？」
太監帶著笑，欲言又止，手中的拂塵甩了下，他跟在皇上身邊多年，從皇上還沒有登基前就跟著，剛才皇上的樣子……
「要不要什麼？」皇帝看了太監一眼，挑了一下眉。
「就是方才那一位，皇上，你的意思？」太監見狀，忙低下頭，小聲開口。
皇帝看著看著，忽然笑了，不過很快斂起來，抬腳就走︰「你這個庵貨，亂想什麼，不過一個宮女。」
語氣輕描淡寫，漫不經心，無情冷漠。
太監一听，嘿嘿一笑，趕緊跟上，又回頭看了一眼後面，沒有再說。
皇帝神色冷淡。
「回去。」
「皇上不去皇貴妃娘娘那里嗎？」
「……那些花不錯，派個人去皇貴妃那里說一聲。」
「……」
「……」
「皇上？那個宮女好像跟過來！」
「哦？讓人攔下來，查一下。」
「是！」
*
「我們回去吧。」
「小曼姐？」
又呆了一會，徐曼眯著眼對一邊的小秋道，說完，看了一眼四周，拉著她離開，她邊走邊看著外面。
外面沒有人。
方才的事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到？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知道？
上一世小秋的死……徐曼也是才想到的，之前她並沒有多想，如今，小秋在上一世這天後突然就病倒。
挪到別處不久就病去，這里面？還有沈月，沈月在里面是不是？或者今天的事還有人知道？她心思復雜。
「小曼姐，月姐那里，真的不管嗎？」
被拉著走，小秋走了幾步，看著徐曼姐，張了張嘴，開口道，說罷，看一眼外面，不知道月姐她？
「不用管她，她瘋了。」
徐曼一听，生氣的道。
「月姐怎麼會有那樣的心思，月姐之前明明沒有那樣的心思，怎麼忽然就？我以為月姐和我們一樣，這一點也不像月姐，月姐是不是？」小秋還是不放心，帶著點不相信。
沈月平常也算照顧她，徐曼心中一嘆，知道小秋的心思，要不是上一世後來發生的事，她也會和小秋一樣。
她或許該和小秋好好說一下。
「小秋，或許我們都看錯了。」徐曼想完停下步子，側過頭來，對著小秋。
小秋︰「小曼姐？」
徐曼不說話。
「小曼姐，我覺得你和月姐不對，你好像？」小秋想了想，陡的開口，微皺著眉，望著徐曼。
徐曼眸閃了下︰「人是會變的！」
「小曼姐。」
小秋臉色一變。
徐曼不再開口，拉著她繼續離開。
小秋也沒有再說話，跟著徐曼，沒有走多遠，兩人看到了沈月，沈月一個人站在那里，背對著她們。
看來是沒有追上，周圍沒有人，徐曼冷挑起唇，小秋也看到了，徐曼沒有停下步子。
可能是听到腳步聲，沈月很快頓了下，轉過了身，她臉色有些白，不怎麼好，轉過身後，看到她們臉色一變。
徐曼拉著小秋一步步朝她走去。
沈月眼中有恨有怨，不過轉瞬後，眼中的情緒都不見，她白著臉，揚起唇，上前幾步，迎著她們︰「小曼姐，小秋。」
似歉意，似後悔，似懊惱，更是伸出手想要握住她們的手。
徐曼不動聲色看著沈月的作派，小秋也不知道說什麼。
不過都避過了沈月的手，沈月沒想到一樣，臉色又一變，變得更白，還有著急，空落的手停了下，快速握住小秋和徐曼的手︰「你們生氣了？你們生我的氣了是不是？小曼姐我知道，小秋我知道你們生我的氣了，我也不想的，那一會就像瘋了一樣，我現在也害怕，小曼姐小秋你們不要生我的氣，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你們是氣我連累你們嗎，我也不知道我當時怎麼了，像鬼迷了心竅。」
她說得急切，跟真的般。
沈月不愧是沈月，徐曼當看戲一樣，小秋怔怔的。
見到小秋的樣子，徐曼嘆息。
「小曼姐，小秋你們不要生我的氣，在這宮里我就你們兩個最好的姐妹，要是你們也生我的氣我不知道怎麼辦，我現在很後悔，你們要怎麼才肯不生我的氣，你們說，你們要怎麼才肯原諒我，小曼姐小秋，我只是，只是沒想到皇上那麼好，所以看呆了，我從來沒想過皇上這麼好，當時，我，我。」說到這，沈月臉紅起來，又嬌羞起來。
徐曼只覺可笑。
小秋倒是不怔了，拉了一下徐曼的手。
徐曼感覺到。
然後沈月的手落到空處。
沈月似乎又陷入了她的夢幻當中，竟沒察覺，微昂著頭，眼神迷離，帶著桃花︰「我一直听說皇上好，但從不知道這樣好，我第一眼看到皇上就忍不住——小曼姐，小秋我這世上就你們兩個親人，而且在宮里，誰又不盼著讓皇上遇上，看一眼。」
沈月說到後來，居然說起真心話來，她眼神變了下，對著徐曼小秋。
像是要得到她們的支持。
「沈月姐，你怎麼？」
小秋這一下有些震住，張了一下嘴。
「你變了。」
徐曼直接道，隨後對小秋︰「走吧，回去，人是會變的。」
小秋點頭，不多說，不看沈月，兩人擦著沈月肩離去。
沈月呆了下，猛的轉身，跟在後面︰「你們，我沒有變！」
「有人來了。」
前面又一陣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