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王爺興致不錯,想來是之前困擾著的事情都解決了,唐笑更是放開了膽子,看著王爺瞪大的雙眼也不覺得害怕了,渾身上下沒點嚇人的氣勢在,只不過裝裝樣子罷了。
唐笑瞧了瞧時辰,不過才剛到午時,白天王爺一向是不進內院的,怎麼這時候來了,開口問道,「王爺怎麼這個時辰回來了,」
「正好有時間就來瞧瞧你,這兩天爺還要忙,就不過來了,你自己好好保重,缺什麼就跟戴嬤嬤說,她會搞定的,今兒晚上我去楊庶妃的屋里。」王爺說道。
唐笑臉色未變,這種事她心中早就有數了,听說楊將軍立了功,王爺必定是會多去楊庶妃屋里的,她倒是沒什麼捻酸的感覺,只不過就算她心中在不在意,可是她扮演的卻是個小女人呀,這時候當然要說幾句以示她心中在意的酸話來,而且這話還不能讓人听了覺得她心眼狹小,要讓人覺得你是真的在乎他!
「楊姐姐才是新婚,王爺多去看看她是應當的,說起來奴婢對楊姐姐心中還有點愧疚呢,到底是有點沖了,不過今日瞧著楊姐姐倒是親切的很,一點也也沒怪奴婢,還和奴婢說了幾句話呢,到讓奴婢放心了,奴婢有心想送點見面禮過去,畢竟楊姐姐進府這麼多日奴婢也送過什麼,可是想來想去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王爺去了可得幫奴婢多賞點楊姐姐,不過王爺您可別見了楊姐姐的美貌就把奴婢忘了啊!」唐笑抱著王爺的胳膊說道,說完又回想了下,她可沒說什麼楊庶妃什麼不好的話吧?
王爺听完捏了捏她的鼻子,故作怒態道︰「你倒是處處吹捧人家,本王還以為你會在本王面前給人家上眼藥呢!竟然讓本王替你送東西過去!」
「哎呀,誰讓奴婢沒有拿的出手的東西呢!王爺您是奴婢的漢子,替奴婢出點東西不是天經地義的嗎?」唐笑聲音愈發嬌軟了,「奴婢都對您使了美人計了,您好歹應承下啊!」
「美人計?就你?」王爺看了唐笑一眼,嗤笑道,「對爺使美人計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你這姿色連墊底的都排不上。」
「哎,既然王爺瞧不上奴婢的美人計,奴婢也不在這惹人嫌了,王爺還是快快離了奴婢這污人眼的丑陋容顏吧!」唐笑故作委屈地說道,雙手捧面,嚶嚶哭泣,從指縫中偷偷瞧著王爺。
「哭了?這可如何是好?」王爺瞧著她這副調皮的樣子心中好笑,面上不露分毫,沉吟道,「那本王就送上賠禮若干吧!」說完示意外面的人將東西拿進來。
唐笑驚訝地看著丫鬟捧著幾匹鮮亮的料子和一些首飾走了進來,放在桌上然後走了出去。她不自覺地放下手張著嘴巴看向王爺,這是怎麼回事啊?
「瞧瞧,喜歡嗎?」王爺指了指那些首飾和一副料子,說道,「正巧快年下了,你也做幾件鮮亮一點的衣服,打扮地喜氣一點,心情也好。」
「可是可是這不合規矩。」唐笑看了一眼抬頭說道,「奴婢到底是賤籍,這些首飾和衣服奴婢是不能穿的。」
王爺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這事本王會解決的,時辰不早了,本王去前院用膳,你照顧好自己。」
解決?解決什麼?這話說的唐笑有些莫名其妙,不是在說衣服首飾的問題嗎?這事要怎麼解決?把別人的嘴都給堵上嗎?
十二月二十二日,冬至。
這北疆一旦入了東就愈發冷的刺骨了,冷風像刀子一樣往臉上扎過來,唐笑將近一個月都窩在屋子里,只在上午和下午陽光好的時候由戴嬤嬤扶著在院子里轉幾圈,反正她身份低,那些人也不會自降身份前來拜訪她,她倒是落得個清閑。
路庶妃等人卻是忙了個底朝天,冬至這天按北疆的風俗是要祭祀祖先的,這種祭祀先祖之事一向是正妃操辦的,可是王妃卻是連這事都一並交給了她們三人,但是她們哪里經手過這事,更別說楊庶妃剛剛嫁進來連管家之事都沒沾過手,更是一頭霧水。
去請教王妃,卻是被王妃身子不好的理由給擋了回來,好在王妃也沒想將這件事辦砸,將耿嬤嬤借給她們用了去,之事耿嬤嬤雖然經驗多,但是對她們卻不會傾囊相授,她們也不敢盡信,只得自己更加用心地去操辦,唯恐失誤了去,讓王爺責怪。
這麼一來,這三人卻是忙的個團團轉,楊庶妃連日來有王妃的滋潤,倒是沒什麼怨言,整日里滿面春光的樣子,讓路庶妃看的直眼紅,說話都帶了股咬牙切齒的味兒,秋庶妃只顧埋頭干自己的活,任她們如何干都不開口說一句話。
直到冬至那天早上去給王妃請安的時候,唐笑才是這麼些天第一次出自己的小院子,這時候她的肚子已經凸出來了,只是她穿的臃腫,衣服掩蓋了去,要是不注意倒也看不太出來。
王妃被人扶著挺著脊背坐在廳中的首位上,穿著王妃的朝服,妝容一絲不苟,看著倒是沒有了平日里那股病歪歪的姿態,和一般人無二。
唐笑是輪在最後請安的,請完安又站在最後,靠近門口的地方听著王妃對路庶妃等人夸贊著,然後又是一番謙虛之詞。這大廳的門口是敞開的,廳中也沒有什麼火爐子,等她們說完的時候,唐笑的腿已經凍僵硬了,她們要是再說下去她甚至要懷疑這是不是在故意整她了。
好在出發去祠堂的時候唐笑還是排在最後的,等她們走後她才輕輕地揉了揉自己的腿跟了上去。女人是不能進祠堂的,但是王妃是大秦公主,身份尊貴,嫁進來來的時候王府為了安京城方面的心,新婚後還是允了王妃進祠堂的,如今就沒借口不讓王妃進去了,只是唐笑等人卻是只能在外等著的。
看著王爺和王妃兩人並排走了進去,路庶妃等人都是一臉艷羨,唐笑卻是只顧悄悄地跺著自己的雙腳,剛才在廳中的那股冷意還沒緩下來呢!
