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道無疆 第六十一章猝死迷霧(一)

作者 ︰ 空心竹

()哀牢山,是一條位于雲南省中部的山脈,為雲嶺向南的延伸,是雲貴高原和橫斷山脈的分界線,也是雲江和阿墨江的分水嶺。山上常年雲纏霧繞,主峰巍峨壯觀。

為了尋找那位一面之緣的白須老者,胡逸之和林冰告別了她父親,準備了一些干娘和野外露營裝備,決定進險惡的哀牢山一探究竟。

古老的哀牢山古道,向來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要地勢。胡逸之和林冰沿著古道而行,沿途山高林密,常常涉溪爬坎,並且多為無人區,走半天也見不到一個行人。

這天下午,翻過一座小山峰,前面窪地處便是一個十多戶人家的小村子。望著村子上空炊煙裊裊,林冰一坐在草地上,一邊抹身上的汗水,一邊說道︰「唉,累死了,今天晚上就在這個小村里休息吧。」

「嗯,咱們很快就進入哀牢山了。晚上在這里住一晚,養精蓄銳也不錯。」

胡逸之望著遠處哀牢山連綿起伏的山脈,眼里既有期望,也有一絲畏懼,不知道等在二人前面的會是什麼凶險。

「你說這哀牢山如此之大,咱們走了兩天,也才進入這大山的邊緣,不知道那個白須老者會躲在何處,就咱們二人這樣去找,是不是象大海撈針啊?」

林冰仰望著遠處,有些擔憂的說道。雖然她從小生活在鄉村,爬山涉水對她來說並非難事,但是,這兩天的徒步行走,對她來說,也是夠受的了,只覺得腿腳酸痛,很是疲憊。

胡逸之看看她,把身上的水壺遞過去,憐惜的說道︰「听杜朝興老人說,這白須老者起碼有一百七八十歲了,他隱藏在這哀牢山中,要想找到他,肯定是很困難的,但是,俗話說鳥過留影,他在這大山里生活了這麼多年,周圍總會有人看到過他的蹤跡,咱們只要仔細尋找,仔細打听,總會發現一些線索。」

林冰想想也是,即便是大海撈針,也要把這根針撈起來,否則,她的父親將無法得救,感激的望了胡逸之一眼,說道︰「謝謝你,為了我父親的事情,讓你歷經這樣的艱難險阻!」

「嘿嘿,只要能讓你父親的病好起來,我辛苦一點也沒什麼!」胡逸之說道。

「嗯,等會咱們就去村子里問問,看看他們有沒有見過這麼個人?」林冰望著村子,說道。

「好,我們走吧。」

胡逸之說著,站起身來,順手將林冰拉起來,握著她柔軟光滑的玉手,覺得身上的疲憊一掃而空。

而這兩天二人相伴而行,相依為命,林冰對胡逸之的依賴也愈來愈強,爬坡上坎的,胡逸之經常牽著她的手,因此,她已沒有第一次被胡逸之牽手時的尷尬和激動。心中所增加的,是一種難以名狀的溫情!

二人沿著山坡往下,山上是高高的灌木叢和野草,一種帶鋸齒的野草一不小心就會劃破人的皮膚。看到林冰手上已經被劃破了兩個傷口,弄得鮮血淋灕。胡逸之很是心疼,走在前面,盡力將擋在前面的野草用棍子撥開。

剛到村口,突然,听得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傳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

听著那慘痛的哭叫聲,林冰臉色一變,扭頭望著胡逸之問道。

「好像是死人了,咱們快過去看看。」

胡逸之說著,拉著林冰迅速來到村里,只見一戶土牆房子前面,圍著幾十個村民,哭聲正是從這里發出來的。

二人走上前去,胡逸之撥開人群,看到人群中間的地上躺著兩具女人尸體,身上蓋著毯子。幾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正在尸體上檢查。一名男子跪在尸體旁邊,抹眼流淚的哀哭著。

「發生什麼事了?她是怎麼死的?胡逸之向一位村民詢問。

「唉,哭的那個男人叫者富才,上個月才結婚,今天早上正在家里干活,發現他新婚妻子在豬圈邊喂豬食的時候,沒有任何征兆,突然倒在地上,手腳抽搐,便人事不省,等他去查看妻子時,發現已經停止了呼吸!真是可憐啊!

