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林小桃樂不樂意,最起碼有個姓高的破事兒,她一時半會是管定了。
林小桃有個優點,那就是既來之則安之。這一點看她當年那麼平靜的接受了穿越這個突發事件就能看出來了,她不與無法改變的事實抗爭。
因此,在一通權衡利弊之後,林小桃決定珍惜小命。她收起了書伯扔給她的小丹瓶,貼身收藏好,拍拍手決定去看看綠綠。
藝妓臉一直跟在林小桃身邊,特別盡忠職守的扮演著「書伯的妻子」這樣一個角色,她一口一個「相公將弟妹們托付于妾身,妾身必不敢有違」,听的林小桃渾身起雞皮疙瘩。她原本催著林小桃躺著休息的,听說林小桃要去看望一下她的兩個兄姐,也堅決要同行。
好吧,林小桃沒有意見,反正這是住在人家屋子里,她沒道理限制主人的行跡呀。
出了房門,林小桃一眼就把自己今後一個月的居所看了個透。這是個與她當年居住的理縣縣衙格局差不太多的院落,白牆黑瓦的圍牆,籠著一方小院子,朝南三間正房,東邊三間廂房,廂房北面掛了間小耳房,房門口垂著布簾,從窗戶瞧著里頭似乎人影綽綽的模樣。
林小桃睡在正房左手邊那間,出了房門,藝妓臉帶著她往中間正屋走︰「可是要先去看看你兄長?他剛用了藥,這會兒應該還不曾睡下。」
「不必。」林小桃撇嘴,高致遠這不是能吃能睡麼,就讓他自己待著吧,眼不見心不煩︰「我姐姐呢?她住在哪一間?」
藝妓臉面上露出些羞愧的顏色︰「安排在廂房了,正房實在是住不下。」
林小桃不在意這個,她大度的揮揮手︰「那怎麼不讓她與我同住的呢,我們兩姐妹住在一塊,也方便照應。」
「是相公的意思,她傷在頭部,相公說暫時不宜搬動,所以……」藝妓臉領著林小桃往廂房走,路過那間小耳房時,分明偏了偏身子試圖擋住林小桃的視線。
林小桃裝作沒在意她的小動作,她要先確認綠綠的安危,然後再計較旁的。
廂房的環境並不太好,連著耳房那間是廚房,中間一間屋鎖著,綠綠就住在最靠外貼著圍牆的那間。林小桃推門進去,撲面一股陰冷,還夾雜著一股霉蒸氣。她有些怒意上來,又想起這是書伯安排的,不免臉上顏色就不好看了。
書伯這樣的身份,一個伺候主子的太監,他肯定是考慮到綠綠不過一介丫鬟,賞間廂房住已是主子抬舉了吧。
藝妓臉倒是識趣,她一聲也沒吭,靜靜的跟在旁邊。
林小桃走近綠綠床邊,瞧見嶄新的被褥這才略好受些。她伸手進被子里模了模,暖暖的。綠綠還昏迷著,頭上綁著一塊白布,沒瞧見滲出血色,看起來護理的還好。
「可請過大夫了?」林小桃壓低著聲音問。
「請了,大夫留了藥,有煎服也有外敷的,說是用上三天,如果能醒來,那就是無礙了。不過那傷口看著可怖,又是在額頭上,怕是以後對姑娘的顏面有損。」藝妓臉對答如流,也配合著林小桃低聲細語。
「沒事。」林小桃倒不在乎留不留疤,反正綠綠臉色已經有夠大的一塊疤了。她想起書伯說的綠綠受傷經過,腦袋撞在石頭上,會不會撞出腦震蕩啊?腦子里會不會有淤血什麼的,古代的大夫也不知道會不會看腦科。听說醒了就好了,那醒不來是不是就變植物人了?一時間她腦袋里紛亂繁雜的思緒冒出了一大堆,連綠綠會不會失憶都想到了。
「那大夫有沒有說我姐姐不宜挪動?」
「那倒是沒說。」
林小桃打定了主意,暫時自己是不作他想了,起碼也要留在這里等到綠綠好起來。不過這間屋子的居住條件可不行,既然大夫沒發話不讓動,那麼第一件事,就是得想個法子把綠綠搬到自己的房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