「姨娘。」戴嬤嬤不知何時靠近了唐笑,輕聲在她耳邊喊了一聲,將手中的披風披到了她的肩上,因為唐笑站在最後,這一幕倒是沒被任何人看見。
咦,戴嬤嬤什麼時候帶了披風出來?唐笑瞧了瞧身上的這件披風,是狐皮做的,雖然顏色雜了些,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也是現在的她沒有的,戴嬤嬤怎麼會有這件狐皮披風的?唐笑滿心的疑惑。
半個時辰後,王爺和王妃並肩走了出來,唐笑抬頭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王爺的目光似乎在她的身上一閃而過。
看了看披風的長度,恩,能到腳踝處,不錯,正好能擋了風去,王爺的目光只頓了那麼一秒,便轉了過去。
祭祀完,王爺便直接出府去慰問城中將士了,王妃本該隨著去慰問城中家眷的,只是這麼些年來王妃從未去過,這不成文的規矩便這麼荒廢了。
下午的時候,廚房是最忙的時候,她們要準備晚上的席面,按風俗,冬至這日,全府上下還要一起吃團圓飯,路庶妃等人又開始忙了起來,唐笑又成了最清閑的那個人,想了想,便回去歇著了,還是多蓄電精力留著晚上鬧吧!
酉時剛過,王爺便回府了,此時王妃也派人叫了她過去。唐笑又加了一層衣服才往正院走去,並沒有披那件狐皮披風,回院子以後她就問了戴嬤嬤,當然已經知道了這件披風是哪來的,只不過到底是超過她份例的東西,這個時候不能拿出去扎眼。
王妃換了家常服出來,雖說是家常服可是無論是質地還是款式都堪比她外出穿的衣服,此時的王妃妝並沒有白天時那麼濃了,只略略抹了一層薄妝,臉色瞧著倒也沒有很蒼白,還微微透著些血色,還來這段時間養病養的還是很好的。
「坐吧!」王爺看了一眼眾人,見都到了,開口說道。
王爺和王妃一桌,路庶妃三人一桌,唐笑是侍妾和府中還另外幾個沒有出府的侍妾湊成了一桌,不過她們的桌子離著王爺王妃的桌子遠得很,又是小圓桌,桌上的菜也不比另外的幾桌豐富,可是另外的幾個人卻是吃的津津有味,即使只是這些菜也要比她們平時的份例好得多了。
唐笑若不是有戴嬤嬤暗地里得了王爺的吩咐經常給她開小灶,估計也是她們的這幅樣子,可是她這段日子在戴嬤嬤的培訓下,不僅吃的好了,連吃相都變好了。因為平日里閑的無聊,又一次無意中瞧見戴嬤嬤用膳的樣子,優雅的很,又回想了一下自己吃飯的樣子,頓時有些羞愧,便讓戴嬤嬤教了她幾手,戴嬤嬤倒是個嚴格又負責的老師,坐著練習吃飯又不用費多少體力,也不會對孩子造成什麼傷害,對她的要求便按照最嚴格的的來,這麼幾日下來,倒是成效頗為顯著。
比如說是現在,哪怕瞧見再好的菜式,她也不會直接上去扒拉著吃了,回想起那時候蹲在廚房門口吃飯的情景,真是差距太大了!
「春姨娘呢?」
正當唐笑拿起筷子伸到菜上面的時候,突然听到王妃拔高的聲音在屋中響起,她趕緊放下筷子站了起來,朝著正前方行了個禮道︰「奴婢在。」
「春姨娘有了身孕,還當仔細照顧著,把這兩道菜端過去讓姨娘嘗嘗。」王妃像是問詢般地看向王爺。
其他人也隨著王妃的目光看向王爺,然後又看向唐笑,目光游移不定,不過是個侍妾,雖然有了身孕,但哪值得王妃如此大費周章?