村民指著躺著的二人和跪在一邊的男人,唉聲嘆氣的說道。

「那還有一人是誰?」胡逸之問道。

「那個女的是者富才妻子的姐姐,她住在離這兒不遠,听說妹子出事了,便跑過來奔喪,沒想到也突然死去,癥狀和他妻子差不多。」

「怎麼這一家人會發生這種情況呢?這……這會不會是謀殺?或者說有人故意投毒?」林冰在一旁插嘴問道。

「唉,他家也不是第一家了,咱們村子自去年以來,已經有四戶人家發生這種情況了,都是突然死去,沒有任何征兆,而且,幾乎每家死的都是年輕女人,你們說怪不怪?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何方神聖,才這樣懲罰我們村子?」村民說道。

「他們是誰呢?是醫院的醫生嗎?」胡逸之指著那幾個白大褂,悄聲詢問身邊的村民。

「他們是調查組的,有的是縣醫院的醫生,有的是縣防疫站的。旁邊那個穿西裝的是縣衛生局的高局長,也是調查組的組長。」村民說道。

「哦,那以前死人後,他們來這里檢查過原因嗎?」

「來過,來過,一下子死幾個人,誰敢隱瞞?每次死人後,都報了警,以前包括警察和防疫站的醫生都來調查過,還取水化驗,但是,一直沒有找到其中的原因。」

「哦,那後來怎麼辦呢?」

林冰看到兩個死人躺著地上,臉色慘白,但是,還是忍不住詢問村民。

「怎麼辦?能怎麼辦呢?死了人的人家只能自認倒霉,而沒有出事的人家,只能每天求神拜佛,祈求上蒼保佑了!」

「閃開,閃開,你們讓開一點啊,這病可能會傳染的。」一個穿白大褂的高個男子帶著口罩走過來,揮手讓大家離開。

「打電話讓防疫站的人過來,給井水和房屋消毒。」穿西裝的男子對那白大褂高個男子吩咐下令。

胡逸之想上前看清楚一些,便擠到尸體前面,意念閃動,打開了雙眼的透視功能,朝兩具女人尸體身上望去,只見兩具尸體的五髒七腑和全身經絡都非常完好,沒有被感染或者受到什麼傷害的痕跡,也沒有尋常病人所見的那種青氣之類的異常現象。

心中非常奇怪,這兩人是什麼病死的呢?如果是傳染病,那麼,死者體內應該有相關的傳染細菌,以他雙眼的透視功能,是能夠瞧出異常的。但是,為什麼這兩具尸體里沒有這種異常之物呢?

正自尋思,突然,那個穿白大褂的高個男子走上前來,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將他猛然拉到一邊,然後嘴里罵罵咧咧的說道︰「**的沒長耳朵啊?是想死嗎?給你說了,這兩人是傳染病死的,會傳染人的,你怎麼還跑過來湊熱鬧?」

這高個男子手勁奇大,胡逸之胳膊被他拉扯時使勁捏了一下,頓時一陣鑽心疼痛,本來想罵他幾句,但是,想到他也是一番好意,嘴巴動了幾下,終于忍不住了沒有出聲。

林冰走過來,悄聲問道︰「胡哥,真的是傳染病嗎?要不,咱們還是……還是離開吧!」

胡逸之知道她害怕,如果真是傳染病,那待在這里的確是很危險的,不過,通過他剛才自己的觀察,覺得不像是傳染病,于是,搖搖頭,說道︰「這兩人死得很奇怪,但是,依我看來,並不是傳染病所致!」

由于他的聲音較大,那高個男子又听到了,走過來指著他說道︰「小伙子,你到底是什麼人?我看你好像也不是這村子里的,怎麼在這里胡說八道,擾亂人心呢?」

「我擾亂什麼人心了?我看你們才是在這里擾亂人心。」胡逸之對這男子本來有氣,這時更沒好氣的說道。

「你……你說什麼?你說我們擾亂人心?」高個男子指著胡逸之,氣呼呼的說道。

「對啊,這兩人我看並非什麼傳染病致死的,可是,你們卻說她們是傳染病致死,這不是擾亂人心是什麼?」

話音剛落,那個穿西裝的男子戴著口罩走了過來,站在胡逸之面前說道︰「小伙子,說話可要有根據,你憑什麼說她們不是傳染病致死?」

「嘿嘿,那你們又憑什麼說她們是傳染病致死的?」胡逸之冷笑道。

「哼,請你說話注意一點,這是我們高局長。」高個男子指著胡逸之說道。

沒想到這高局長倒是有些休養,不急不躁的對高個男子擺擺手,說道︰「沒關系,沒關系!請讓他說。」

胡逸之見狀,頓時對他產生了一些好感,說道︰「高局長好,我叫胡逸之,曾經學過醫,剛才說話有什麼不當之處,請多多包涵!」

「呵呵,哦,是胡先生啊,但是,我們幾個也都是學醫出身的,憑我們的判斷,這村子里出現的這些異常死亡,的確是某種傳染病所引起的啊,否則,怎麼從去年至今,連續死了七八個人年輕女人,都是一樣的癥狀呢?」

「嗯,高局長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是,我覺得奇怪的是,為什麼死的都是年輕女人呢?而且,如果是傳染病,你們找到什麼傳染源了嗎?這些傳染源又是通過什麼途徑進行傳染的呢?是通過空氣傳播,還是通過水源或者其他途徑傳播的呢?既然有傳染源和傳播途徑,為什麼只傳染給這死去的七八個年輕女人,而其他人卻又沒有事,沒有受到傳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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