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面或坐或站的數百學子被王磊聊聊幾句話激起了興趣,全部都屏住呼吸,等待老師繼續講解。為什麼fbi的新聞分析室無法對遠距離連環殺手做出正確的側寫呢?這個謎團深深的吸引住了大家。
王水兒例外,她不關心王磊講些什麼,她只需要守在王磊身邊,其他的都不重要。王磊很得意的笑一笑,準備揭開謎底。一陣刺耳的震動的「嗡嗡」聲響起在安靜的階梯教室里,很多學生正左顧右盼的怒視那些上課不知道關機的人,卻見講台上的王磊訕訕的說道︰「同學們,不要找了,是我的電話在響。對不起啊,我接個電話,單位打來的,必須接听。」
他走了幾步,走到窗戶邊才把電話靠近耳朵。王磊也有點奇怪,這是毛強第一次在自己講課的時候打電話進來,隨著毛強幾句話交待清楚,王磊的臉色已經變得異常的難看。背對著學子們,揉揉臉,王磊轉過身來的時候已經是面帶微笑了︰「同學們,單位上有急事,今天的課只能改天給你們補上了。」
和還在懵懂中的學子們打過招呼,王磊叫上王水兒急匆匆直奔停車場。這一小段路,王水兒最少都問了10個為什麼,王磊一只不回答,只不停的催促她加快步伐。
楊倩迷迷糊糊睜開雙眼,另一邊的趙華還低垂著頭,人事不省。楊倩一抬頭,床上躺靠著的李斗已經僵硬了,臉上浮現出幾塊尸斑,曾經的風流倜儻早已被雨打風吹去。恐怖的黑影消失得無影無蹤,陽光照射進房間,一團一團的塵埃在光柱中漂浮不定。
低頭看看自己,依舊只穿著和內褲,雙腿被牢牢的捆在椅子腿上,雙手分開在扶手上,手腕處兩根細繩已經勒出一道道紅腫的印跡。沒有時間去感受手腕帶來的疼痛,也不去考慮自己和趙華是怎麼昏迷的,楊倩咬著牙,堅持著向一旁挪動。
五分鐘過去了,終于挪到電視櫃面前,楊倩已經滿頭大汗。甩甩頭,甩去臉上的汗珠,楊倩很困難的俯,咬住扔在床上的李斗的匕首。
咬著匕首,楊倩慢慢的把頭低向手腕處的繩索,她不停的鼓勵著自己,堅持、再堅持一會兒就好了。牙齒用不上太多力,匕首只能很輕微的一下又一下的劃拉著手上的繩子。
直徑不到三毫米的一根繩子用去了楊倩15分鐘。終于,她嘴一張,匕首掉落在地,手腕上的繩索也斷裂開來。長長的出了口氣,楊倩撿起地上的匕首,切斷了其他的繩子。
她沒有第一時間出幫助趙華解開困境,也沒有顧得上給自己穿上衣服,而是伸手握住床上的一支手槍,飛快的檢查了一下彈匣,開始對整個房間展開搜索。酒店房間不大,很快搜索完畢,黑影確實是消失了。
把槍放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楊倩端起一杯水從趙華頭上淋了下去,幾秒鐘之後,趙華有了反應,身體開始晃動,楊倩這才開始穿上裙子和外套。
趙華畢竟是久經戰場的,看不到一點驚慌,只是霍然抬起頭來。他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什麼,楊倩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沒事了,趙處,那個人走了。不要動了,我幫你切開繩子。」
幾分鐘之後,洗了一把臉的趙華坐回椅子上︰「我離開餐廳就上樓來了,剛進門就被一個躲在門後的人襲擊了。後來看到那人手腕的紋身才知道是任全,他媽的,這次是陰溝里翻船了!」趙華理開後腦的頭發,果然是血跡斑斑。
「然後我就被他捆綁起來,押到陽台上,當時我就知道要壞事了。不過他為什麼沒有殺我們兩個呢?」趙華的陷入到沉思之中。
楊倩檢查了一遍李斗的尸體,任全手法老練,除了在李斗胸口留下一句話,其他什麼都找不到。趙華聞聲也趴過去看,那是一行蘸著李斗的鮮血寫下的字,現在已經凝固了——「王磊,想不想知道是誰殺的你老婆?」
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坐在那里,趙華聞了聞自己領口上面殘留的味道︰「媽的,用乙醚把我們弄昏迷的,他媽的。」趙華恨得咬牙切齒。
楊倩感到自己越來越糊涂,問道︰「趙處,我們討論一下,我發現幾個疑點。第一,任全為什麼要殺李斗,滅口嗎?其二,任全怎麼會知道是誰殺害了林瓏?這件事又和王磊有什麼關系?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
雖然半米元的床上就是一具尸體,也已經有了一點點的尸臭,但楊倩兩人早已習慣了這種環境,誰都沒當一回事。趙華想了很久,說道︰「看來我們要找一找王磊,這是其一;然後,我們還是要按照名單繼續尋找下一個鼴鼠,只是我們必須要提高警惕了,這次我們肯定是被任全跟蹤到了。至于任全殺死李斗,我覺得很正常,他也怕李斗落到我們手里,招供出對他不利的消息。」
「你問為什麼沒有殺我們,我倒是覺得好理解。任全要是殺了我們兩個,局里一定會盡全力追蹤他,這樣的話可能對他正在密謀的事情極其不利,所以他才沒有這樣做。」
楊倩點點頭,趙華的分析不無道理。這次任全沒有殺死她和趙華,李斗的事情他們反而要幫著遮掩,至于可以掩蓋多長時間那就說不定了,她繼續疑問道︰「趙處,你說有沒有可能是你聯系李斗的時候就被局里的鼴鼠知道了,通知的任全,所以我們才被跟蹤的?」
「這些當然都是有可能存在的因素。行了,你先走吧,我通知辦事處派人過來吧李斗的尸體收拾了,這件事我們還得保密,你先丟開跟蹤,然後去找到王磊,我下午聯系你。他媽的!」趙華依舊對自己的失手懷有莫大的憤恨。
王磊和王水兒這時候正在臨(海)大酒店的門口,臨(海)大酒店是臨(海)市比較著名的五星級酒店,門口一幅巨大的橫幅上寫著「熱烈祝賀南雲醫學研討會順利召開」。
是的,臨(海)大酒店這幾天承接的是南雲省衛生廳和人民醫院主辦的全國各大醫學研究機構和各大省級醫院參加的一個研討會。酒店門口圍了一群人,言語里听得出都是住在酒店的醫生。
王水兒嬌滴滴的喊了一聲︰「請大家讓一讓,我們是警察。」回過頭的醫生們忙不迭的散開一條通道,讓這個身著一件奼紫嫣紅的改良旗袍的美得讓人屏住呼吸的女人進去。一個年輕醫生嘀咕著︰「現在的警察這麼漂亮啊,早知道我考什麼醫學院,考警校多好。」
王磊嘆口氣,王水兒就是這樣子,搞怪得很不說,每次都是冰冷的臉龐搭配上那魅惑的腰肢,沒有听見周圍的人快要吃不消了嗎!
他默不作聲盯著眼前扭動的、圓潤的、風情十足的、被旗袍包裹得緊緊的,跟著那一步一擺的金步搖走了進去。入耳處全部都是倒吸冷氣和口水流淌的吞咽聲。
中間大概有4米見方的位置被警戒線和幾個警察隔開了,毛強和劉曉林在勘察著什麼。被周圍的怪異聲驚動的兩人趕忙抬起頭,王水兒站在兩人面前,冷冰冰的說道︰「我們來了,毛隊長,你有什麼吩咐?」
毛強暗自「靠」了一聲,還是沒有忍住笑意︰「王磊,你是我們局里最牛逼的偵查員嘛,出現場還帶女秘書。」劉曉林夸張的捂住肚子,笑得彎下了腰。王磊的老臉一紅,瞟一眼如無其事的王水兒,自嘲道︰「要不我把這個秘書讓給你,怎麼樣,毛隊?」
看著面無表情,眼里卻躍躍欲試的王水兒,毛強趕緊敬謝不敏︰「算了,算了,你受點折磨減肥,是吧,王水兒?」王水兒笑眯眯的點著頭,差點就要把毛強引為知己了。
毛強讓開位置︰「王磊,你去看現場吧,看完這邊那邊還有一個。唉,都他媽的堆一塊兒了。」王水兒好像也不害怕尸體,饒有興致的看著,眼楮都不眨一下。
死者中年女性,外表看起來40多歲,身穿一套藍色套裙,腳上是一雙高跟鞋,看得出價值不菲。劉曉林手里的證物袋里是一塊胸牌,上面寫著「金山醫學院副院長
赫彩雲」。
赫彩雲尸體上沒有發現異常,後腦開了一個洞。劉曉林悶聲說道︰「她就住這家酒店,是來參加會議的/吳明的初步檢查結果表明她是今天凌晨死亡的,死因就是後腦被重物擊打。」
毛強好像很著急,催著王磊︰「你有什麼看法快說,我等著你去那邊另一個現場。」王磊看了看赫彩雲身下的血跡,疑惑的望著街對面,說道︰「死者不是在這里受到的襲擊,血流得太少了,按照傷情判斷應該是在對面受到的襲擊之後跑到這里倒下死亡的。」
「行了」,毛強手一揮,「劉曉林,這邊交給你了。你先去酒店查一下死者的同事、朋友,看看能不能提供什麼線索,一會兒回局里踫頭。」說完,毛強附耳過去,對王磊說道︰「開發區那邊有一個現場,死的也是一名女性。李元剛傳過來的消息,連環殺手作案,陸局已經上報省廳,讓我們立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